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之下的他,吻得强势而粗鲁,大手狠狠把念谣摁在车门上,惩罚性的啃咬着她柔嫩的唇瓣,她越反抗,他就越是吻得激烈,直到她无力再挣扎,甚至品尝到从她嘴角溢出的丝丝血腥味,厉薄延才终于肯放过了她。
而终于挣脱开他粗鲁的吻,念谣就像是极度缺氧的鱼,手捂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整个人虚脱的靠着身后的豪车,红肿的唇瓣上溢着被他咬破的血丝,眼眸里不知何时也覆上了一层委屈的水雾。
她看着他,半天都说不出话来,直到听见厉薄延余怒未消的指责声:“为了他,你居然跟我提离婚,还说你不在意他?”
听到厉薄延这句恼火的话,念谣雾光盈盈的眸子颤了颤,看着他愤怒的脸孔,失望的目光,她这才后知后觉,刚刚自己竟然赌气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话,于是她有些惭愧的垂下眸子,轻声对他道了歉,
“对不起薄延,我承认我不该轻易说出那两个字,是我不好!”
“你说的不会是你的心里话吧?”然而厉薄延却不能轻易就这么过去,依旧还是咄咄逼人的样子。
念谣再次抬眸,看到他眼里满满的质疑,她皱紧秀眉很是无奈的说:“薄延,我知道你很讨厌穆景墨,也很不喜欢我跟他走近,而我也本以为,我只要在乎我爱的人就够了,可现实告诉我,这世界上不是只有爱情,还有恩情和人情!”
“而穆景墨,他是我的恩人,到什么时候,我也不可能把那十年里,他对我的照顾对我的保护和对我付出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还在乎他?今晚又跑去找他,就是因为你放不下,和他在一起的那十年是么?”厉薄延顿时从念谣的这番话里得此结论,每一次,只要她一提到和穆景墨一起有过的那十年,他心里就很不爽,于是便赌气道:
“好,既然你这么放不下他,那就再去找他吧,你不是要离婚么?可以,我成全你们,你去吧,再回去找他和他搂搂抱抱……”
“够了!”念谣悲愤的声音随之在夜幕下扬起,她不想再听厉薄延这些不依不饶的言语,他的质疑,也让她无力再用更多言语去解释了,既然他不相信她,再多解释也是掩饰。
于是她只能红着眼眸看他,疲惫的说:“厉薄延,如果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滥情的人,那我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我们都冷静一下吧!”
无奈的话落,念谣便推开厉薄延,走向自己的车子。
而厉薄延转身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拳头默默攥紧,努力克制着想再把她拉回来的意念,只是在心里赌气的告诉自己,“如果她心里真的放不下那个人,就让她走吧!走吧!”
然而心里是这样想的,可真的看到她把车开走,离开他的视线,他却攥起拳头狠狠的一拳砸在了车门上。
如果她真的就这样走了,离开他的世界,重新回到和穆景墨过去那十年的生活里,他真的甘心吗?
夜渐深,
和厉薄延不欢而散后,念谣也赌气之下没有回去他们在爱之城的新家,她不想再跟他吵架,便回到LZ,想在办公室里度过这一夜。
而她刚刚也和乔雨歌又通了电话,得知乔雨歌已经把穆景墨接去医院接受治疗,她也总算能安慰一点了,放下电话,她便疲惫的靠进办公室的椅子里,思绪纷乱。
面对厉薄延的愤怒和质疑,虽然她当时很难过甚至很气愤,可是静下来想想,他之所以这样也是因为太在乎她。
人往往在过分在意某个人和某件事的时候就会变得分外敏感,所以静静想想,她也能理解厉薄延今晚看到她去穆景墨家里而动怒。
至于穆景墨,不管是出于恩情,还是一种习惯性的亲情在,她都无法眼睁睁看着他自暴自弃,毕竟对穆景墨,她始终都觉得欠他的。
于是,念谣在办公室里冷静思考了一夜后,一早就首先给厉薄延发去了一条信息——
“薄延,昨晚我之所以去穆景墨家里,是因为得知他上次跟你打架伤了腰,之前他的腰就因为一场意外留下过隐患,听乔雨歌说他坐了轮椅还不肯去医院治疗,所以我才去劝他的,希望你理解,我不想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给厉薄延发出这条信息,解释清楚昨晚的事情之后,念谣转而便来到医院外科,看望连夜住进来接受治疗的穆景墨。
而高级病房里,穆景墨见到念谣一早赶来看她,原本沉郁的脸色也顿时浮现心慰的笑容,“丫头,谢谢你这么早来看我!”
“别客气了,只要你好好接受治疗,早点好起来就好!”念谣微笑着,随之把带来的早点放到床头柜上。
“买了你爱吃的豆包和排骨海带汤,趁热吃吧!”念谣说着盛好汤想端给穆景墨,却后知后觉的发现他腰上打着石膏躺在床上不能动。
见状,念谣只好帮他把床微微摇起来一点,然后端着汤在穆景墨病床边坐下来说,“那还是我喂你吧!”
念谣说着就撇了勺热汤吹了吹,才送到穆景墨嘴边,而穆景墨定定的看着她喂他喝汤的一举一动,黑眸里闪烁着感动的光。
最欣慰的事,莫过于在自己病倒卧床的时候,心爱的人就在身边悉心照料,这一刻,穆景墨突然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甚至他想一辈子就这样躺在这里,什么也不做,只是静静的在这里看着心爱的人,从此再也不分开。
只是,穆景墨这样的憧憬才刚在心头涌起的一刻,下一秒,就突闻一道令他厌恶的声音闯入病房:“早啊!但愿没有打扰到你们!”
“薄延!”
听到蓦然闯入病房的声音,念谣倏尔回头,就意外的看到走进病房的人,竟然是厉薄延!
而厉薄延一进来,凌厉的目光就直接盯住念谣端着汤喂穆景墨的举动。
注意到他的目光,念谣这才连忙放下汤碗站起身,朝厉薄延走过来并压低声要解释:“薄延是这样,他腰上打着石膏不能动,所以我才……”
“没关系,你们继续!”厉薄延则打断念谣的解释,并转身坐到了病房里的沙发中,然后若无其事般的拿起杂志翻看起来。
而看着突然来到的厉薄延就这样坐进沙发里不走了,穆景墨方才的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皱起浓眉不爽的问道:“厉薄延你什么意思?”
听到穆景墨不爽的质问,厉薄延这才抬眸看向躺在病床上一动不能动的穆景墨,随之面无表情的道:
“穆景墨,我知道你不欢迎我来这里,更不愿意我打扰你的好事,可念谣在这里照顾你我就得来,毕竟我不想外面传出一些莫须有的绯闻,到时候让念谣被扣上婚内出轨的帽子,她是我太太,我自然有义务和责任,保护她的名誉!”
厉薄延坚定的说出这番话来,随之目光又落到了站在一旁的念谣身上,“念谣,你一早发给我的信息我看到了,你说你不想做一个忘恩负义的人,我可以理解,而作为你的丈夫,我也对你的有情有义感到很心慰,所以我决定支持你,从今天起,每天陪你过来照顾他,直到他痊愈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