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额的打点费下,终于,陆慕衍见到了被关押在警察局的顾盛夏。
此刻的顾盛夏,整个人看上去,脸色惨白,呆呆地坐在那里,灵魂就好像被从身体里抽离了一般,一句话都不说,就是连陆慕衍从屋子外面走进来,都没有发现。
“小夏?”
陆慕衍快步冲到了顾盛夏的面前,伸出手,一把紧紧握住了顾盛夏的手掌,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心疼。
“小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陆慕衍……”
缓缓抬头,顾盛夏的视线,最终落在了陆慕衍的身上。
她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反手握住陆慕衍的手掌。
“不是我故意撞死傅念雪的,慕衍,你相不相信,车祸不是我故意造成的,真的!我不是故意的,那纯粹是个意外!”
“小夏,我相信你!”
陆慕衍坚定地朝顾盛夏看过去。
“但是现在所有的证据,全部都是指向你的,说你是故意杀人!小夏,傅念雪手机里的最后一通电话,是你打过去的。能告诉我吗,你为什么要找她?”
“是白若溪!是她打电话给我,说是傅念琛出车祸了,让我通知念雪去医院,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个路口,会突然冲出来一辆车!时间偏偏算的这么准,我不是故意要冲过去撞念雪的!我是被陷害的!我真的是被陷害的!”
顾盛夏的情绪,渐渐有些激动和失控。
“盛夏,我相信你,但是从现在开始,你要听我说,好吗?”
陆慕衍伸出手,安抚的握住了顾盛夏的肩头。
“好,你说,我听着。”
“我的律师说,你的情况,我可以用你的病情,帮你减轻罪责,但是你要跟我出国,再也不能回来了,你愿意吗?”
“呵呵……”
顾盛夏开始低声冷笑起来。
“我原本,就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活了,死在这里,和死在国外,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分别呢?”
“好!”
陆慕衍听到她答应和他离开,欣慰的点头。
“你听我说,从现在开始我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危险和伤害了,盛夏,相信我,好不好?”
“嗯……”
四目相对,陆慕衍坚定地开口说道,“那我去准备给你保释,可以的话,我们今天晚上就离开这里!”
……
而在另外一边,傅念琛的车子,已经来到了医院门口。
而躺在病床上的白若溪,此刻,正在卫生间里,躲着接电话。
“什么?陆慕衍被放出来了?”
白若溪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险的笑容。
“他的律师,甚至把顾盛夏给放出来了?这么说的话,那就意味着,今晚他们就准备从国内离开了?”
“是的,白小姐。”
很快,电话那头,开口回答起来,声音阴鸷。
“所以,只要白小姐你可以拖住傅念琛,拖过今晚,傅念琛就再也不可能看到顾盛夏了!呵呵……”
电话那头,传来一丝冷笑。
挂完电话,急促的脚步声,慢慢从病房门外传来。
“若溪?”
那是傅念琛焦急的声音,他已经到了病房外面。
听到声音,白若溪赶紧从卫生间走出来,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躺回了床上。
“若溪!”推开门,傅念琛大步走到白若溪的床前。“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了?还是很不舒服吗?手术同意书我已经签字了,你就放心吧!”
慢慢的,白若溪睁开眼睛,朝傅念琛看过去。
“念琛,你来了……我……”
“傅总,医生说,白小姐是郁结于心,导致心脏出了问题,待会要动个小手术。”
跟在傅念琛身后的佣人,适时地开口,添油加醋道。
“对不起,若溪,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在婚礼上的……等你身体好了之后,我们马上就准备补办婚礼……好吗?”
听言,白若溪抿着唇,用力的点头,眼角的泪水,激动的往下坠。
“对了……念雪怎么样了?我听说,念雪醒过来了……”
下一刻,白若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随口问道,只是,瞬间,傅念琛的眸子,就阴沉了下去。
“念雪……死了……”
“什么!”
白若溪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看上去,好像真的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一般。
傅念琛一字一字的把话咬出来,“是……顾盛夏……顾盛夏撞死了念雪……”
整个房间异常安静了下来,谁都没有再继续说话。
直到病房的门被推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进来。“白小姐,你的手术,安排在晚上十点,请您准备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
白若溪转头,紧紧的握住了傅念琛的手。
“念琛,不要离开我,在这里,陪我做完手术再走,好不好?”
白若溪看上去楚楚可怜的样子,击中了傅念琛心里最柔软的地方。
此刻,傅念琛真的不能允许任何一个他身边的女人,再出事了!
“好,我答应你!”
傅念琛俯下身,轻轻在白若溪的额头上吻了下去。
……
机场。
陆慕衍和顾盛夏站在机场的大门口,看着不断起起落落的飞机。
“盛夏,这是你的机票,你拿好了。”
“好,谢谢。”
从陆慕衍的手里,拿过来机票,顾盛夏的眼睛里,满满都是忧愁的目光。
“慕衍,医生说,我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了,我这一走,是不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傻瓜……”
听到顾盛夏这么说,陆慕衍心里疼极了,赶紧一把把顾盛夏搂在了怀里。
“你放心,我已经联系了国外那边最好的医生,你的病,我一定会给你看好的!”
“谢谢你!陆慕衍。”
顾盛夏苍白的嘴唇,慢慢勾起一丝微笑,转头,朝着身后的机场大厅,她默默的在嘴边,呢喃了一句。
“傅念琛,再见!再也不见!”
说完,顾盛夏跟在了陆慕衍的身后,走上了登机口,消失在了机场的等候大厅里。
窗外的夜色,那么重,守在了手术室外的傅念琛,焦急地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