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我这人优柔寡断,就是个墙头草,谁强我自然就倒向谁。”龙痕自嘲道。
  “你果然愚钝至极。”玄禅子说完转身就走。
  “你现在去恐怕晚了。”龙痕也起了身。
  玄禅子身形顿了顿没有出声,大步离去。
  “既然这样,我也勉为其难随你走一趟。”龙痕摇头笑道,这个玄禅子近日来变化可不小,估计是受殷蝶姑娘影响的吧。
  墨渊阁青龙大殿里,已经倒下了大半人,却不见季百丝毫疲态。
  赢战慢慢抬起嘴角,这样的对手,才值得自己交手。
  赢战其名,为战而战。
  “好了,你们都出去,关上门,准备晚上吃肉喝酒去!”赢战手心出了汗,有些黏黏的。
  “赢战,看了这半天,有什么想法?”季百抬起袖子优雅地擦了擦参吾脑袋上沾染的鲜血。
  “你会是我赢战的对手和手下败将。”赢战道。
  “哟,感谢你看得起我,当你的对手是一件多么自豪多么光荣的事情。”季百皮笑肉不笑道。
  “你知道就好。”赢战举起手中银戟:“来吧!”
  “参吾,你歇会儿。”季百推着参吾到了一旁。
  “就以三招为限如何?”季百问道。
  “我怕你会后悔。”赢战依旧是自信满满。
  “诳语打不得。”季百忽然收了笑,随手拾起地上洒落的长枪,向赢战飞身而去。
  赢战不愧有狂傲的资本,看似薄弱软弹的银戟生生接下这一击,“铛铛”两下,是冷冷的肃杀声。
  季百知道他不弱,却没想到他也挺强。
  “小小年纪,功力就到了这种地步,前途无量啊。”季百冷笑着手腕一转,将内力灌注至枪上,意在挑飞他的银戟。
  “过奖了!”赢战感受到枪上传来的力道,顺势一个大旋转,利用三叉对一根的优势将枪头钳住,反手一挥,季百的虎口一震,在长枪脱手而出的空档儿使了一把力,结果两支兵器交缠着飞了出去,双双落地。
  “能把我的的银戟打落,你是第一个。”赢战不得不承认适才是他藐视了季百,原以为他经过前面的人海战术,内里早就一片狼藉,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爆发力。
  “我是第一个,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季百背过手,轻轻揉了揉右手的虎口。
  “这第一招,平手。”赢战道。
  “下一局,不如出去?这里又黑又闷,影响心情。”季百吐槽道、
  这话正合了赢战心意,二人一拍即合,出去另寻场地去了。
  日头渐落,殷蝶他们一路快马加鞭,终于在日落前到了盘城内。
  没想到这盘城不同西塞,嘉兴。别看天快黑了,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常。一路鱼龙流光,玉壶轻转,像是过什么佳节。
  “殷蝶,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啊?”南风牵着马,走在人流中,兴奋异常。
  但见那红衣少年,黑发轻扬,腮若桃花,眉眼含笑,像是误落凡俗的仙子。
  不时有人向这边望来,南风恍若未见,只一路走一路看,殷蝶也下了车对这里的玩意儿感觉新奇不已。
  “姜晟,你也下来。”殷蝶打开帘子叫他。
  “我不习惯。”姜晟道。
  “南风,前面不远处有个小客栈,我们就去那里。”殷蝶指了指前面,南风会意,翻身上马来,走在前头带路。
  殷蝶回到暖烘烘的车厢里,身上沾染了一层潮潮的凉意。
  “姜晟,你没眼福。”殷蝶似有责怪之意。
  “你们两个倒是叫这里的许多人饱了眼福。”姜晟冷哼一声,他可没忘记两人站在一起,周围人艳羡的目光。
  “那你怎么不叫我进来?”殷蝶挑眉问道。
  姜晟笑了笑:“等到所有人都认识了你,我再当着他们的面断绝他们的希望,这样岂不是更加有趣?”
  “你个变,态。”殷蝶含笑轻轻推了推他。
  “现在进了十一月,不知道泽流国现在是不是比这里还冷?”殷蝶问道。
  “这个是自然。雪珑山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差不多积雪封山,哪里也去不了。”姜晟说道。
  “那虚岁极峰呢?”殷蝶想起辨世老人的根据地,听说那里更靠北边。
  “那里跟雪珑山差不多,两座山的高度大致相当。”姜晟想了想说道。
  这时听得南风在外头抱怨:“明儿我也要一辆马车,再也不骑马了。”
  殷蝶隔着帘子笑道:“后悔了?早让你坐车你还不坐。”
  “后悔什么?我是怕我的惊世容颜吓到他们。”南风辩驳道。
  姜晟道:“也不必另寻马车,这马车能坐四个人,你就坐这里吧。”
  “还是姜晟疼人,殷蝶你多学学。”南风才说完就跳下马喝住了小可爱,把他骑的那马也上了套,这样一来,就有两匹马拉车了。
  马车摇曳着且行且远,留下一道车痕。
  墨渊阁中,灯火通明,赢战和季百二人身影缠织,不断变换着方位。
  这已是最后一招,第二招他们依旧没有分出胜负。
  围观的人大气不敢出,眼神紧随着他们,生怕错过什么。
  “季百,你果真名不虚传。”两人再次赢战咬牙切齿,身上已经大汗淋漓。
  “我看不如算了,这第三招且也当做平局,下次有机会我们再打。”季百说话间不忘跟他拳掌相对,这个赢战也真难缠。
  “不行!必须分出胜负!”赢战说完,两人再次对接一掌,各各退出数十步远。
  “何必?没有结果的结果对你我都好。”季百拍了拍衣袍沾染的尘土,哂笑道。
  赢战说道:“季百,我早听过你的大名,你不会就只有这点能耐吧,还是你见打不过我,怕了?”
  “赢战,你该为你这话付出代价。即便是苍琰在我面前,也不敢说这话。”季百站定,心头杀念渐起,赢战的话意在激怒自己。
  很久都没有这种令人热血沸腾感觉了。
  正坐在太子府办公的苍琰冷不防打了个寒颤,凌恒在一旁恰巧看到。
  “主子,您是不是冷?”凌恒觉得屋子里挺暖和,该不是苍琰伤风了吧。
  苍琰抬手说道:“无妨。赢战离开坞石国没有?”
  凌恒回答:“暂时还没有,打算明日再出发的。”
  “母亲和琬琰他们已经拿到了去往灵均大陆的草图,不日便要启程。赢战拖了这么久,怕是跟不上了。”苍琰放下手中的纸条。
  “没想到这才几日,皇上公主他们就到了。”凌恒有些惊诧。
  “你想不到的事还多着呢。”苍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