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宴南洲来说,他是一个喜欢画画喜欢过生活的人,所以,他把整个三楼都当作自己的画室,就连他的房间都没有画室那么大。
  宴南洲喜欢在空旷的画室里,点着一盏灯,独自在这里慢慢地画画,这样的环境更让他有灵感。
  和风镇的环境很好,空气也很棒,小镇向来都是安静和平的,不会有大城市的喧闹,这个安静的环境,宴南洲很满意。
  所以,这也是宴南洲会留在这里的原因,不仅因为这里美如画,更因为这里的安静。
  宴南洲站了起来,缓缓地往自己另一边走去,那里摆放着许许多多的画板,都被一块块的画布遮住。
  宴南洲走了过去,摸着那些被画布遮盖的画,一幅幅摸了过去,直到宴南洲走到最里出的那个画板面前,手指伸起,轻轻动了动,画布落地,露出的是画纸原本的模样……
  同时……也是宴南洲爱上顾芷夏的模样……
  画中的地方,就是宴南洲第一次去村里写生画日出的地方,而人,却是被日出洒下阳光照射的顾芷夏。
  安静的躺在地上,像是一个随着日出落入人间的天使……
  宴南洲画的很真实,宴南洲觉得,这也许是他画过最完美,最满意的画了。
  看着这幅画,宴南洲扬了扬嘴角,谁也没有想到,他这一眼就是一生,就这么简单的爱上了这个天使。
  宴南洲转过身,把所有被画布遮盖的画一一都掀了下来,画布落了一地,露出的,全部都是顾芷夏的样子……
  那些立着的画板,全部都是顾芷夏的模样,有她忧愁的样子,有她大笑的样子,更有她囧囧的样子。
  画板足足有几十个,密密麻麻的堆积在一起,好像,宴南洲就要把他所有脑海中的顾芷夏记在心里,画在画里,永远的定格。
  如果现在有人闯了进来,一定会震惊的,这里顾芷夏的画,简直就可以开一个画展了,一屋子的全部都是顾芷夏……
  想到这个事情,宴南洲就忍不住的回想起,前几天,顾芷夏来他的房子里玩,刚吃完午饭,顾芷夏也有些无聊。
  宴南洲收拾好厨房就出来,陪着她在客厅看着电视,因为怀孕的缘故,宴南洲总是不允许顾芷夏把手机带在身上,也不允许她玩手机。
  有什么事,宴南洲也是打顾芷夏家里的座机,而且为了安全,宴南洲还特意给顾芷夏的客厅,厕所,房间里都安装了一个座机电话。
  这样如果顾芷夏出现了什么事情,就可以随时的通知他了。
  顾芷夏看了一会儿电视,就觉得有些无聊,她实在是不知道要做什么,于是就突然的想到,她想去看看宴南洲的画室,说想看看他平时画的画。
  因为顾芷夏知道宴南洲经常在晚上,或者有空的时候去画室里画画。
  但是,却因为要照顾自己,耽误了他不少去写生的时间。
  于是顾芷夏就和宴南洲提了,说想看他画的画,本以为宴南洲会带着他去看的。
  没想到宴南洲却是第一次拒绝了顾芷夏的要求……
  宴南洲还记得,那时候的顾芷夏是怎么地问自己的。
  “怎么了?是因为画的有些不能见人吗?干嘛不让我看?”
  宴南洲却只是温柔的笑了笑,然后半开玩笑地说:“嗯,是有些不能见人,我怕有人看了会失望,会有负担的。”
  说完,还摆出一个温暖的微笑。
  顾芷夏当时听到这样的话,心更是痒痒的,特别的想要知道宴南洲画的是什么,为什么不让自己看。
  “干嘛这么神秘?画的是什么啊?”
  宴南洲听到顾芷夏问的这一句,笑着看着顾芷夏,笑了很久,然后才回答道:“画的是我的最爱!”
  “好啦,别多想了,想要看我画画,以后,会有机会给你看的……”
  顾芷夏听到宴南洲的这些话,也就没有再说了,顾芷夏也没有多想,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这画室里,满满的都是她的模样,他所画的他的最爱,就是她——顾芷夏!
  宴南洲会想起这段,就在想自己真的是懦弱,直到今天才能把自己的心理说出来。
  待在这画室里,看着顾芷夏的画像,宴南洲发了很久的呆,最后还是弯下腰,一块块地把地上的画布捡起,然后把所有的画都盖上。
  做完这些以后,宴南洲就出了画室,把画室的门锁了起来,就下了楼。
  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要照顾好顾芷夏,去煮饭之前,宴南洲还去了宴南枝的房间里。
  手放在门把手上,缓缓地扭开房间门,入眼的就是宴南枝扑在床上,从背后看去,还能看得到宴南枝的背还在一抽一抽的,还听得到伴随着的啜泣声。
  宴南洲进去房间,看着啜泣不已的宴南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就上前坐在宴南枝的床边,摸了摸宴南枝的背。
  刚抚上去,就被宴南枝的手一手掀开,宴南洲只好把埋在被子里的宴南枝拉了起来。
  宴南洲把宴南枝拉了起来,只见她满脸的泪痕,眼睛也是肿的,看到这样的宴南枝,宴南洲也是很无奈。
  叹了一口气,然后强迫的把宴南枝面对着自己,强迫地然让宴南枝看着自己。
  “南枝,对不起,是哥哥错了,我不应该对你那么凶……”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知道是哥哥错了,嗯?南枝你就别生气了好吗?”
  边说,宴南洲就边为宴南枝把脸上的泪擦干净。
  “南枝,我希望你理解我,你知道吗?哥哥这是第一次喜欢,甚至可以说是爱上一个女生,你提起那个傅忘川那个男人,芷夏她脸上的痛苦,我都看的清楚。”
  “南枝,我不希望她伤心,同时,我也不希望你伤心,刚才我对你说话太重了,是哥哥的错,下次我不会了,你就别哭了好吗?”
  宴南枝听到宴南洲的话,这才停止了啜泣,然后看着宴南洲说道:“那在哥哥你眼里,是我重要还是她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