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昏暗的洞窟中,五人席地而坐,都是江湖中人,环境的好坏,也都不太在意。
“臣先生,你竟是江湖百晓生?”黄然瞪大了双眼。
帝鸿天与百晓生等人相视一笑,百晓生点了点头,揶揄的笑道:“怎么,很意外吗,你连我天机玄门的轻身功法都修炼了,竟连我的身份都不知道?”
帝鸿天不由一惊,他还以为百晓生与黄然只是相熟,却没想以,他们之间竟然还有授艺之恩,不过,他想到黄然那惊人的轻声功法,也有些释怀了。
百晓生在江湖上来去无踪,仗以成名的就是他那无所不知的本事,和他那顶尖的身法。
与百晓生相见之后,百晓生已经将灵溪坞发生的事情粗略的说了一遍。
确实有人在针对百晓生与帝鸿天二人,但是,百晓生对凶险的预知能力太过可怕,背后之人不敢直接针对百晓生,而是通过黄然而后牵连到百晓生。
黄然还没有逃到灵溪坞,百晓生其实已经预知到继续留在灵溪坞将有凶险,黄然本已受他牵连,再不忍心看到他送命,所以他选择留了下来,伺机救走了黄然。
只是他没有想到,野风军团竟然带来了破城弩。
破城弩乃是军中攻城利器,威力固然惊人,但损耗也是极大,除非需要攻城克敌,否则,一般是不会动用的。
由此也可以看出,背后谋划之人早已做好了准备。
百晓生受伤,担心背后之人还有后手,不敢冒险,也就听从黄然的建议,躲到了这荒岛之上疗伤。
如今已经七八天时间过去,他的伤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臣先生,恳请你收我为徒?”黄然突然拜倒,恳求道。
百晓生神情一凝,轻轻叹息一声,开口道:“我居于灵溪坞,你夫妻二人对我照顾颇多,如今却因我而连累到你们,我心有愧,你欲入我天机玄门,我本不应拒绝,但是门规所限,我不能答应你。”
黄然不由一呆,神情顿时变得灰暗了起来。
经历虎豹堂之事,他已经深深的体会到,身在江湖中,若没有强大实力的悲哀,连自己心爱之人都保护不了,只能沦为别人手中一颗微不足道的棋子。
若是可能,他再也不想经历那种无力反抗的痛苦了。
“我天机玄门祖训,世代单传,我已风璇为徒了,而且,你也不适合修炼我们天机玄门的功法。”百晓生看到黄然那黯然的神色,心里叹息一声,随即开口道:“不过,你也不用灰心,我天机玄门自上古传承至今,也曾收集过一些顶尖的传承功法,你可选择一些修习。”
“啊……”黄然脸上顿时露出了浓浓的惊喜之色,开口道:“我妻已故,此生再无牵挂,愿随侍先生左右。”
百晓生笑了笑,轻轻摆手道:“我一个人孤身一人,浪荡半生,早已习惯了,你若真有此心,那就跟着小璇吧。”
灵风璇微微愕然。
“小璇,我天机玄门功法十八岁方能修炼,初始入慢极难,而且没有多少战力,若有黄然保护,你行走江湖也多一些保障。”百晓生向灵风璇道。
“我以性命保证,只要我不死,必保灵风姑娘无恙,定不让先生失望。”黄然郑重的道。
百晓生轻轻一笑,摇头道:“没那么严重,小璇开始修炼之后,在修为大成之前,踏足江湖的机会不多,也未必会有凶险,不过,小璇处世经验不多,还需要你照拂一二。”
百晓生看了二人一眼,再次道:“黄然虽然不能修习我天机玄门的核心功法,但也算我半个徒弟,以后你们二人就以同门相称吧。”
百晓生将黄然安排在灵风璇身边,帝鸿天也微感意外,不过黄然重情重义,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众人闲聊片刻,帝鸿天终于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前辈,晚辈不负所托,已依约将灵风姑娘送至,不知前辈答应我之事……”帝鸿天脸上隐隐有着一丝患得患失之色。
当年灭门的真相似乎已经触手可及,但却又害怕再生变故。
“小璇,黄然,方姑娘,此岛虽然蛮荒,但也别有一番景色,难得一见,你们不防四处看看。”百晓生向着三人开口道。
灵风璇、方青二人都是微微一楞,但随即点头,转身向着洞窟外走去。
她们不傻,自然能猜到百晓生有些事情要单独向帝鸿天交待。
黄然紧跟在灵风璇身后,似乎已经在适应着自己的新身份。
“江湖上都认为我这江湖百晓生无所不知,能通天机,但你可知,自神剑山庄覆灭之后,我亦在追查凶手,可是十年过去了,我之收获却几近一无。”百晓生看着帝鸿天缓声说道。
“前辈也不知道?”帝鸿天脸色顿变。
“也不算一无所知。”百晓生摇头,伸手入怀,拿出了了一块玉佩,微微摩挲之后,递到了帝鸿天身前,“这就是你所需之物。”
帝鸿天伸手接过,皱眉看着手中的玉佩。
玉佩晶莹剔透,呈淡黄之色,正面雕刻着一条神龙,而背后则刻有‘神威’二字,隐隐散发着一丝尊贵之气。
可是,这玉佩除了看起来极为珍贵之外,却看不出任何异常,帝鸿天更是看不出与神剑山庄覆灭有何关系。
“我曾试着以天机玄功推演,但是,神剑山庄覆灭背后的势力太过可怕,以我的修为亦无法推算,而且,我还感受到,仿佛有着一张黑暗巨网笼罩着整片天地,我若是触动,绝无幸理,只得以寻常手段探查。”百晓生脸上亦是一片凝重。
“此玉佩乃是我六年前,在你神剑山庄附近一个村庄中获得,依据村民所言,我敢肯定,此玉佩定是当年的凶手遗落。”
帝鸿天心里不解,不明白为何百晓生为何会花费这么大精力去追查他神剑山庄覆灭惨案,但是,到了百晓生这等层次,所作所为多有深意,他也不便多问。
“此玉佩所属何人?”他只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