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众目睽睽之下,谁要是铆足了劲去抢这样的药,那不就是摆明了自己某个重要的地方有问题?
  “嗨,你说,那位炼丹大师把这种丹药拿出来,啥意思啊?前两颗丹药那么好,这一颗,不是戏弄人吗?咱们可都是练武的人。”白发苍苍地老者盯着那药看了好一会儿,回头对身边的小伙子低声说着。
  中年人会心笑笑,道:“大爷,咱也别装了,谁年纪大了还不有点什么毛病?这又不算什么丢脸的事,您想买尽管叫,我帮您出钱。”
  “胡说!”老者老脸一红,“我都一大把年纪了,早就不好那一口喽!”
  “行行行,”中年人道,“我给您买行吧?孝敬孝敬您,回头再给您找个小姑娘尝尝鲜,这事您可千万别说出去,要不然我跟您没完。”
  徐路长端坐在最后一排,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坐在他身边的父亲却已激动得浑身发抖,左手手臂青筋暴起,死死地抓着他的右臂。
  “儿子,这……这……”徐连口齿不清地道。
  “我知道,你闭嘴!”徐路长低声吼道。
  二十多年前,徐连被江正彦打伤了下·体,致使那玩意彻底失去了作用,多年来不知求访了多少名医,都没能恢复正常功能,如今忽然听到还有这么神奇的丹药,怎么可能忍住不激动?
  这件事对他,对整个徐家来说,都是个极大的耻辱,虽极力隐瞒,但在圈子里,大家都心照不宣,表面上不会说出来,暗地里都在偷偷取笑。
  今天是可以不计代价买回大全丹,但这不也是不打自招,承认自己有问题吗?
  以后踏入武道界,别人指不定拿今天这事戳他们脊梁骨,到时候他们徐家还有何面目与人同台竞争?
  拍卖师微笑着看看会场内众人神色,等了一会而才道:“大全丹的底价是一百五十万元,现在开始竞拍。”
  一位白发苍苍地老者站起来,慢吞吞地道:“得罪了各位,老夫膝下有七个儿女,都怪年轻时玩得太狠,老伴也去得早,不害臊地说,老夫已经二十年不曾接触女色,今儿听说还有这么神奇的药,也想吃一回嫩草,还请各位赏个面子。我出两百万。”
  众人会心一笑,这药还真得老家伙去买,年纪大了承认那玩意不灵,真不需要顾忌。
  中年也站起来道:“赵叔叔,我是真想卖您这个面子,可是您老身子骨可比我大爷强得多,还是请您帮帮忙吧?我出二百二十万。”
  姓赵的老头责怪道:“好你个老马,你都跟我抢了几十年,还要抢,不行,要定了,二百三十万。”
  姓马的老头也丢掉架子,没好气地道:“我也不怕笑话,我才是真的不灵了,你个老东西,上个月我可是听说你叫我侄子帮个什么忙来着?不行,我出二百三十五万!”
  所有人都看着两个老头竞争。
  两老头口中说着一定要买到手,但每次加价都非常小心,谁都不肯往太高里去加。
  众人也能理解,都一把年纪了,那方面的事,能行就行,不行就拉倒,没必要为了一颗丹药,又伤感情又伤钱的。
  竞价以缓慢的速度爬到二百八十万。
  最后一排忽然传来一道声音:“四百万!”
  众人回头一看,脸上立刻出现玩味的笑容。又是之前与汤家竞争,最后白花了一大笔钱的年轻人。
  哟,又是他,敢跟汤家叫板的人,如此不自量力,不会是因为那玩意不行吧?
  赵老头笑呵呵地道:“怎么是个小伙子?小朋友,这是我们两个老头的事,你来凑什么热闹?”
  徐路长脸色铁青,狠狠地瞟了一眼徐连。
  多年来,徐连最怕别人提起他那方面的事,即便有了机会,也死活不肯自己去竞拍,只能要求儿子去顶缸,还叫他无论如何也不许说出真相。
  徐路长知道再怎么解释也无济于事,自己开的口,别人只会怀疑是他不行,于是也不多说,只是咬牙说道:“很抱歉,事出有因,不得不为,这个药,我一定要买。”
  马老头道:“小伙子,我看你虽然没有学武,但身体却是好得很,莫非是存心想破坏我们两个老头子的好事?”
  赵老头也道:“年轻人有个什么病也挺正常,你若是有问题,那就说出来,我们也不会笑话你。但你若不说,还要抢药,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吧?”
