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象是园子里长刺的那种花枝,一不小心划得深了些。”殷蝶痛地忍不住地倒吸着气,咧着嘴说道。
“那可真是不小心。”陈姑姑拿出新的纱布又重新把手掌给包了起来。”好了,陈姑娘下次可得小心些。”
“谢桂姑姑提醒。”殷蝶笑着点了点头。
便又随着桂姑姑回了大殿之上,唐欣已表演完了,正跪在地上谢恩,殷蝶重新跪回原位。
皇后转过着,一双凤目看着桂姑姑,却见她摇了摇头,不由得有点失望,瞬间又望向殷蝶,嘴角露着一丝笑意说道。
“对了,看到陈姑娘的手,我倒想起听过一件有趣的事,听说有种人的血会是黑红色的,陈姑娘知道是什么人吗?”皇后的一双眼睛透着凌厉,在殷蝶的脸上打着转。
"民女从未听闻此事,不知皇后娘娘是从何处听来的?”殷蝶依然用轻朗的声音答道。
“自是一位得道高僧所说,只有黑巫的传承者才会有黑色的血,会让人家宅不宁,国破人亡,你可见过这样的人?”皇后翘着嘴色,挂着一笑意,说道。
二皇子坐在一旁,听到此言,顿时眼睛微微一闪,直瞪着殷蝶,云阳公主却有些着急,几次想出声都被二皇子拉住了。
“民女不曾见过。"殷蝶静静地看着皇后,朗声道。
“皇后娘娘,这是为太后祝寿,你这一直说什么血不血的,太不吉利了吧。”沈贵妃娇嗔的一声,又瞟了眼皇上。
长公主也抬头看得皇后,冷声说道:”皇嫂,今日母后生辰,你说这些道听途说的东西到底是何意?”
“爱妃说的是,皇后,这还是开始献艺吧。”皇上也不耐烦地说道,转头看向殷蝶,”陈姑娘,你表妹已经过太后跳舞献寿了,你有何可献的?”
皇后一双凤目狠厉地扫了沈贵妃的脸,悻悻地不再出声。
殷蝶转着看了眼唐欣,低头说道:”回皇上,既是为太后祝寿,民女虽无才艺可献,不过却有一颗忠君之心,对太后的敬仰天地日用可鉴,画虽不能画,就为太后献拙写一幅字吧,祝太后福寿安康。”
唐欣忙柔声道:”那不如我吟诗一首,表姐书写下来,这样也算我们一同所做。”
“表妹,你的诗只怕字数太多,表姐我的手写不了那么多字,你还是你吟你的诗,我写我的字吧”殷蝶转过头,清冷地说道。
唐欣还想要再说什么,云阳公主高声说道:“来人,笔墨纸砚伺候。”
殷蝶跪在画案之前,提起毛笔,笔出中锋,渐行于侧,手腕一转,收势而逆,提笔又顺势而下,柔腕轻转缓提,重按急转,行去流水,几笔便已呵成。
“绿琪千岁树,杖朝步履春秋永,明月一池莲,钓渭丝纶日月长”,原来是一幅用隶书所书的对联,秀丽飘逸,自成一体。
“好字“皇上不禁称赞道,”陈姑娘这手隶书写得这般钟灵毓秀,真是难得。”
抬下不少官员也纷纷点头赞叹,交头接耳起来。
“恩,这字看着哀家喜欢,陈姑娘要是不嫌麻烦,可否帮哀家抄抄经书。”太后也夸赞道。
“民女实在受宠若惊,能帮太后抄经是民女的福份。”殷蝶忙俯身说道。
唐欣在一旁银牙紧咬,强撑着笑脸。”表姐,这字写得可真好,我原以为表姐只有画艺了得呢。”
殷蝶俯声说道:”民女献艺已毕,请求告退。”
‘恩,你们都退下吧。”太后点头笑道。
皇后从刚才起就一直把玩着她的指套,一双凤目时不时地瞟向殷蝶,未再出声,只是看着殷蝶起身告退。
太子坐在位置上,也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殿中发生的一切,当扫过唐欣的身影时,嘴角撇了一下,露出一丝不屑。
等台阶之上的一干人等走了之后,殷蝶也站起身,刚准备转身走出大殿,只见锦红匆忙地走了过来,“陈姑娘,公主让你过去呢。”殷蝶撑着浑身的乏累,点了点头,跟着锦红往内殿走去。
内殿里只剩下了公主和二皇子,其他人都各自回寝宫歇了。
公主靠着长榻上,半闭着眼睛,看到殷蝶进来,招了招手,让她坐到了自己的身边。
"今日皇后说那些话是何意思?”公主依然半闭着眼睛,轻声地问道。
殷蝶抬起头,望向了二皇子,只见他面无表情,但微微的摇了摇头。
“回公主,有些事现在还不宜说,改日能说之时,殷蝶一定如实相告。”殷蝶坚决地说道。
“就是说你的确有事瞒着本公主了。”公主眼睛睁开瞪着她,厉声说道。
“公主,每个人都有秘密,民女并非这宫中之人,有些事暂时不能告诉公主自然有我不得已的原因。”殷蝶抬头望着公主,轻声说道:”只愿公主能够体谅。"
“罢了罢了,不过你现在被皇后盯上,只怕你的秘密保不了多久了吧。”公主斜了一眼,撇了下嘴角说道。
“我自会想办法周旋的。谢公主挂心。”殷蝶笑一笑说。
“谁挂心你啊,好了,你也告退快些回府吧。”公主挥了挥走说,“让锦红送你出宫,今日出的事够多了。”
“殷蝶告退。”殷蝶躬身朝公主和二皇子行了个礼,退将出来,锦红正等在门外,两人便一路往出宫的大门走去。
还有一人也在思量着今晚的事,太子的东宫书房里,太子招来了一名内侍问道:“上次让你去查的陈汉文,查得如何了?”
“回太子殿下,陈汉文原在曲水当小小的主薄,家里有一儿一女,儿子叫陈定,女儿叫陈殷蝶,他娘子在十年前过世了,他一直没娶。对了,那个范通政史的夫人与他娘子是远房的表姐妹,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家的四小姐生下来就被送到曲水,交给陈汉文的娘子了。这不,这次为了与你结亲,把四小姐从曲水接回来了。这后来不知道谁走动了关系,将陈汉文调到大理寺当了评事。”
“那他们来京城后可有发生什么事?”太子背着手站在书桌前,低沉着声音问道。
“进了京城,陈汉文那没什么大事,陈定和范家二少爷因为一个姑娘打过一架,被范二少爷打断了腿。后来陈殷蝶去过几次范府,前两天范二少爷死了,不知道这中间有没有蹊窍。”那内侍一五一十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