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各大势力看到唐雄与魔教来往的那些书信,感觉就像是两个阴险的猎人,在商量着如何捕猎他们这些仍自一无所知的猎物,让他们感受到了发自骨子里的寒意,书信里一些针对他们的计划,让他们感觉就像是一柄柄冰冷钢刀抵在他们后脑,每每想起,都令他们浑身发冷,以致武林盟七十余家势力行事效率前所未有的高效。
仅仅是第二天,七十余家势力即在奕寒牙与古石二人手中领了英雄帖,兵分数十路,赶赴九州各个角落,将英雄贴送往诸多势力手中。
“英雄帖?”
接到英雄贴的诸多势力都是一阵惊讶,已经有很多年,没有那个势力发英雄帖了。
当他们看到英雄帖中的内容,有那么刹那,很多人都是一脸茫然。
“剿灭魔教?”
这又是闹那般?
在很多势力看来,近段时间,武林盟连遭变故,自已的事情都还没有处理干净,怎么就想着灭魔教了?
不过,英雄帖中并未细说,诸多势力心里虽疑,但也好奇武林盟此举深意,大多数势力都没有拒绝,都想去看看武林盟到底有何图谋。
英雄帖内所定日期,与盟主接任大典为同一天。不过,武林盟邀请参加接任大典的只有一些与武林盟关系较为亲近的势力,但江湖中任何一个只要稍微有些名声的势力,几乎都收到了英雄帖。
江湖大大小小,数百上千的势力,有人是为了参加盟主接任大典,有人是为了参加灭魔大战聚议,有人则是单纯为了看热闹……但不管是为了什么,在这些天里,江湖上几乎有九成势力,四面八方,纷纷向着武林盟赶来。
盟主接任大典当日,仅只是江湖无数势力高层受邀进入武林盟总堂,也令武林盟总堂变得拥挤不堪。
武林盟总堂大殿容纳不下,盟主接任大典的场地直接改到了武林盟用来主持江湖公义的那片广场之上。
数千人聚在一起,人山人海,可随便抓出一个人,在江湖上几乎都是有名有号的人物。
但是,大部分人的都心神放到了后面的灭魔聚议之上,对这盟主接任大典就显得有些不上心了,在奕寒牙与古石的主持,帝鸿天无惊无险的正式坐上了盟主之位。
帝鸿天身穿盟主义袍,手握盟主令,也只是象征性的坐了坐那盟主宝座,随即起身,随即开始主持此次剿魔聚议。
“诸位,离当年剿魔之战已有百余年,当初魔教如同丧家之犬逃往塞外,但是而今,魔教已死灭复燃,又将卷土重来,即将成为我们中原江湖武林心头大患,我虽初掌武林盟,但亦觉我武林盟既然为江湖中第一大盟,就有责任为江湖除去此患,以免它日魔教壮大,再现当年之祸。”帝鸿天脸上神色虽然平静,但心里却微觉别扭,可这开场辞乃是古石为他准备的,不过,在这样的场合,确实由不得他只图一个心里痛快。
“为了江湖安宁,为了避免当年惨祸再生,可有同道愿意助我盟一臂之力?”
帝鸿天声音落下,广场上泱泱数千人,却是一片寂静,俱都是安然而坐,仅只有少数人像征性露出了一丝思索之色。
“帝鸿盟主,可有个具体的章程?”许久之后,方才有人试探着询问了一句。
“当然!”帝鸿天心里已是暗暗摇头,“接下来,将由我盟右尊古石前辈为大家说说具体的计划。”
盟主接任大典结束,诸多势力纷纷而散,剿魔聚议也随之结束,如同之前所料,响应者寥寥,仅有一些有意加入盟林盟的小势力勉强答应派出人手参加。
当时在广场上,诸多势力都不发一言,但随着他们回到各自宗门家族,各种议论猜测,讥讽嘲笑,却是疯传开来。
“帝鸿小儿好手段啊,武林盟数十家势力都被他玩在手里,真不知道他是如何说动那些势力与魔教开战的?”
“那小子不简单啊,恐怕他也认为以他的身份要坐上武林盟盟主的位置,恐怕会有人反对,英雄帖一发,他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剿魔聚议上,让他轻而易举就坐上盟主之位……”
“那小辈野心很大啊,恐怕不会只满足于勉强坐上盟主之位啊,他这恐怕是要借魔教这把大锤,将一盘散沙的武林盟硬生生熔炼一遍啦……”
江湖中,各大势力的言论大部分都集中在了帝鸿天身上,只有少部分在思考着武林盟与魔教开战的胜败。
“当年魔教虽然元气大伤,实力十不存一,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武林盟这是自撞南墙啊,最后多半又是以虎头蛇尾收场……”
不管江湖中如何议论,帝鸿天没有出面解释,武林盟各大势力也只是自顾自的准备,约定的日子一到,武林盟大小七十余家势力高手尽出,赶赴塞外,剿魔之战开始。
中原边塞之外,乃是一片方圆数百的无主之地,一直都是皇廷与塞外蛮族你争我夺的战场,谁也无法彻底占据。
不过,在这片无主之地上,大大小小却也有着不少城池,蛮族与中原人混居,但是,生活在其中的,无一不是奸邪凶狞之辈,寻常百姓在其中根本难以生存。
“武林盟这是抽什么疯……可恶,怎么刚好选在这个时候开战……”
在塞外某座城池内一座占地数亩的庞大宅院中,一位老者接到自中原传来的消息,本就暴唳的神情越发阴沉,显得极为可怕。
“血使,刑使与教主正全力祭炼冥魔刃,短时间内难以出关,四位天罡正全力镇压红衣楼和幽影宫,带走了教中大部分高手,我们该如何应对?”
在老者身旁,一位脸色苍白,体内仿佛有着九幽寒泉涌动,散发着阵阵寒意的黑袍人沉声开口。
“怕什么,武林盟人数虽众,却不过是一盘散沙,而且真正的高手也没多少,只要雷霆一击,一开始就将他们杀怕了,估计也就散了。”另一人满不乎的开口。
他身披宽松青纹长袍,身周数尺之内空气一片扭曲,仿佛一尊人形洪炉一般,散发着可怕的高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