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乐呵呵的对着殷蝶笑了笑,他的嘴里只剩下后槽牙的方位上还有这几颗牙齿,其余的地方完全脱落了干净,他这么一笑,倒是多了几分滑稽的感觉。
老先生继续说道:“其实救姑娘的不是老夫,乃是在渔村之中的几位渔夫,他们见姑娘落水在狂龙江河滩旁,便将姑娘救了回来,这才有了老夫为姑娘后来医治的事情,姑娘都是感谢这趟去感谢他们好了!”
可是殷蝶现在身体虚弱,她一个人怕是还走不了。
略作思忖,老先生想到了一个主意,“姑娘现在病体还很虚弱,若是现在赶路的话,恐怕对姑娘以及肚子里的孩子有很大的危险,如果姑娘相信老夫的话,老夫可以委托一个渔村里的汉子,为你去家中带个信!”
殷蝶现在心急如焚,哪有心思待在这里养病,他现在就想赶快回到狂龙城之中,坐等孔晟的消息。
毕竟孔晟面临着三只食人野兽的攻击,可以说是九死一生。
但是想到自己的身体以及肚子里的孩子,殷蝶勉强的点了点头。
他开口:“那殷蝶在这里就先谢过老先生了!”
“姑娘,老夫这就去为你取些笔墨来!”
殷蝶伸手抓住了老先生的衣袖,道:“无需笔墨,老先生只需要将我的这块玉佩交到刑部衙门就好!”
“刑部衙门?”
老先生确认的说。
“没错,交到刑部衙门或者交给刑部衙门的人都行!”
殷蝶回复。
老先生心中暗自嘀咕,从这女子的身形样貌上来看,一眼便能窥探出是大户人家的子女,没想到竟然是刑部大人的家眷。
眼见如此,老先生不敢耽搁,双手捧起殷蝶递上来的玉佩,便朝着门外的方向奔去。
他一边跑一边嘴里大声的呼喊,“小徐子,小徐子……”
这名被称作小徐子的人,其实已经40多岁了,正是那天将殷蝶送过来的那个老徐。
只不过在这里先生面前,这老徐的年纪,的确只能算得上是小徐…
老徐的家隔着曹先生的家仅仅不过500米的距离,两家都是靠着河边,门口朝着河漫滩的方向。
曹先生跑到老徐家门前,直接推门而进。
“老徐啊,你前两天送到我这里来的那个姑娘……”
曹先生刚刚说完这句话,瞬时变时便收住了嘴,仿佛说出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哎呦,老徐啊老徐,我本以为你是个实在人,没想到竟然也是偷奸耍滑之辈啊,来人呢给我去曹先生家搜,说什么也要把他的闺女给我搜出来!”
说着话几人推开曹先生,浩浩荡荡的便朝着曹先生的家中赶去。
冲着曹先生的话语里到时也能看得出这些放高利贷的豪绅列强,这些年来怕是没少干这些丧尽天良的事,以至于打扰了让人谈风色变的地步。
浩浩荡荡的一干人马,是奔着老曹家的方向而去。
殷蝶刚刚吃过早饭,他坐在院子里的那把木凳上,安安稳稳的晒着太阳,她的肚子已经不小了,像是一个大皮球一样。
那锦帽貂裘的青年在前,身后的大汉在后,浩浩荡荡的赶来。
走到近前,那穿戴华贵的青年站在门前,没有伸手,似乎是嫌弃他木门沾染了他干净的手指。
他向后对身后的大汉瞟了一个眼色,那大汉眼疾手快,不带请您说话,一个飞脚便狠狠的踹在了曹先生的大门上。
只听哐啷一声,大门霎时被踹了开来。
殷蝶坐在院落里被这突如而来的声响吓了一跳,还以为是那群穷凶极恶的歹徒追来了。
他反手抄起了曹先生遗落在地上的抹药的棒槌,紧紧的握在手里。
“你们是谁?”
殷蝶警惕的打量着来人。
“哎呦,长得还不错啊!”
待到那青年看清了殷蝶的模样,眼里的那道亮光明闪闪的,像是看到了金子一样。
那青年心里头暗自嘀咕,凭这个姿色,要是卖到青/楼里,恐怕最少也能卖个200两银子,啧啧……没想到这老徐头老实巴交的大半辈子,竟然生了一个这么俊俏的姑娘。
“大少爷,你看这个女人似乎是怀孕了!”
他的身体弓着,附在那青年的耳畔轻声低语。
“怀孕了!”
他低语着,将视线从殷蝶的脸上转移到了殷蝶的肚子上。
刚才他只顾着看殷蝶那张娇美的脸蛋儿了,竟然没有发现殷蝶还挺了一个身怀六甲的肚子。
“妈的,这么好的一个货色竟然怀孕了!”
那青年退了一口唾沫,嘴里出生的大骂。
“大少爷,只要孕妇堕胎药来,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堕掉了,再卖到青/楼不就行了吗!”
那青年背后,一个尖耳猴腮,长得乌黑的汉子,满脸堆笑的提议道。
不过这建议倒恰恰说到了这青年的心坎里,对呀,只要把她肚子的孩子给堕掉了,然后再卖到青/楼里,起码就能稳赚上一大笔银子。
“嗯!好,好主意,狗子,这笔买卖做完,回去重赏你!”
“那小子就提前谢大少爷赏!”
“等等!”
青年一伸手,示意身后的青年先不要动手。
青年将身上的貂皮紧紧的裹了裹,而后慢慢的走向了殷蝶。
殷蝶虽然闭着眼睛,但是青年每一个脚步声都落到了殷蝶的耳朵里,殷蝶估摸着那青年距离自己的距离。
等到她睁开眼睛,望向地面,那青年距离她正好一步。
青年站着,俯视着眼前的殷蝶,开口说道:“你不怕我!”
殷蝶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复,她睁开的眼睛旋即又闭上了,似乎他真开始想要确认一下自己猜测的距离准不准确。
“小/妞,大爷我问你话呢,你怕不怕我?”
说完这句话,青年单手成拳,至于嘴边,掩住嘴轻轻的咳了咳。
原本面色淡然的殷蝶,这时眉头紧皱。
她起身,拿着凳子朝一边挪了挪,像是躲苍蝇一般闪躲着眼前的这个青年。
不过这个动作在青年看来,只不过是殷蝶惧怕于他,才做出的动作。
青年也来了劲,见殷蝶在闪躲她,再次迈动步子追了上去。
等到青年再次站住身子,立在殷蝶的身前,殷蝶终于不耐烦了,她半仰着头,慢慢睁开眼睛,眼神对向望着她的那个青年。
“你tmd是不是神经病呀,肺结核传染的你知不知道!”
殷蝶一开口,青年大半句没有听懂,但是关于那句tmd这三个词,他算是明白了,这是殷蝶在辱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