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亦川唇角舒开,“景七七天赋异禀,我只是推了她一把,今后如何,还要看她自己。”
推景七七一把,是看在唐染的面子上,不然唐染总是会为这个小编剧忧心。
沈亦川不会栽培其他女人,他想要栽培的女人只有一个,就是唐染。
景七七天赋其实不多,多半靠的是努力,唐染这样认为,但她确实欠缺机遇,沈亦川正是给了她机遇。
唐染心情由阴转晴,主动拢上沈亦川的脖子,讨好似的吻了一下沈亦川的薄唇,蜻蜓点水,“我代七七谢谢你。”
沈亦川配合的搂住了唐染的腰,面不改色的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话,“下次再谢吧,我想要点实际的。”
沈亦川是商人,是务实派,大恩不言谢,他也从不要口头上的谢。
唐染脸色又是一红,连忙推开他,动作迅速的从他怀里钻出去,走的时候面颊还是热的。
她走后没多久,坐在车内的沈亦川眼底的眸光却是渐渐冷了下去,犹如一汪寒潭,深不见底,还散发着一股浓郁可怖的气息。
秦助理没有开车,他了解沈亦川的习性,今天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总裁不可能一点想法都没有。
想了想他才开口惶惑的问道,“总裁,老爷子今天真的只是单纯的警告唐小姐一下吗?”
虽然沈崇山是沈亦川的父亲,但小秦的主人却只有一个。
他的衷心,是沈亦川一直将他留在身边并且重用的原因。
听到小秦的疑问,沈亦川却骤然冷笑了一下,那声音不咸不淡,转瞬散在空气中,“当然不只是警告她,顺便也警告了我。”
沈亦川垂下眼脸,将眼底情绪掩藏于无形,“他既露了面,就意味着他很快也要对唐染出手了……小秦,这段时间,派人盯紧一点,别给他下手的机会。”
“是。”小秦立即严肃。
沈亦川这才将冷漠的视线缓缓转向窗外,他目光所及,那灯火明亮的窗户,正是唐染的公寓。
但此刻他的心镜,却比那灯光还要通透明亮,如果不是他前段时间对乔霁月动了手,老爷子恐怕也不会这么快出面。
老爷子真正忍受不了的人,不是唐染,而是沈亦川自己。
今天这事,单独见唐染或是见他也就罢了,偏偏要把乔霁月拽进来,这是摆明了要给乔霁月撑腰。
沈亦川忽地又是一笑,笑容氤氲出几分阴森,看来这一次,是他拖累了他的小女人。
唐染回到家时,两个孩子还在做作业。
听到按密码锁的声响,子墨和小歌基本就知道是唐染回来了。
小歌捏着铅笔皱着眉,小声嘀咕着抱怨,“妈妈最近每天回家都好晚哦…”
子墨心里明镜儿似的知晓原因,于是人小鬼大的道,“妈妈是大人了,大人做事自然有大人的道理。”
小歌皱眉,扭头看向他,“工作忙就说工作忙,哥哥非说的这么难懂…哥哥才是装大人…”
子墨闻言,怔愣之下却是松了口气,心想幸好小歌还什么都不懂…
……
继沈家老宅与沈老先生的会晤之后,唐染倒是过了两天平静日子。
沈亦川给她定的防身术日程,每隔三四天就有一次,所以这天下午结束拍摄,她直接乖乖到地下车库等着沈亦川安排好的车来接她。
只不过令唐染有些意外的是,来接她的人竟是小秦!
“秦助理,怎么是你?”唐染难掩震惊,小秦一直都是跟随沈亦川左右的,很少有离开他身边的时候,她不过是去学个防身术,也不至于让秦助理负责接送啊?有点太大动干戈了吧…
秦助理面色倒是很平静,周到且贴心的为唐染打开车后门,并且解释,“沈总派我来放心一些。”
唐染没理解沈亦川为什么细致到这种程度,但是明白他大抵是有那么几分保护她的意思,所以唐染也就识趣的没有再多问。
车子一路疾驰,走着走着,方向却有些不太对,唐染有点愣神,随即问道,“秦助理,我们不是要去预定的训练馆吗?”
秦助理闻言也是愣了一下,但转瞬就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于是耐心的跟唐染解释,“沈总没有告诉您吗唐小姐?教练那边的课程取消了,沈总要亲自教您。”
看到唐染同沈亦川走的越来越近,秦助理连称谓都变了,称唐染为“您”。
但唐染根本没注意这些,她完全被秦助理话里包含的信息而惊到了。
她总算想起来这条路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因为这是去沈公馆的路!
唐染的记性一向很好,更何况她也在沈公馆住了几天的时间。
震惊之余唐染就开始心慌,上回说让沈亦川教她防身术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现在还记忆犹新呢,她也没什么过多的要求了,只希望沈亦川教她防身术的时候能够老老实实本本份份…
唐染心想,沈亦川这个人真贼啊,事先没告诉她一定是料定了她可能会拒绝。可现在她已经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上了贼船,现在想下是不太可能了…
言喻在国内朋友不多,沈亦川是他的挚友兼兄弟,所以闲着没事的时候,他时常叨扰沈亦川。
当他从沈亦川口中得知这件事的时候,也有些惊讶,“你干嘛不直接告诉她?染染个性那么倔,你不怕她到这以后直接跟你翻脸吗?”
沈亦川却笑,用巾帕擦了擦手里的花剑,眉目缱绻着几分慵懒,“她不会的,她比谁都会审时度势,知道自己跑不了,她不会翻脸的,我又不会害了她。”
言喻听着他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还是皱着眉,“说起来,你也不用亲自上阵吧,请一个好点的教练教染染也不是不可以,干嘛非得辛苦自己。”说着他笑容突然转变成揶揄,“你该不会是舍不得那点钱?”
言喻也就是闲着没事开个玩笑,沈亦川手里的资产几乎富可敌国,说什么舍不得什么的,想想也不太可能。
然而沈亦川接下来却很认真的回答了他的问题,也包括他最后那句玩笑,“相处时间久了,我比任何人都了解她的弱点在哪里,知道从何处入手教她更合适,并非是舍不得钱,我既然已经下定决心栽培她,又怎么会舍不得身外之物?”
言喻不禁撇了撇嘴,听大富豪将钱形容成身外之物这种感觉蛮别扭的,只是突然又有点疑惑,“你说栽培什么的…我怎么感觉跟养宠物似的,听起来怪怪的。”
沈亦川挑了挑眉梢,这才回头看他,敛去几分笑意,“你这么爱胡说八道,不如来陪我练击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