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大的房间里,静悄悄的让人不敢打扰,巨大的落地窗透过丝丝金黄的阳光,让寂静的房间增添了些许活力。
  柔软的大床上,皎白秀美的女子恬淡的睡着,长长的睫毛下眼睛紧闭,似乎外界的种种都与她无关。
  一个小小的身体奋力爬到床上,黑葡萄一样的眼睛好奇的看着床上的女子。
  一会伸出胖胖的指头戳一戳女人的脸颊,一会摸一摸她的头发,玩的不亦乐乎。
  “存希!”
  低沉的男声越靠越近,小人连忙慌乱的转过身,看着面前神情严肃的男人。
  聂承谦一只手将儿子提起来,放在柔软的地毯上,言辞间满是严厉。
  “爸爸。”
  聂存希看着聂承谦阴暗的脸庞,委屈的抱着他的大腿,软绵绵的撒着娇。
  “妈妈。”
  聂存希呆呆的看着床上的乔薇宁,小眼里满是幸福。
  聂承谦将聂存希抱起来,向门外走去。
  “存希乖,妈妈在睡觉,等妈妈睡醒了陪你玩好不好?”
  聂承谦柔声哄着儿子,轻轻关上门,聂存希乖巧的点点头,依依不舍的趴在聂承谦的肩头,看着乔薇宁的房间。
  “存希,看看是谁来了?”
  禹佩双手插兜,随意的靠着沙发,看着缓缓走来的父子俩,脸上是温和恬静的笑容。
  “爸爸……爸爸……”
  聂存希一边伸出胳膊,一边咿咿呀呀的叫着爸爸,禹佩赶忙将他接近怀里。
  “叫干爹。”
  禹佩逗弄着他白白胖胖的小脸蛋,聂存希安静的呆在他怀里,乖巧的模样格外可爱。
  “这小子,只会叫爸爸。”
  聂承谦无奈的撇嘴,有点担心这孩子以后认错了他。
  “她怎么样?”
  禹佩将聂存希放在地上,坐在聂承谦对面,满怀希望的等着聂承谦的答案。
  “老样子。”
  聂承谦喝了口水,平和的语气难以察觉出他的情绪。
  禹佩沉下眼,接下来的是漫长的沉默。
  自乔薇宁沉睡以来,已经过去一年了。
  在聂承谦的贴心照顾下,一切都在井然有序的进行着,聂存希也学会了走路,开始呀呀学语。
  禹佩不懈的研究了一年,尽自己所能想尽了办法,尝试了各种方案。
  生活好像从未止步,结局却一直没有改变。
  “再等等看吧,会有效果的。”
  三个月之前,禹佩竭尽脑汁,结合国内知名医师,制备出了最后一套方案,是治疗乔薇宁的最后手段。
  倘若有用,就是奇迹发生的唯一筹码。
  如果失败,那么,就是一辈子的遗憾。
  聂承谦眼眸深凝,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敲打着沙发,成熟的脸庞,尽显不一样的魅力。
  他自己心中比谁都清楚乔薇宁的状况,无论其他人如何暗示,他从来没有失去过内心的希望。
  对外,他宣称乔薇宁生病静养,从不允许任何人议论乔薇宁一句。
  聂存希摇摇晃晃的在客厅里游走玩耍,一岁多的他刚刚学会走路,半走半爬玩的不亦乐乎。
  聂承谦和禹佩简单的交谈了片刻。
  “去看看她吧。”
  聂承谦知道,禹佩心中一直牵挂着乔薇宁,他很感谢禹佩,禹佩的倾心付出,他一直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不了,下次吧。”
  禹佩的眼神有意无意的瞥向乔薇宁的房间,深邃的眼眸满是温柔。
  “那好,今天晚上留下来吃晚饭吧,存希也好久没和你亲近了。”
  “好啊,来两杯?”
  “来两杯。”
  平日里禹佩总会抽时间来和聂承谦叙上一叙,两个年近三十的男人,彼此依靠着对方的情义,承担着生命的磨练。
  “最近怎么样,听说,禹伯父又逼你相亲去了?”
  聂承谦给禹佩倒上一杯酒,红色的液体上反映出禹佩无奈而又戏笑的脸庞。
  “老人家年纪大了,有些心愿也是应该的。”
  禹佩仰头一饮而尽,明明是醇厚香甜的好酒,却总感觉辣了喉咙。
  “你也要为自己想想了。”
  聂承谦皱眉,禹佩的年龄也老大不小了,谁都不能对未来做出任何定数,除了他,没有人会对乔薇宁再抱有希望,但是,他还是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想什么?你可别忘了,等薇宁醒过来,我们还要竞争呢,我可没承认我一定会输给你。”
  禹佩打趣着,明明是挑衅的话语,在聂承谦听来,却无比亲切。
  “怎么,怕我和你抢薇宁,就想把我早点嫁出去?”
  禹佩又倒满一杯酒,自顾自的喝着。
  聂承谦不再提这些生活琐事,两人互相举杯,随心所欲的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