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狰狞的伤口盘亘在苏眠修的胳膊上,可他仿若无知无觉,只是更加用力按压住她乱踢的双腿。
手中的瓷片哐然落地,秦缘被这种钳制性的压迫搞得快要崩溃,走投无路一样攀上他的手臂,用指甲狠狠掐那道可怕的伤口。
女人葱白的指尖深深陷在他绽开的皮肉里,指甲缝里灌满了殷红血液。
“嘶——”吃痛倒吸一口凉气,苏眠修一下子放开了对她的禁锢,抬起头来,以赤红如野兽的双眼紧紧盯着面前的女人。
被他这样的眼神盯到浑身毛骨悚然,秦缘半撑着坐起来,慌乱在身后摸到刚才丢下的瓷片重新握在手中。
颤抖着将瓷片重新放在脖颈,她瑟缩在冰凉地面,试图以这样的威胁来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你,你不要过来了。”
皱眉艰难阖上眼眸,女人抑制着的难过情感将她彻底淹没。已经是绝路了,恐惧和精疲力竭压垮了她,秦缘的话语带着哽咽:“我都已经和你签了离婚协议了,你为什么还要抓着我不放,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你还要我怎么样啊。”
费力阻止自己不哭出来,她用尽所有剩下的尊严,深深埋下头去:“是,我恶毒。我就是你所想的恶毒女人。请你……放过我吧。”
可愤怒至极的男人根本没有听进去她前面的祈求,只是抓住“恶毒”两个字狠狠鞭笞,面部表情邪笑表情让人毛骨悚然:“是,你就是个恶毒的女人。”
“所以我才要把你这个蛇蝎心肠的人软禁起来,不给你祸害社会的机会。”苏眠修将脸凑近几分,他眼里近乎变态的占有欲毫不遮掩展现在秦缘面前,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捕捉到她眼中一瞬间的慌乱,苏眠修的眉头不由皱得更紧,手臂上的伤口正火辣辣的疼,血液涌出顺着他小臂线条跌落在地板上,空气里泛着血腥味道。
“出去什么的想都不要想了。现在,给我止血。”
对他的要求置之不理,秦缘梗着脖子同他对视,一闪而过的慌乱已被倔强和决绝所替代。
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她必须有自己的自由才行。不光是为了她自己,更是为了哥哥,为了……家人。
“我已经和你离婚了,你还有什么资格干预我的一切。”秦缘目光紧锁他的瞳孔,一字一字坚定说道:“苏眠修,你必须给我自由。”
自由,自由,她为什么就这么想要自由。她有什么资格同自己提这些,有什么资格离开自己的身边!
已经被她这样的要求逼到烦躁,苏眠修没有耐心和她再争辩这种事情。抬臂揪住了女人的头发,他唇角的冷笑看起来分外渗人:“你的自由,决定权只能在我。”
语音还未落,他便扯着秦缘的头发,粗暴拽向自己胳膊伤口的位置,强行按着她的脑袋去触碰自己的伤口。
撕扯的疼痛从头皮传来,一直顺延到秦缘的心底。将生理性的泪水憋在眼眶,她不会再坐以待毙了,哪怕挣扎毫无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