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过你,那是别人的事,黄亮是我的儿子,中年丧子的痛你知道吗?你必须管这件事。”
  一个中年男子,愤怒地抓住黄仕华的衣领子,要和他拼命,黄仕华膀子一晃,那个中年男人的手松开了,他甩甩腕子,腕子好像错位了。他疼的龇牙咧嘴,眼里冒出怨毒的光。
  “再次重申,这件事我管不了,把你们各家的儿子管好,比什么都强。”
  黄仕华,用力一扯,把领带扯下来,他到现在忙得水米没粘牙,回家也不消停,他有些气急败坏了。
  “你还想当黄家的接班人,做梦去吧,我不选你。”
  黄亮的父亲跳起脚来,朝黄仕华的脸抓来,黄仕华和秦南波打在一起没有胜算,他和黄亮他爸比划,还是胜券在握,他不能打他,只能身影晃动,跳到门外,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你这个老赌棍,赌输了我给你填窟窿,不知道感恩,还在那张牙舞爪的,拍拍你的良心,你对得起谁?如果我当家,你们都给我滚的远远地。
  黄仕华气的七窍生烟,他夺门而出,奔着自己的坐骑奔去。
  车里坐着黄鹂,她好像知道黄仕华要离家出走,她等着车里,为他当代驾。
  黄鹂看着黄仕华失态的模样,他的头发散乱,领带也没有了,一脸的慌张,她嫣然一笑,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这个黎明有了一抹亮色。
  “看什么看,赶紧开车。”
  黄仕华解开上衣扣子,他太憋闷了,被族人指着鼻子骂,心里很是不爽。
  “去哪?”
  黄鹂轻轻声地问,她第一次见到黄仕华这样气急败坏,感觉挺有意思的,这才是真正的他,平常他装的太像了,俨然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超人。
  “去哪都行,随便开车。”
  黄仕华把车窗摇下来,他想透透气。他心里说:如果我当家,这个腐朽的家庭要换血,把那些渣滓都清除。
  “我明天请个假?”
  黄鹂不看黄仕华混乱的表情,说出自己要说出的话。
  “你要回华阴山?”
  黄仕华知道黄鹂会定时回青云岭看望他的师父,师徒情他可以理解,但,此时黄鹂离开,无疑让他更孤独。
  “是的,我准备请十天、半个月的假。”
  黄鹂也是我行我素的性格,黄仕华都那样了,她还能提出自己休假的要求,看出来她乃真性情,不是装的那一族。
  “好吧,你该歇歇了。”
  黄仕华虽然有着万般的不舍,但,他这个人比较人性化,他们的上下级关系处的很融洽,他并不是一个严厉的上司。
  黄鹂见黄仕华答应得很痛快,她的眼里射出一股复杂的精芒,闪烁的眼睛,飘忽不定。
  秦南波从令狐家出来,他站在十字路口上,看着来往的车辆,他打开手机看着里面的新闻,新闻视频上演着:杨林被殡仪馆的车拉走,车后跟随着以冯山为首的一长串车队,秦南波心中生出别样的情愫,他不能去殡仪馆,那样显得太假了,他决定到警署的大门口,去祭奠一下杨林,顺便和他告别,他要回到令雄市,回到那个如火如荼的城市,京城虽然好,但,不是自己家,没有自己的立足之地。
  秦南波在路上拦下一辆出租车,出租车把拉倒警署的大门口,大门口空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租车出司机用惊慌的眼神看着他,收下车费,惊慌失措地逃走了。
  秦南波来到警署大门口,他眺望杨林办公室的窗口,心情沉重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烟,坐在地上,打开烟盒,抽出两只烟,一只点燃放在他的嘴里,另一只摆在地上。两只烟同时点燃,香烟缭绕,一支烟的烟圈从秦南波的嘴里吐出,另一只香烟的烟圈在空中飘散。
  不知不觉,一盒香烟抽完,秦南波的面前整齐的摆放十颗香烟的过滤嘴,他的对面同样摆放十颗香烟的过滤嘴。
  这是他们五个人的老规矩,活人抽一半,死去的战友抽一半。这次很特别,他没有坐在坟地上抽烟,而是坐在了警署的大门前,祭奠畏罪自杀的杨林。
  不管在哪祭奠,仪式感还是很浓烈。
  祭奠仪式结束,秦南波站起来,他拍拍身上的尘土,双手一挥,矗立的烟头,随风飘散,在天边游荡,好像那些香烟是使者一样,传递秦南波对杨林的祭奠和悲哀。
  滴滴滴
  秦南波的手机响了,他打开手机,手机里是章紫依发来的信息,章紫依说:对不起了,因为我,你被捕,放心,我倾尽所有,也要把你救出来。
  秦南波被感动了,谁遇见这样的事,都会这样做,他感觉章紫依大可不必,这样他感动心情沉重。
  “我没事了,坐第一班高铁回去。”
  秦南波心情复杂地敲了几个字,他回望一下杨林的办公室,留恋地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你没事,太好啦,苍天有眼,我等你回来。”
  章紫依以为发出的消息会石沉大海,没想到秦南波这么快就恢复了,而且他马上就要回来,激动的心无以言表,她快乐的像一只小鸟。
  秦南波顺利地上了高铁,他在网上买的票,没有耽误一点时间,第一班高铁准时准点地出发了。
  他躺在卧铺上,闭上眼睛,他要好好的睡一觉,他已经好几天没合眼睛了,自从驾驶飞机去东洋,到现在是马不停蹄,一时一刻没有消停。
  车上安静下来,秦南波的上下眼皮直打架,他懒得拉开他们,索性让他们打到地老天荒,他好随心所欲地在梦乡里徜徉,在富贵心里晃荡。
  啊
  一个女人的尖叫声,惊动整个车厢,秦南波正在梦乡里徜徉,享受山清水秀的无限风光。女人的尖叫声,搅了他的一帘清梦,他条件反射地从床铺上跳到地上,把对面床铺上一个哥们吓了一跳!那是上铺,不是下铺,秦南波像幽灵般跳了下来,他吓得紧闭眼睛,这辆高铁怎么了,竟出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