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听罢,放下火云就要出门,姜晟不知何时已经倚在门口等他:“你还是不要去了,他们两个说点秘密你还要去打扰吗?”
  “真想不到,你居然能忍受殷蝶跟其他男人单独在一起。”南风鄙视道。
  “我相信她有她自己的想法,我不想,也不必干预。”姜晟道。
  “你不想干预,我反正是忍不下去。”南风心头怒火渐起:“你打算拦我吗?”
  “是有这种打算。”姜晟道。
  “这是你逼我的。”南风不由分说当即把姜晟拉进房中,关了门。
  此时殷蝶正和云天回来,正好见到南风眉目不善偷袭姜晟一幕。
  “这是……”云天猜出那个红衣少年应该就是南风,只是他们像是要打起来的样子。殷蝶急忙跑到房门前拍着门喊道:“南风!姜晟!”
  南风的声音从里头传来:“喊我们做什么?”
  殷蝶道:“开门!不然我就动粗了!”
  说完退后几步,紧接着急走两步,抬脚就踢,没想到门开了,殷蝶这脚不偏不倚踢在南风肚子上,力道重了些,南风当即捂着肚子跌坐在地“哎哟哎呦”地叫起来。
  一旁的云天没忍住笑出声来,姜晟原本坐在椅子上也过来查看情况,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你怎么就出来了?”殷蝶知道这脚虽然踢的重了些,却不会对南风造成太大的影响,见姜晟没事也就安下心来。
  南风忿忿指了指殷蝶:“我就请他喝个茶,你至于吗,踢坏了我,我可要你赔。”
  “我赔,我赔,你先起来。”
  南风在众人搀扶下起身来慢慢走到床边去坐,云天最后进了门,还是强忍着笑,这凤雏跟传言也差得太多了。
  “你,还笑!”南风靠在床沿上,指着云天说道,看起来竟像是久别重逢一般,一点儿也不眼生。
  云天有种奇怪的感觉,他们似乎早就认识。
  “云天,这就是南风。”殷蝶别着脸,生怕一见到南风就想起刚才,就要忍不住笑场。
  “哦,这就是传说中的救世凤雏?”云天坐在南风旁边仔细打量着他。
  “殷蝶,你就这么把我卖了?”南风斜睨殷蝶一眼。
  “把你卖了?”姜晟“噗嗤”笑出声来:“蝶儿,这个论斤卖还是比较合算,赶快卖了吧,卖了吧。”
  殷蝶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云天才说要领走他当个招财镇国的宝贝,南风,这下你可不愁吃喝了。”
  云天知道他们两个在说玩笑,也就顺势说道:“南风,你就顺着他们的话,跟我走如何?你现在可是在风口浪尖上飘着,我那里就既稳当又安全,保你绰绰有余。”
  南风冷笑道:“保我?就凭你们这小小煜国?”
  “……”云天没想到这个南风是这么狂傲的人,季百虽狂,也不会拿这种话来噎人啊。
  “算了,我自由自在的,才不去牢笼里受罪。你放心,我可不是谁想带走就带走的。”南风自知语气不善,说出这话来缓和气氛。
  “哈,这样吧,我二哥的太子府有件宝贝,你一定会感兴趣。”云天脸上也无尴尬之色,说道。
  “什么样的宝贝?”南风当真动了好奇之心,他有足够的自信不会栽到别人手里。
  “是件与你万般相配的物件,保证你会喜欢。”云天眯着眼睛笑得灿烂。
  “琼兰,你忘了我们来此的目的了吗?”闵三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萧荃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脸,很恭敬地说道:“我们虽然早就会过面,却不知你和无涯也是至交,无涯跟我们几人一起长大,昨晚见了你,我和他们三人商议着一定要请你一回,畅聊一番。”
  殷蝶这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只是这常无涯是什么时候来到煜国的就不得而知了,算了,反正自己也不想知道。
  “我也听常无涯提起过你们,既然如此,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殷蝶笑着应了。
  木琼兰离她最近,见她并不像闺阁中那些惺惺作态的女子,立时好感大增,拍了她的肩膀一下:“爽快!”
  “那咱们现在就走吧。”萧荃道。
  “你们等等,我马上出来。”殷蝶想起还有个姜晟独守空房,自己不能一声不吭就不见踪影,因而快步去告知他一声,这才出了客栈跟随他们几人步行而去。
  话说季百和龙痕二人逃过天澜山那些人的耳目顺利到了嘉兴城住了一/夜,幸而没有惹出别的风波。龙痕猜出那些人恐怕是季百的仇家,一来,自己会不会被拖累?二来,季百现在对自己究竟信任多少?这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龙痕,昨天是我充当了一回车夫,今天是不是该换你了?”季百攥着一个大苹果,“嘎吱”咬了一口。
  “我要是当车夫,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龙痕冷哼道。
  季百忽然凑近他:“你是不是在想昨天的事情?”
  “你打算说了吗?”龙痕道。
  “寻仇的,寻仇的。说了几遍了你就是不信!”季百也很无奈。
  “是什么样的仇?”龙痕终于拿正眼扫了扫季百。
  “我不想说。”季百说完这句话干脆坐到离他远远的地方。
  “你不说算了,反正这马有自己的主意,要是跑偏了我倒是无所谓,只当沿途游览风景了。”龙痕道。
  季百知道他掐准了自己急于见到殷蝶的心思,故意这样激自己。
  “算你狠。”季百扬手把手里的半拉苹果丢出车厢外,擦擦手,出去驾车了。
  龙痕见季百这样都不愿说出实情,可见这件事有关他的什么秘密。既然他不说,自己有耐心等他自己说出来。只是路途漫漫,他倒是隐隐希望那帮人再来拦路,才能打发这种无聊的时光。
  “龙痕,你有没有做过令自己后悔的事?”季百的声音传来,竟是带着几分凝重。
  “很多,数不过来。”龙痕当然是乱说的。
  “哦……”
  这就没下文了?龙痕没想到季百竟也有这么安静的时候。
  “那你想没想过要去弥补?”季百隔着帘子问道。
  “错就错了,弥补有什么用?比如我打死一只蚊子,难道我还要日日祷告,祈求老天宽恕自己吗?”龙痕难得话多了一些。
  “那要是杀人呢?”季百又问。
  “习武之人又有几个不沾血腥的?”龙痕似乎猜到了季百要说什么。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