从一开始就没有向典这个人,从她第一次说向典出现的时候,崇万殊在那个时候就在配合着演戏。
第一次自以为被侵犯的暗室中,确实是她将药片藏起来之后,穿上一件婚纱站在镜子面前怨恨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切对话都是在自言自语。
直到崇万殊回来,她拎着裙子翩然回头,走到崇万殊面前将他扑倒,撑起裙摆附身亲吻崇万殊。
她自以为梦游的那次,她醒来走下楼梯一脚踏空被女佣扶住,再到她惊恐的掀翻碗碟,她身边没有向典。
家里的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她,她指着向典的方向,那个看着他诡笑的人根本不存在。
她在狙击城堡,在在飞机上,在酒店,她身边都有没人,这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的幻想。
向典的说服都出自于自己的脑海。
昨天她从打开客房门的一刻,自己的意识就被向典的人格取代,她给崇万殊下药看着他喝下去,又在卧室用着曾被伤害的方法想要毁掉肚子里的孩子,之后又点燃了暗室中的婚纱,才让房间里着火。
所有她自以为是向典做的事情,都是她在做。
周围所有人都知道,唯有她被瞒在鼓里。
天色被黑暗取代,昏睡的崇万殊忽然咳嗽起来,睁开眼睛看着周围的环境,“我···”
文翰冲进病房,叫醒崇万殊。“你怎么还在睡,元诗独自一人去了天台。”
元诗坐在天台上,脚下十八层的高楼在这个城市并不显眼。
带着淡淡海腥味的风吹拂着她的头发,她似乎听不到身后人群的劝阻。
“你在等什么?”向典坐在她身边,和她一样瞭望者远方,这里能清楚的看到那座名叫‘Poetry’的酒店。
“你一直都在说爱我,但是我从未感受过,无论是五年前活着的你,还是现在我脑海中的这个你。”
向典耸耸肩不想回答。
元诗又说,“你的爱就是摧毁吗?你好像成功了。”
“我想要的只有你,不管是什么样,成疯成魔我也都愿意陪着你,你可你到最后都不愿意看我一眼,这三年我都在你身体里看着你和崇万殊在一起,你知道我多痛苦吗?我费尽心力洗干净你身体上崇万殊的痕迹,但是没洗干净你心里的痕迹,而我却被他轻而易举的代替。”
“没有代替,我心里只有他。”
向典摇摇头,“不,仓库里我已经成功了,你忘记了他,你的身心都顺从与我,我本来打算等到真正杀死崇万殊之后,抹去你的记忆,用全新的身份和你在一起,我也能给你盛大的婚礼。”向典指着远方的酒店,“那种东西我也可以给你,疼爱也可以。”
元诗摇着头无声拒绝,
“我想做的事情全部被崇万殊做了,他和我是一样的人,他不是也抹去了你的记忆?”
“唯一的区别是我爱他,你在仓库里和我说的每一句话都令人作呕,向典,我的精神里竟然有你这种东西。”
向典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元诗,“所以你在等什么?你不用太担心,你死了他马上就会来陪你,对了还有我。从你脑海中出现我的那天,我们就会纠缠到死。”
“别以为你很了解我。”
“别等了,还是你想等崇万殊来了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你跳楼。”向典低笑着,“不愧是我的小诗,你比我狠多了。”
“如果可以,我只想杀掉你。”
“不可能的。”
身后传来崇万殊慌张的叫喊。
元诗回过头,杂乱的人群中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崇万殊,微红的眼眶牵着泪水,这还是元诗第一次真正看到崇万殊流下眼泪。
“你···”不是死了吗?被我亲手杀死的。
“宝贝,我求求你下来,无论向典和你说了什么你都不要相信。”崇万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能慢慢接近元诗,张开怀抱期待着元诗还能向以前一样飞扑在他的怀中。
“别过来。”元诗忽然冷漠的看着崇万殊,喊道。
她现在完全分不清究竟哪个是现实。
崇万殊毫无头绪,不知道在元诗的脑海中发生了什么事,只能试探着向元诗身体里的另一个人说。“向典,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说出你的条件,只要你不伤害元诗我都会去做。”
“我要你的命给吗?”
元诗随着向典的话一字一字的复述,下半句却截然不同。
“我要你彻底消失在小诗的世界,永远不出现。”
“好。”
向典恶狠狠的看着元诗,“你在说什么。”
元诗却充耳不闻的继续问道,“我要你看着小诗嫁给另一个人,为她生儿育女。”
“好。”
“我要你忘记小诗。”
“···好。”
“最后,我要你杀掉小诗。”
崇万殊握紧双拳,艰难的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做不到。”
“那我要你的命。”
崇万殊斩钉截铁的回答,“好。”
元诗释然的一笑。
向典被激怒,控制着元诗站起身,距离天台边缘又近了一点。
“那又如何,我本只是想让你回到我们的世界,但是你不肯。不过就算我什么都不做,你还能面对这个你爱的男人吗?”
向典忽然想到。
“哦,你确定你现在经历的就是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