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薄延呢?我要见他!”念谣匆匆赶来医院,见到文权便开口要人。
文权则是上前一步将她拦下,“抱歉念小姐,总裁他现在不在这儿!”
“那他在哪儿?我现在,立刻马上,必须见到他!”念谣凌厉的瞪着文权,一副见不到人不罢休的坚决。
文权露出一丝为难状,“念小姐,厉佬他现在还没有度过危险期,总裁他现在什么人都不想见……”
“所以他还是在这里对吧?好,你不告诉我,我自己进去找他……”念谣说着就推开文权要往站着几个保镖的那扇VIP重症监护室的门闯进去……
“念小姐你不能进去!念小姐……”
“总裁!”门口的保镖竭力要拦住念谣的一刻,监护室的门突然开了,见厉薄延忽然走出来,保镖们赶紧松开念谣。
念谣随之怔住,紧紧盯着走出重症监护室的男人,看到那丰神俊逸的一张脸上,此刻满是凝重之色,她的心,默默袭过一抹疼,但却没有忘记她来的目的……
“厉薄延,我有话问你!”
“嗯,过去说!”厉薄延点了下头,便拉起她的手离开监护室门口,直奔走廊尽头的一间休息室里。
他的掌心,温暖而有力,被他的大手紧握着的一刻,念谣的心就软了,看着他把她带到这间没有旁人的房间里关紧门,她开口不禁先问及……
“厉佬他怎么样了?”
“从三楼阳台摔下来,脑部出血,身上多处骨折,目前还没有度过危险期。”厉薄延有些沉重的说着,把她拉到胸前来。
垂眸,凝视着她清澈的眸子,他忽而张开双臂用力拥抱住了她,温热的气息在她耳畔低吟……
“谣谣,我父母走得早,这些年来,是爷爷把我和羽琪抚养长大,他为我们和为集团付出了太多心血,我真的不想失去他……”
他的声音低哑,透着忧伤和沉重,这是第一次,让念谣感觉到向来那么强势无所不能他,有这样脆弱的一面……
她也情不自禁伸手抱住了厉薄延紧实的腰身,轻轻拍抚他笔挺的脊背,“不会有事的,厉佬一定会吉人天相!”
“但愿……”厉薄延疲倦的闭了下眼眸,更用力把念谣紧紧拥入他辽阔的怀抱里……
如有可能,他多么希望时间能够停留在这一刻,不问世事,没有任何秘密和纷争,只是紧紧抱着她,全世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
可惜,世界上就没有如果……
“薄延,我有件事要问你!”就在下一秒,念谣,终于还是忍不住为此行的目的开了口,在他的怀抱里抬起了头……
她紧紧盯着厉薄延此时覆着沉重之色的脸,不得不问:“陆天奇被释放了,这件事情,你知道么?”
厉薄延眉心一紧,该来的终究会来,他知道是躲不掉的,眸色暗了暗,他开了口,“知道,是我把他赎出来的!”
他不想隐瞒她,便是开口直接承认了事实,下一秒,就看到念谣倏而推开了他的怀抱,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顿时爱恨交织……
“真的……是你?”
念谣难以置信的声音透着震颤,虽然方才雷伦已经告诉她,可直到亲耳听见厉薄延亲口承认的这一刻,她的心,才真正听到了破碎的声音……
她摇着头,一步一步离开他的怀抱,良久,才又发出失望的声音……
“厉薄延,你怎么可以这么做?你明知道我恨他入骨,你却……”
“对不起……”
“不要说这三个字!”念谣嘶声打断厉薄延抱歉的声音,退到了门板前的她,拳头攥的骨节泛白,清澈的眸子里已是覆满悲愤的雾光……
“厉薄延,原来你一直在耍我?”
“我没有!”厉薄延坚定的声音响起时,一个箭步跨了过来,用力攥过她颤抖的肩膀,深邃的眼睛盯紧她雾光辗转的眸,他尽力想要解释……
“谣谣你听我说,我这么做有我的苦衷,但是你相信我,这次就算我把陆天奇给赎出来了,日后我一定还会想办法再把他送进去……”
“我不会再相信你了!”然而,念谣却用决绝的声音打断了他迫切的话语,“厉薄延,我再信你就是傻子!”
“谣谣……”厉薄延攥紧念谣要推开他的手,深眸里满是一言难尽,“我和你一样不想看到陆天奇好,可是我这么做有我的原因,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理由……”
“不必了!”而念谣却是冷冷打断他的话,咬了咬唇瓣,倏而笑了……
只是那笑意戚戚冷冷,覆满悲伤……
“厉薄延,你知道么?十五年前,陆天奇把我的父母逼得自杀,他甚至要对当时年幼的我赶尽杀绝,漫长的十五年,我隐姓埋名,经历了多少苦难才好不容易挣扎回这片土地……”
“我等了这么久,足足十五年啊,就为了把陆天奇送进牢笼让他得到他应有的惩罚,结果呢,到头来,却是我最信任的人,亲手我把就快要事先的梦,给毁了……”
“念谣!我知道我这么做让你很受伤,可我真的有难言之隐,而且我向你保证,陆天奇这次出来一定不敢再对你怎么样,还有,我也会尽快再让陆天奇……”
“够了!”念谣不想再听他的任何承诺,用尽气力,她将他再次推开,如鲠在喉,最后还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了出来……
“厉薄延,我和你,不会再有以后,我……恨你!”
最后两个字出口的一刻,失望的泪滴坠落,念谣苦涩而讽刺的笑了笑,转身拉开门跑了出去……
“念谣……”
“厉少,老爷醒了!”厉薄延刚追出门口,程管家忽然跑过来道。
厉薄延只好停下脚步,眼睁睁看着念谣悲伤的跑进电梯里,他只能默默攥紧拳头,无奈的皱紧眉心,心中默念……
“念谣,原谅我,不能自私的什么也不顾,风行国际不能倒,他是我爸的梦,也是爷爷的命……”
念谣悲伤的跑出医院时,才知外面已是大雨如注,可她却还是不顾一切的跑进了滂沱的大雨之中,任雨水和泪水在脸上交织,模糊了视线……
十五年漫长的等待,她好不容易盼到了将陆天奇绳之以法的这一天,结果,厉薄延却把那个恶魔给赎了出来……
不管他有任何的理由,都不能磨灭她这一刻的失望,愤怒和悲伤,她拼命的跑,只想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她只坚信,如果他真的在乎她,就不会做出和她对立的事情,这一次,他对她,是彻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