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小白脸,我跟你拼了!”
百晓生刚刚出现,那仿佛背着锅一般的人影就张牙舞爪的扑了过来。
百晓生看着帝鸿天与方青二人,微笑着轻轻点头,但落在帝鸿天身上的目光,似乎还隐藏着一层更为复杂的情绪。
就在那人即将扑到之时,他身形陡然一转,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那人鼻尖。
“我刚才下来的时候,禹元老前辈说,你若是还不老实,他打算带你去塞外转转。”百晓生淡笑着道。
“我会怕……”那人一僵,脸色顿时苦了下来,闷闷的道:“塞外天寒地冻的,酒也不好喝,我才不去。”
百晓生轻笑转身,但就在这时,本已经低头退开的那人,眼中闪过一缕奸诈之色,悄无声息的伸手向着百晓生发簪抓来。
可就在他刚要碰到发簪的那一刻,百晓生却已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道真道长也说了,他准备去海外游历一番,正好缺个道童,觉得你也勉强合适。”百晓生淡淡的道。
“还要去海外……”那人僵在那里,眼珠缓缓转了转,随即甩手而去,嘴里愤然道:“没意思,没意思,一个个都只知道欺负我这个老实人……”
帝鸿天与方青相视一眼,俱是一脸震惊之色。
禹元前辈?
道真道长……
两人抬头向着峰顶望去,脸上不由自主的多了一丝恭敬之色。
禹元乃是百年前叱咤风云的江湖人物,一生不属于任何宗门家族,但是,他却不吝传授,在江湖中门人弟子无数。百年前中原前朝根基崩毁,中原兵祸连连,天下苍生尽处水深火热之中,禹元怜黎民疾苦,命其无数弟子投身军伍,伐无道,挥戈止祸。
其弟子修为高强,亦不泛深谙兵谋之道之人,一个个尽皆立下赫赫战功,最终一战,他更是亲自出手,击毙前朝国师,永绝后患。
当今皇廷正是有他相助,方才在短短五年之内,平定天下,一统中原,结束那连年战祸。
无论是在江湖中,还是在朝堂上,禹元都有着极高的威望。皇廷曾欲封其为国师,都被其拒绝。
乃是一位真正的武林泰斗。
而道真,则是道门之人,精研道法,参悟天地自然,闲看世间风变幻,万事难萦其怀,乃是一位超脱于红尘之外的奇人。
世间传言,道真已拥有飞天遁地之能,已是传说中的地仙之流。
三圣……那还有一人是谁?
帝鸿天心里暗惊,这两人的确称的上是圣人,可这世间还有谁能与他们并列?
百晓生转身向他们二人看来,缓声开口,第一句话即让他楞在那里。
“我们曾在五柳城见过!”百晓生淡笑着道。
他看着帝鸿天,颇为随意,但帝鸿天总感觉那眼神之中,有着一丝审视的意味儿。
“那天在城门,果真是前辈?”帝鸿天有些哭笑不得。
百晓生点头笑笑,随即脸色一正,开口道:“你所求之事,我已知晓,但凡事皆有代价,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你做到,我便帮你一次。”
这……我都还没开口呢,而且我们之前只有一面之缘吧?
“好!”但他还是快速反应了过来,“只要前辈有一丝可能做到,就绝无二话。”
百晓生摆了摆手,笑着道:“以你的修为,应该不算太难。”
“我要你替我保护一个人,护送她去皇廷。”
闻言,帝鸿天心里瞬间一松。
与百晓生这类人打交道,就怕他会让自己去追逐一些虚无飘缈的东西,就算有力也用不上,但若只是保护一个人,那对他来说,确实不难。
只要不是九大国宗出手,他都有把握将人安全送到。
“你不仅是要保护她不受伤害,而且,她若是不愿意去皇廷,你则需要想办法将她送往云州灵溪坞。”百晓生看了他一眼,而后接着道:“并且,不能让皇廷对她不满,而且也不能牵连到灵风家族。”
帝鸿天心里微微一凝,看来还是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其中似乎还有什么隐情。
“晚辈定让前辈满意。”他定声道。
虽然可能有些难,但是总能想到办法,总比他漫无目的去整个江湖寻找仇人要简单的多。
“不知此人是谁?”
百晓生微微摇头,道:“你去灵风家族,到时候自然知晓。”
“灵风家族之人?”帝鸿天不由一楞,没想到竟然还是熟悉的人。
“记住,十日之后即要出发,不要耽误了。”百晓生挥了挥手,道:“去吧。”
帝鸿天微微一礼,缓身而退,呼息间又是一顿,连忙抬头看去,但眼前已是空无一人。
“前辈,事成之后,去何处找你?”他急声开口喊道。
“若你去灵溪坞,自能见到。”百晓生的声音自山巅淡淡飘来。
“灵溪坞!”帝鸿天将这地名刻在了心上。
百晓生踪迹难觅,能找到一次,已经是费尽了周折,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傻木头,我就说没问题的吧!”方青替他高兴。
帝鸿天点了点头,身上突然充满了干劲,他已经看以了希望。
“走吧,尽快去灵风家族。”
两人转身下山之时,方青看到躺在巨石上那人,不由气啍哼的挥了挥手爪。
“老头,我已经知道你是谁了,下次别想在骗我的银票。”她做着鬼脸翻着白眼道。
“哦,连你这小丫头片子都听说我老人家的大名?”那人闻言翻身而起,傲然一笑。
“对呀,大名……”方青拉了拉帝鸿天衣袖,带着他快步而去。
“小丫头,你到是说说你知道我老人家那些辉煌事迹啊……”那人挥手连连挥手喊道。
方青拉着帝鸿天已经走出了十余丈之距,闻言转头喜喜一笑,挥手喊道:“南背锅前辈!”
那人一楞,脸色瞬间黑了下来。
“小丫头片子,你给我站住,今天我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他暴跳如雷。
而方青拉着帝鸿天已是一溜烟跑远了。
“算了,我老人家不跟你个小丫头计较。”他抬头望了望峰顶,悻悻的坐了下来,但很快他伸手掏出怀里那厚厚的一叠银票,满意的拍了拍,“我老人家心灵受到了伤害,这八千两只能当作利息,余下的等我老人家空出时间,找你爹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