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御尘在公司加班,整个人散发出寒冷的气息,让人不敢靠近。
  夏夜看项御尘从医院回到公司后就一直保持着冷到要结冰的脸色。他也不敢靠近项御尘,如果不是必要,就不打扰项御尘。
  “四少,最近拓展的新业务,就是贝蕾卡负责的那块。要签约的一些女艺人,她已经找好了,确认后就会对他们进行培训和包装了。”夏夜低头对着项御尘说道。
  “我知道了,明天看吧。今天先下班吧。”项御尘淡淡答道。
  车子开回别墅的路上,司机偶尔瞥到项御尘的脸,往日的他总是一张冷冷的脸,今天的他透露出了一种挫败感,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情。司机也是看着项御尘长大的,看着他和楚若晴分分合合,也是捏了一把汗,不过做下人的没有说话的资格,他只能看着。
  项御尘独自走进了别墅,已经九点了。
  刘婶看他晚归,关切地问:“四少吃过饭了吗?要吃点什么吗?”
  “一杯咖啡就好。”项御尘回答,“少奶奶睡了吗?”他又忍不住问。
  “少奶奶去客房睡了,本来不吃晚饭,我劝着她喝了杯牛奶。”刘婶答,猜想两人又发生不愉快了。
  “少爷去看看吗?”刘婶又问。
  “刘婶你先去忙吧。”项御尘陷入了思索,眉目之间染上了犹豫。
  刘婶走后,项御尘在沙发上坐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想起朵朵。他走到了朵朵的狗窝前,小奶狗已经能睁开眼睛几天了。白白的,软软的,像极了那个女人,他片刻地失神。
  “汪汪汪...汪汪汪”朵朵开始叫唤,在安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听得项御尘眉头紧锁,远离了朵朵。虽然这些天喂养它的人不是他,可是最早把它带到这里的人是他,它就认生了?动物和人一样的无情。
  他想起了那个总是让他放不下的女人,明明他们最早就开始了。他能感受到她对他有感情,可是她在他要了她之后就走了。四年没有音讯,再重逢,她却有了别人的孩子,一直护着那个男人不肯说。
  项御尘回到了他和楚若晴的房间,墙上挂着他们的结婚照,照片里楚若晴笑颜如画,他低头看着她。梳妆台上还摆着她的化妆品。掀开被子,发现了一根她的头发,她一直没让佣人打扫他们的房间,都是自己动手。被子里还残留着她的体香,他突然想起那晚她情欲中迷乱的脸,那样的动情也是假的吗?他想质问楚若晴。
  项御尘拿钥匙开了楚若晴睡的客房的门。房间里只有一盏小小的夜灯,只能照亮一角,他走到她的床前,蹲下来借着微弱的灯光和窗外的月光看她。她似乎睡的不安稳,眉头紧紧皱着,脸色没有血色。看了一会儿,项御尘起身要走,突然听见她小小的声音:“凌子苍...你不要出事。”
  项御的心顿生寒冷,连梦中都喊他的名字,是多么担心他?项御尘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的妻子梦里喊的是别的男人的名字,而且他不知道她给谁生了孩子。他想,是时候放弃这段感情了。
  他起身走到了门口,正要关门,又听见楚若晴的声音:“项御尘...你别走...”后面声音越来越微弱,已经听不到了。
  他也出现在她梦里,他心头又突然一阵欢喜。那么,他是不是还可以给他们两个一次机会?除去楚天宝的事,他再给她一个机会,如果仍然让他失望,那么就算了。
  他关上了门,睡在了书房的沙发上。
  楚若晴梦见了凌子苍在她面前出事的情景,鲜血直流,紧紧地闭着眼睛,像是不会再醒来。她害怕,对着他喊:“凌子苍,你别出事。”出了事,我该怎么偿还你的用情至深?可是凌子苍只是昏迷,没能回答她。
  转眼,她又梦见了项御尘转身离开病房时的决绝背影,她也怕他对这段感情完全心灰意冷,她叫着他:“项御尘,你别走,我爱你啊。”可是项御尘始终没有回头,走着走着,有一个女人出现在他身边,她回头笑着对自己说:“谢谢你推开他,我终于得到了他。”那个女人是贝蕾卡。
  “不要,不要走。”楚若晴哭着喊出声,睁眼醒来,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发现泪湿了眼眶。梦里的她害怕失去项御尘吗?可是想到项御尘的自我,他的自私,楚若晴又冷了心。
  再次闭上眼睛,却再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