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漫妮和厉薄延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顾家和厉家也是世交,甚至两个人很小的时候,就被两家的爷爷玩笑下说两家未来要亲上加亲,可是后来,顾漫妮十六岁那年顾家出事不再是千金大小姐,她也随爷爷移居到国外,之后这么多年一直在国外生活。
但厉薄延去国外留学的时候,他们又遇见了,只是,国外那三年多的共处,他们之间也只是维持着小时候的朋友关系。
回来的这段日子,顾漫妮一直在等他主动找她,可是他没有,所以今天她终于控制不住的自己来到他面前,欣慰的是,他对她亦如从前那样,依然是保持着朋友间的亲切感。
可她内心,却并不甘心,这样一辈子,和他只做朋友。
想到这,顾漫妮丹凤眸里闪过一抹坚定的光,随之见厉薄延又开了罐啤酒喝下去后,她微笑着问他,“阿延,有心事吧?愿不愿意和我分享下呢?”
“可以啊!这些啤酒,帮我一起消灭掉!”厉薄延指了下堆在他脚边的一大堆洋啤酒。
顾漫妮见他不肯对她诉说心事,便也不强求,耸了下肩膀,便伸手拿起一罐啤酒打开,笑着对他举了举,“那好吧!就让你的心事,在啤酒和老友的陪伴下,像潮水一样,慢慢退去!”
“谢谢!”厉薄延与顾漫妮碰了下啤酒罐,嘴角勾勒出一抹欣然的微笑,顾漫妮没有追根究底他的心思,让他默默欣慰,这就是他所认识的顾漫妮,总是懂得适时进退,永远不会去强求不属于她的东西,也许,这也是他愿意把她当成他唯一的异性朋友的原因吧!
于是,这个傍晚,顾漫妮陪着满腹心事的厉薄延坐在沙滩上一起喝啤酒,顾漫妮没有追问厉薄延的心思,只和他聊他们小时候还有他们在国外读书时的往事,顾漫妮是个聪明的女人,她不但懂得进退,也很懂风趣,和她一起聊天,厉薄延原本沉重的心思慢慢放松下来。
直到夜幕落下良久,晚上八点多钟,两人一直把厉薄延带来的啤酒都喝光了才一起离开海边,因为两人都喝了酒,厉薄延直接叫来自己的司机开着他的车载着顾漫妮一起离开,把她直接送回顾漫妮住的酒店。
“不用送了,我没喝多!”
“路都走不稳了,还嘴硬!”厉薄延一路扶着步履不稳的顾漫妮从酒店地下停车场里进了电梯,毕竟她是陪他一下午,为了帮他赶走不良情绪才喝醉的,厉薄延自然要把她安然送回房间才能走。
而顾漫妮嘴上不断说着自己能行,双手却一路紧紧抓着厉薄延的胳膊不放,于是两人就是互相搀扶着的画面一起从电梯走出来,直达顾漫妮入住的楼层。
然而,就在厉薄延扶着顾漫妮走出电梯直奔顾漫妮房间而去的一刻,他却没有注意到,念谣此刻就坐在电梯外的大厅里,她本来是在等作为K集团首席代表的顾漫妮。
因为顾漫妮傍晚给她发的一份合作文案里提出了几点质疑,所以念谣一下班就赶过来,想当面跟顾漫妮沟通一下,一切都是为了合作能够更顺利的往下进行。
可念谣怎么也没想到,她在这里等了半个晚上,等到最后,竟然亲眼看到自己的男人和顾漫妮一起回来酒店。
她看到了,厉薄延扶着顾漫妮的肩膀,而顾漫妮紧紧抱着他的胳膊,几乎整个人都依偎在他的胸膛里,看到那一幕,原本坐在大厅沙发里的念谣不由自主的站起来默默追上前,可还不等她追到那扇门前,就见厉薄延扶着顾漫妮进了顾漫妮的房间并关紧了房门。
念谣呆呆的怔在那扇门外,精致的容颜,此刻苍白一片,不知道在那扇门前站了多久,迟迟等不到他出来,最后,念谣麻木似的转身离开了酒店。
而顾漫妮的房间里,厉薄延本来想送她回来就走的,可顾漫妮一进房间就开始吐,除了吐出点酸水什么都没有,但她就说胃里难受,见她这样,厉薄延也不能丢下她不管,只好给她找药又给她泡蜂蜜水的,可顾漫妮吃了药喝了蜂蜜水也没见好,最后说自己一天没吃东西想喝点粥,厉薄延只能又给她熬了粥。
“好了,粥好了,你吃完好好休息吧,我得走了!”厉薄延熬好了粥盛出来端到沙发前的茶几上就准备走了。
顾漫妮坐在沙发里捂着胃部,一脸难受的样子说“谢谢你阿延,给你添麻烦了!”
“说什么胡话!你在南城没有别的朋友,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走了!”厉薄延说着拿起外套匆匆离开,要不是顾漫妮难受的要死,他也不会在她房间里呆这么久,免得传出不好的流言蜚语对大家都不好。
而顾漫妮看着他开门离去,原本在他面前表现出的难受表情也渐渐消散,那双覆满心机的丹凤眸暗了暗,随之捧起了厉薄延为她熬好的热粥,她一口一口吃下他给她熬的粥,心里默默的对他说:
“阿延,二十多年了,我真的不想再和你只做朋友,我试过了,可是没办法,我没有再爱别人的能力,只有你,也只要你!”
深夜了,厉薄延离开酒店便直接回来御景园公寓,以为念谣睡了,他开门进门再关门都是轻手轻脚小心翼翼的不想吵到她,然而当他换好拖鞋迈开脚步走进客厅时,却蓦然听到窗口传来念谣有些暗哑的嗓音,
“怎么才回来?”
“你还没睡!”听到念谣的声音在窗前响起,厉薄延这才抬眸望向落地窗前,于是便看见念谣正站在洒满窗前的皎洁月光之下。
白月光笼罩着她的倩影,虽然单薄,却透着安静的美好,再这样的深夜,一回家,就能看见如此恬静的画面,厉薄延的心也顿时好像照进了一抹白月光,于是他不由得走近,在念谣纤柔的背影后,伸出双臂,把她紧紧拥了怀中,棱角分明的下巴抵上她单薄的肩膀,低沉的声音吹进她耳畔:
“谣谣,原谅我下午的态度不好,关于我和穆景墨之间的战争,我只是不想你参与进来,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我希望你明白,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二人世界,能够永远不被打扰。”
“我真的有这么重要么?”突然,念谣脱口而出了这句问,并转过脸庞,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他刚毅的眉目。
而听到她的疑问,厉薄延则是毫不犹豫,“如果你不重要,我现在做的一切还有意义么?念谣,难道我对你的感情,你到现在还有什么不确定?”
“我想是吧!”忽而,念谣给了他这样的回答,厉薄延顿时皱起眉头,“什么意思?”
“薄延,爱情真的不会变质么?”念谣看着厉薄延有些不悦的眉目,终是苦涩的问他,“你真的可以确定,你这辈子都认定了我,不会再有别的女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