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俞文然贝齿咬了咬下唇,缓缓的违心点头。
  只有把这顶帽子扣在喻文墨的头上,才会让俞老夫人迁怒喻文墨。
  得知了自己孙女是被喻文墨拉下水的,俞老夫人眼神冷了好几分,又不经意的问了一句:“喻文墨为什么会掉进河里?”
  刚才她还在河里,看到了浮在水面上的猪笼。直觉告诉俞老夫人,这件事情绝对不简单。
  涉及到这里,不干预任何人的利益,村长夫人自然不会撒谎隐瞒,如实诉苦道:“俞老夫人您有所不知。
  喻文墨那贱蹄子,明明对医术一窍不通还为人看病,我原本好好的儿子竟被她治的快没了命!大家都气不过,才闹哄着要把喻文墨给浸猪笼,俞老夫人,我这做母亲的心里难受啊。”
  “竟然还有这事?”
  俞老夫人声音里带着痛惜,转头瞪着喻文墨:“喻文墨,不会医术就拿着针在家好好绣花,打脸充什么胖子?还不赶紧给村长夫人下跪赔礼道歉!”
  秉承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原则,喻文墨看着村长夫人和俞老夫人,面上没有半分表情,眼底更是不起丝毫波澜。
  别说,这两个人一唱一和,黑脸红脸还真是唱了一出好戏,见俞老夫人装的像是个长辈一样让自己下跪道歉,喻文墨在心里冷笑了一声,自己的跪,可不是谁都能受得起的。
  “要我跪刘霜花?不好意思,我行事坦坦荡荡,平生只跪天跪地跪父母拜高堂,除此之外,我只给死人下跪祭拜。”喻文墨脸上带着冷笑。
  啧,这句话的弦外之音还真是……
  可不就是在说,要么,刘霜花还不配喻文墨给她跪。要么,除非刘霜花去死,不然她绝不会跪么?
  “你!”
  村长夫人见自己的乳名,一而再再而三被一个小辈不断的提起,心里的火一点点在蔓延,看向喻文墨的眼神越来越怨毒。
  直呼长辈之名,真是没有教养!
  刘霜花?这名字怎么这么土里土气的……俞老夫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喻文墨口中的刘霜花是谁,见村长夫人的反应如此之大,便大概猜到了。
  “喻文墨,这事我们没完!我儿子的事情绝不会这么算了,我有这么多乡亲作证,即使你现在将我儿子救醒了,依旧跑不了责任。”哪怕此刻俞老夫人站在身边,村长夫人实在是忍无可忍,不依不饶的仗着周围的乡里乡亲有恃无恐。
  到底是江山易改,市井之气难改。
  周围的农民点点头,议论纷纷,言语中竟都是向着村长夫人的。
  喻文墨脸色一沉,按理说,这里面确实有一定的自己的责任在,她不会逃避,但是更不会妥协:“你想要怎么样?”
  “你、是你害的我儿子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那么我要让你尝尝我儿子所经历的痛苦!”
  食指指着喻文墨,村长夫人语气间,带着得意和理所当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既然浸不了猪笼,那你就在河里泡上几个时辰,生场大病,好好体会一下病痛折磨,看看你到时候还敢不敢乱治人!”
  此话一出,顾以沉便无意识的皱眉。
  “刘霜花,你不觉得这个条件提的有些过分了么?”这明摆着就是在刁难人,顾以沉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这一次,没有再敬称村长夫人,顾以沉丝毫不给面子也没打算给面子的直呼其名。
  “是啊,是有些过分了,村长儿子现在不是活过来了吗?”一个村民议论道。
  有一便有二,周围的村民连连附和:是啊,是啊。是过了些,再怎么说喻文墨也到底是将功补过,医好了小娃儿。”
  村长夫人知道自己的条件提的有些过分了些,咬了咬牙,死不松口,可就是不愿意就这么放过了喻文墨。
  正当对峙局面僵持不下的时候,突然,俞老夫人在一旁出声提出自己的意见:“村长夫人,依我看,你看让喻文墨去你们家照顾你儿子三天,就当做赔罪了,如何?”
  赔罪?
  这句话一脱口,喻文墨在心底就笑了,眼角眉梢尽是无尽的讽刺和讥嘲。
  赔什么罪?她何罪之有。
  “村长夫人,这个合理,让喻文墨去你家照顾你儿子三天,等她进了你家门,还不就是人在屋檐下的软柿子,任你拿捏吗?”一个妇女附在村长夫人旁小声说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浅显的道理,她不是不知道。
  村长夫人心想,之前自己提出的条件已经不可能了,先不说自己的条件有些过分,况且俞老夫人在这里,自己也不好驳了俞老夫人的话。
  让喻文墨去自己家嘛……呵呵,那不就是落在自己手上了吗?
  村长夫人有这个自信,她完全可以让喻文墨在自己家的三天,变成像三年一样的长。想到这里,村长夫人会心一笑,她似乎已经预见到了喻文墨落在她手里,叫苦不迭的惨状。
  三天,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定会让喻文墨——永生难忘。
  “俞老夫人说得是,这个可行,可行。”退一步海阔天空,没有过多的犹豫,村长夫人笑的欢快,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慢着,我……”不同意!
  村长夫人的那点小九九,旁人一猜就能猜得到其中心思,顾以沉站在一旁,刚想要反驳,拒绝这个条件。
  便听得喻文墨打断了他的话:“好,这个我答应你,我去你们家照顾你儿子三天,此后,我们两清,互不相欠。”
  为人处事如此,她从不喜欢亏欠别人什么。
  更何况,喻文墨厌恶极了流言蜚语,和那些散播流言蜚语的人,却又不愿意去理会,若是能让这些人乖乖的闭上嘴巴,三天的时间又算的了什么呢?
  三天而已,费去又何妨。
  眉宇间带着明显的担忧和不赞同,顾以沉皱眉看着喻文墨。
  是因为一时冲动还是……?喻文墨居然会答应去村长家?不对,她不是这么没有分寸的人。
  虽不算是知根知底,但他也不相信喻文墨不知道村长夫人是怎么样的人,刻薄又小心眼,斤斤计较,还睚眦必报。
  在村长家的三天,怕不会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