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我们回来了。刚才我去问过医生了,您一会儿就可以去抽个血配对。”赫连嫣然回到病房对着凌海生说。
“好,谢谢嫣然,我马上去。”凌海生拍拍凌子苍的肩膀。
“姨夫,一会儿我跟你一起去配对。”易飘水自告奋勇道。
“好,姨夫谢谢你的心意。咱们过去吧。”凌海生对着易飘水说道。
“嫣然啊,还有这位小姐,子苍就麻烦你们先替我照顾一下了。”凌海生又说,儒雅的脸上充满了为人父的担忧。
“好的,伯父快去吧。这是我们应该做的。”赫连嫣然说道。
“子苍啊,不管能不能配对成功,现在要先做的就是化疗。吃完饭我陪你去买帽子吧,然后就要剃头发了。”赫连嫣然低低地说道,怕凌子苍难过。
“嗯,剃光了总比慢慢掉光来的好。”凌子苍笑着说,“对了,光头才是检验一个帅哥的标准,我肯定是符合标准的那一个。”
“对啊,那肯定的。一会儿给你们选很帅的帽子。鸭舌帽,爵士帽,渔夫帽,各种帽子都来一个。”楚若晴笑着说道。
“我父亲肯定没有睡过,你们替我带他去附近的酒店休息吧。他肯定不放心我,也不会回家去的。”凌子苍说道,眉间一点疲惫。
“好,会办好的。”赫连嫣然说道。
“我们回来了。”易飘水进门说道。
凌海生跟在后面说:“明天就知道结果了,如果不行,我会让子苍的堂兄弟姐妹们也过来一趟。”
“爸,你肯定昨天都没睡,吃完饭你先去附近的酒店好好休息一下。下午我跟他们去买帽子,要换新发型了。”凌子苍微笑着看着凌海生说道,仿佛仍生童年,充满了对父亲的崇拜。
“好,爸爸会去休息。我们先吃饭。”凌海生说道。
午饭叫的是一家一名的私房菜的外卖,凌子苍吃的还是病号餐。
几个人坐在病房里,围着一张半大的桌子,围成了一圈。桌子上的菜摆盘精致,香味四溢,色彩搭配恰到好处。可是每个人都只动了白饭,吃的味如嚼蜡。
凌子苍说道:“我吃的是病号饭,你们是不是想试试我的菜是什么味道?”他说着就给凌海生夹了两块牛肉,给赫连嫣然夹了几筷子鱼肉,给易飘水夹了茄子,给楚若晴夹了蛋。淡淡说道:“你们这样不好好吃饭,我还没倒下,自己就倒下了。尤其是若晴,你还怀个孩子,是我的干儿子。你不好好吃饭,到时候他太瘦了,项御尘会揍我的。”
“我知道了。”楚若晴把头低下去,快低到了碗里,一滴滴泪水掉进了碗里。她还是觉得很难过,为什么上天对好人这么不公平呢?
“你们好好吃饭,不然我让医生给你们配病号餐。你们才知道这些多好吃。”凌子苍故意恶狠狠地威胁。
“好,你也吃。”凌海生回答。
几个人把菜夹到自己碗里,吃的很慢,吃的很痛苦,悄无声息。最后盘子里都光了。
“吃完了就好了。就是要这样,这个治疗不是长期抗战吗,你们别难过得太早了。”凌子苍手叉在腰间,笑着说道。“走吧,爸,我们一起过去酒店,然后他们陪我去买帽子。”
“好,走吧。”凌海生起身。
几人到达酒店,易飘水拉着凌海生的行李箱,给凌海生办入住手续。
凌子苍和凌海生在一旁说话,凌子苍低着头开口:“爸爸,对不起,我没有健健康康的。害你担心了。”
凌海生心里复杂,“这有什么好道歉的,生病这种事情怎么能控制呢?爸爸会陪着你治疗,你一定会活的比爸爸久。爸爸要先去见你妈妈,不然她会怪我没有照顾好你的。”想起亡妻,凌海生心里一阵酸涩,幸福来的不容易,然而只是昙花一现,她留下子苍就撒手人寰了。
“爸,其实我这些天,想了很多。虽然我内心很爱您,但是我很少表现出来。爸,我现在想对您说,真的很感谢您抚养我长大。您不要因为自己没有留住妈妈的生命就痛苦不已。妈妈一定很爱您,所以她不会后悔跟您在一起,即使幸福只有一瞬,也够照亮一生的黑暗了。”凌子苍说道。
“爸爸知道,爸爸也觉得和你妈妈在一起很幸福,虽然很短暂。我会一直看着你,然后等到我去见她,就可以告诉她我没有让你孤单。”凌海生眼里浸透了泪水,却强忍着不流下。
“爸爸,您累了,快好好休息,替我跟妈说一声,不要太担心我。”凌子苍默默凌海生的背脊,转身和易飘水离去。
凌海生明白他说的妈是养母。
“走吧,我们去商场逛一逛,然后给你找一个最棒的剃头师傅。”易飘水开口说道。
凌子苍尽量轻松地说道:“好,毕竟我这么帅,肯定要来个很酷的光头。”
楚若晴见他们出来,连忙擦了擦自己眼里的眼泪。
凌子苍上车,坐在她旁边,摸着她柔弱的头发说:“若晴啊,天宝这也是救了我,我来医院检查才知道自己病了,不然拖久了后果更严重是吧。你不要告诉天宝我生病了,毕竟她不喜欢光头干爹吧。”
楚若晴天=泪如雨下,自己生来被抛弃,养父母前些年去世,有了天宝和项御尘给的家后,还有朋友了。没想到凌子苍这个一直默默守护自己的如此地命运多舛。她抽噎着说:“我只是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