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现在?”闻之身下的女人现在要走,厉薄延登时眉头一竖,“你知道现在几点了么?大半夜回去上班,你就是这么给凯尔卖命的?”
“薄延我也是没办法,可我毕竟是凯尔员工,现在公司有急事……”念谣难为的说着,再次伸手要推开压在身上的男人……
而她要推开他的举动,已然让厉薄延浑身的烈焰被浇灭,可他还是有些不甘的攥紧她的双腕压在床上,越发恼火的问……
“刚刚是谁说,我比凯尔重要的?”
看着他凌厉的眸子里溢出的失望之色,念谣一颗心充满亏欠,可刚刚手机里那条短信很显然就是那个雷伦发来的。
上一次因为触犯了他定下的规矩,连累厉薄延英国公司出事,两天内就损失几十个亿,这次,她实在不敢质疑雷伦说会让厉薄延一无所有的话到底会不会成真?
为了他,她真的不敢,轻易再去挑战……
想到这,念谣只能横下心道:“薄延,我知道我很扫兴,可公司有事我不能不管,你今晚喝酒了,我先开车送你回去。”
“你在赶我?”听到念谣后面这句话,厉薄延更是眸子一冷,就算,她有紧急公务在身必须要走,可至少也应该让他在这里等她,可她没有,而是要送他回去。
“薄延,我……”
“不用说了!”而念谣正难为的不知如何解释时,厉薄延也没了一丝兴致,起身离开她的身体时,拳头用力砸了下床沿来表达他的愤怒。
起身穿好西裤,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她道,“我今天就不该来,抱歉,打扰你了,大忙人!”
厉薄延赌气的说完便摔门离去,重重的摔门声,也几乎震碎了念谣的一颗心……
她咬紧唇瓣,眸子里噙满了难以言说的苦……
只能默默起身走到窗户前,看着已经走出别墅的厉薄延那愤怒的背影,心中对他说“薄延,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不想再害你……”
一直目送着厉薄延愤怒的身影消失在别墅外的夜幕里,念谣的一颗心也完全空了。
她失魂落魄般坐回床沿,也没有去公司的打算,公司有事只是一个让他离开的借口罢了。
只是,回想雷伦刚刚在她和厉薄延温存的一刻突然来电要他离开,她不禁突然意识到,那个男人可能就在身边的某一处监视着他,不然为什么,他能第一时间知道薄延在这里,还是,他在这房子里按了监视器什么的……
这么一想,念谣不禁觉得毛骨悚然,她连忙穿好衣服,燃亮了灯光,然后到处找寻有没有监控设备之类的东西。
结果,从楼上找到楼下的一刻,她突然惊叫了一声“啊!”
楼下,那张戴着狮子面具的脸,不知何时已经坐在客厅沙发里,乍一看到那张骇人的面孔悄无声息坐在那里,念谣难以不惊恐,好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个男人在这房子里神出鬼没了。
抚着胸口平静了一下,念谣才皱紧秀眉大步走到了沙发前,开口便是表达不满……
“雷先生,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总是一声不响的进来?”
“你怕他看到我?”雷伦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随之将念谣带着愤意的身影笼罩。
在那双漆黑摄人,蕴藏危险的目光之下,念谣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继续表达自己的不满……
“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么?难道我买你的房子就要失去所有的自由?”
“你所谓的自由,就是允许一个男人三更半夜跑来跟你鬼混?”
“他是我男朋友,雷先生请你注意你的言辞!”
“我说过,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为什么?”念谣对这个男人缕缕表现的态度感到愤怒与不解,而雷伦只是垂眸,右手转动左手无名指上的黑宝石戒指,若有所思后,给了意味深长的回答……
“因为你,不属于他!”
“荒谬!”念谣只为雷伦出口的言语感到不屑,也当即表态,“我属于谁不是你说的算!”
“所以你还是执意,要跟他在一起?哪怕他一无所有?”雷伦黑眸里又覆上了几许危险,出口的威胁之言,令念谣惶恐而愤怒……
“雷先生,你总拿这个来威胁我就太没劲了,而且,以薄延的能力和智慧,也不是谁都能够轻易让他一无所有的……”
“哈哈……”蓦然,雷伦阴森的笑了起来,笑着笑着,脚步再次逼近,笑声敛起的一刻,冷指倏而摄住了念谣的下颚。
捏紧她的脸不由她闪躲他危险的目光,摄人的黑眸逼近她爱憎分明的眼眸,“原来,你是在质疑我的能力?”
“我只是不希望你一次次拿薄延的安危来威胁我,雷先生,我只是一个势单力薄的女人,你不觉这样对我很小人么?”
面对男人逼近的危险,念谣只能是同样强硬的态度面对,她已经受够了这个男人一次次逼着她让心爱的男人失望,尤其是今晚,看着厉薄延失望而愤怒的离去,她的心充满了愧疚……
而她的痛斥,也令方才还满是危险的男人沉默了下来,只是用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久久凝视着她爱憎分明的眸子……
他心中默默的问自己,难道经历那么多他好不容易重新来到她身边,就是为了让她恨他讨厌她么……
想到这,雷伦冰冷的指,抚上了念谣的脸颊,念谣厌恶的闪躲,却还是轻易就被那只大手用力按住了肩膀,随之,那张戴着狮子面具的脸就贴近了她耳边,低哑的磁音缓缓缭绕进她耳畔……
“丫头,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为莫如深的话落,雷伦便收回了手,转身离开别墅,而念谣却是久久怔在原地,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只为了刚刚这个男人,那声“丫头”的呼唤……
多么亲昵而久违的呼唤,一声“丫头”,似乎触碰到了她心底深处某根弦,她久久怔在原地,回味着刚刚这个男人对她的这声“丫头”的呼唤,掌心默默的攥紧,眼眶微微的泛红,只是,当某些尘封的记忆就要重新浮现脑海的一刻,她却用力的摇了摇头,试图将那些尘封的记忆赶走……
只是跌坐进沙发里,环抱住自己微微颤抖的肩膀,心底有个悲伤的声音在劝自己“不是他,他的声音不是这样,他已经死了,已经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