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秦缘苏醒时,四肢酸痛感觉仿佛被拆卸后又重新安装。沉重眼睑费力煽动再三才睁开,入眼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房间。
脑中断续闪过男人那天粗暴对待她的画面,在这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巨大的恐惧将她彻底包裹。
“啊——”发出一声惊恐尖叫,秦缘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背后冷汗直流喘着粗气。
没有人回应她。
光着脚下床用力推门,她这才发现门居然被从外面锁住了。看着幽闭而陌生的房间,秦缘心里头一阵害怕,缩回在床脚上,止不住的瑟瑟发抖。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一个保姆打扮的中年妇人探头进来,不屑上下打量她一番,淡淡开口:“叫什么叫,这是苏先生的私人别墅。你必须在这儿安心待着,别再耍什么花招。”
将脑袋从臂弯中抬起,秦缘幽幽看向面前趾高气昂的保姆,嚅动干裂唇瓣:“我要见苏眠修。”
嗤笑一声将头别过半分,保姆满脸都是讽刺意味,冷漠开口回答:“你死了这条心吧,苏先生是不会见你的。”
眉头不漏痕迹皱了皱,女人明显捕捉到了其中的不对劲,眼中的恐惧也渐渐散去。
抬头毫不畏惧对上保姆的眼睛,秦缘勾唇轻笑一声,挑起眉梢质问:“不是他的人还要冒充,演技还差了点啊。”
语毕,她便转过头去重新拉上被子,抱膝坐在床上不再看保姆。
可保姆一点都不如她镇定自若,略微颤抖的手透露出被识破后的慌乱,紧张抿唇吞咽口唾沫来掩饰心下的惊恐。
“我饿了,我要喝粥。”以余光扫过她失态模样,秦缘扬起脖颈优雅回头,缓缓开口要求。
心里头已经将这个女人咒骂了千万遍,可保姆此刻却因为心虚不敢违背她的要求,转身离开锁上门去准备粥品。
如果这个事情败露了,她的好生活和拿到的钱肯定会一并消失。
而此刻坐在床边的秦缘神色有些落寞,纤长睫羽投下一片小小的影子,像是在思索些什么。——自己被苏眠修拉出病房后就突然消失,家人肯定会很担心,这该怎么办才好。
疯子!苏眠修真是个疯子!她在心里头暗暗骂道。
当门再次被打开时,保姆用一个白瓷青花小碗盛着白粥端了进来,带着戒备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将碗粗暴交在她手中。
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碗,秦缘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以手指抚摸着碗沿:“这是瓷碗啊……”
话音未落,她便高高抬手,将碗狠狠砸在地面。
白粥洒落在地板上,腾着一层热气,瓷碗已经四分五裂,一片片有着青花纹路的锐利瓷片躺在粥中。
发出一声惊呼,保姆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双手僵在半空中,惊恐抬眼对上女人冷漠眼眸,她颤抖着开口:“你,你要干什么,”
眉头间皱纹挤成难看模样,保姆无措咽了口唾沫,给自己鼓足勇气加大了音量,向秦缘抛出威胁:“我要把你做的这些都告诉苏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