  徐路长道:“真的很抱歉,我不能说,况且大家公平竞争,没有抢不抢的说法吧啊?”
  “好!”马老头冷笑道,“年轻人倒是有些脾气,既然没有抢的说法,老夫就跟你争一争!我出五百万!”
  赵老头也道:“我出六百万!”
  两人都瞧着徐路长,明显就是在针对他,专门给他抬价。
  徐路长有苦难言,偏偏又不得不买,只能道:“我跟,一千万!”
  “有魄力!”赵老头道,“一千二百万!”
  徐路长上了脾气,丢掉先前为难神色,狠着心道:“一千五百万!”
  “一千八百万!”赵老头道。
  “两千万!”徐路长毫不犹豫地道。
  赵老头还要继续加价,马老头抢着道:“行啦老赵,看这小伙子,说不定的确有什么难言之隐,咱两个老家伙,不行就不行吧,大不了回头打听打听,到底是谁炼的药,回头再求两颗。”
  徐路长终于用两千万买下了大全丹,心里气得不行,加上之前的一千五百万,总共三千五百万打了水漂,真当徐家的钱是风刮来的?
  徐家虽然有钱,但还不至于可以为了那玩意随便丢掉三千五百万,而且还说不好能不能有效!
  徐路长拉着徐连直接退出了会场。
  “两千万!你真行啊!”汤琼英有些不可思议地道,“这是你设计好的?”
  江诚耸耸肩道:“还真不是,我只想着把药送到他手上,开两百万的价,已经算是大大地赚了一笔,谁知道半路杀出来两个老先生。”
  尼尔森问:“丹药是你练的?原来你这么厉害。专门给徐路长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给他?想给他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卖给他?”
  江诚道:“跟你无关,你要是没什么想买的,那就先出去吧。”
  “好吧。”尼尔森也没生气,冲江诚眨眨眼,走出包厢,然后给江诚发了条信息:你说过你喜欢我,我也挺喜欢你,我先去开房,等你。
  江诚收到短信差点没吐血,这女人脑子里都是水吧?
  最后一件拍卖品是件法器,刻有八卦图案的木盘,输入真气便可以直接释放雷电法术。这是孙成章的随身法宝,多年前他便是用此法宝击败诸多高手,一举成名。据说此物释放出来的法术,连宗师都无法地抵挡,
  拍卖底价是两千万,刚刚报出这个数字,立马有人叫价三千万。
  江诚瞧了一眼,问道:“这个孙成章到底是什么人?他很缺钱吗?”
  “他本来应该不缺钱,不过现在就不知道了,”汤琼英道,“他的私生活好像一直不好,说不定那方面也不行了,谁知道他暗地里花了多少钱,这不,都要向你求药了。”
  “又把自己的名声拿出来卖,也不怕栽,”江诚道,“怎么样?想不想治治他?我对路见不平的事可没什么兴趣。”
  “得了吧,我的江大少爷,”汤琼英道,“口口声声说不管闲事,你就说说,就我认识你这两个月,你已经管过多少闲事?说说看,那个法器有问题?”
  江诚便简单给她说了说法器的问题。
  汤琼英听了,立即拨通孙成章的电话,“孙大师,和您谈一比生意怎么样?”
  “哦?生意?你们汤家跟我孙某人还有生意可谈?”孙成章冷冷地道,显然对先前的冲突仍然怀恨在心。
  “您不是要大全丹吗?我可以帮您再弄一枚,”汤琼英道,“不过我有两个条件,第一,加入我们汤家,帮我们研制法器丹药,第二,撤回天雷盘的拍卖,我们愿意用五百万的价格购买。”
  “五百万?”孙成章冷哼一声,“汤大小姐,你在耍我是吧?别以为你们汤家有权有势就可以胡作非为,别人怕你,老夫可不怕你!”
  汤琼英道:“可别说我仗势欺人,我就想提醒您,您这天雷盘到底值多少钱,没有谁比您更清楚,请您慎重考虑,希望在天雷盘拍卖出去之前,您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
  说完便直接挂了电话。
  江诚问:“你怎么连这种人也看得上?你们汤家不缺人才吧?”
  汤琼英道:“虽说这老头人品不怎么样,但本事的确不小,如果能为我用,那当然再好不过。物尽其用人尽其才,人品的事没必要计较,如果他敢败坏我们的名声,随便赶出去不就完了?况且他现在有把柄在我手上,不怕敢跟我们耍花样。”
  “如果他执意不从,你真要揭穿他?”
  “他又不是什么好人,话都说开了,得不到的当然要毁掉,少一个对手总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