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缘心疼地一把将唐西雅搂进了怀里面,就像是搂住了一个洋娃娃一样温柔,她轻轻地说道:“你那也善良那么好,上天一定要看到,一定会让你拥有幸福的。”
  ……
  在白堡里。
  北烈寒坐在沙发上,眼睛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司机,不怒而威道:“我让你接送夫人上下课,她人呢?”
  司机只觉得现在的北烈寒就像是一座死气沉沉的火山一样,随时都要爆发将他炸得血肉模糊的可能,他低下头,低声下气地认错道:“对不起,北总,我现在就去找夫人。”
  “所有的人都给我去找夫人,现在立刻马上!”北烈寒紫色眸子异常地冰冷,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
  在场的每个人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个个都噤若寒蝉。
  北烈寒墨黑的眉毛不悦地往上挑起,说道:“还不快去?”
  听到这里,在场的所有人都唯唯诺诺道:“是的,北先生。”
  都到这个时候了,唐西雅还没有回来,也难怪北烈寒会发脾气。
  “不用麻烦了,我回来了。”唐西雅垂着头,恨不得将头埋进衣服里面,不要让他们看到她。
  北烈寒猛地回头,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她。
  当看到她的脸上隐隐约约似乎有受伤的痕迹的时候,他的目光里面本来存在的愤怒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转而代之的是诧异和怜惜。
  她那楚楚可怜的眼神,在他那原本平静得不见任何波澜的心上丢下了一个大石头,瞬间荡起了涟漪。
  他快步上前,还没有等唐西雅跟他认错,就将她一把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侧着身子不让别人看到她脸上的伤痕。
  这本来是一个保护的动作,却让唐西雅认为他是害怕自己让他出丑才会这样做的,这让她更加地自卑了,头也不安地埋进了他厚实的臂膀里面,本能地拒绝所有的光明。
  她的声音不大,可是却让在场的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异常默契地朝着唐西雅说道:“欢迎夫人回来。”
  要不是因为此时有北烈寒也在场,他们真想放串鞭炮来庆祝唐西雅的回来——不然的话,按照北烈寒的性格肯定会将他们全部都炒鱿鱼。
  北雪从上面走了下来,打破了宽敞的大厅里面那让人觉得可怕的安静。她兴高采烈地拿着一个笼子,指着里面的鹦鹉,说道:“你们怎么都聚在这里呀,是开party吗?”
  没有人回答她,所有人的焦点都不在她,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北烈寒和唐西雅的身上,大家都心照不宣地没有主动开口。
  可是关于这一点,北雪却是丝毫都不用在意的。她本来就是唐西雅最疼爱的妹妹,不管是做错了什么,北烈寒都会选择性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北雪拿着鸟笼脚步欢快地走到了两人的面前,炫耀着自己的鸟儿:“小仙女你可算是回来了,你去上学的时候,我一个人呆在家里面可闷了。幸亏哥哥了解我,所以给我买了一只鹦鹉。你看它还会说话呢,小七,赶紧给小仙女打个招呼!”
  笼子里面的鸟儿也算得上是机灵,一听完北雪的话就赶紧对着唐西雅尖着嗓子说道:“小仙女好,小仙女好!”
  本来是夸奖人的话,现在在唐西雅听来却无比地讽刺,她将头埋得低低的,一言不发。
  北烈寒冷着脸对北雪说道:“雪儿,你嫂子有些不舒服,你还是带着你的鸟先回房间吧!”
  北雪以为是因为自己不够热情才会导致两人都对自己若即若离的,趁着两人都不注意,她用力一把将唐西雅给从北烈寒的怀抱里面拉了出来,说道:“嫂子,我跟你说,我这鸟吧,特别聪明,特别地有灵性!”
  水晶灯的灯光不偏不倚地照在了唐西雅那张细皮嫩肉的脸上,显得她脸上的那块伤疤额外地突兀。
  北雪吃惊地看着唐西雅,情不自禁地开口说道:“小仙女,你脸怎么了?”
  她的声音很大,很尖,就像是一把刀子插在了唐西雅的心尖上。
  她这样一说,本来还没有注意到唐西雅的脸的众人瞬间就将目光转移到了唐西雅的脸上,脸上都是愕然。
  北烈寒震怒道:“一个二个都愣着干嘛,还不快点去叫何医生!”
  何医生是白堡的专属私人医生,对付所有的疑难杂症都绰绰有余。
  他一说话,所有人都十分识相地低下头来,然后走出两个女仆来,急急忙忙地去打电话叫何医生过来。
  北烈寒看了北雪一眼,虽然没有直接明说。可是那眼神明明是在警告她不要乱说话,这让北雪身子一阵颤栗,险些站不稳脚。
  这是第二次,北烈寒对北雪发出警告。而每一次,都是因为唐西雅。
  北雪的脸瞬间变得灿白,她的的手不安地撩拨着自己的头发,低声说道:“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小仙女,你不会怪我吧?”
  唐西雅摇摇头,一脸的无奈地说道:“不怪你。”
  现在的北雪说话做事的风格都和小孩子一样。唐西雅自然没有必要跟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置气。
  北烈寒看着瘦小的唐西雅,眼神里面的疼惜几乎要溢出来,他的大手一把拉过了唐西雅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地握在了一起,说道:“走,我们上楼。”
  唐西雅乖巧地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悲喜,任由北烈寒牵着走上了房间。
  北雪自讨没趣,就带着她的鸟笼也上楼了。
  听到楼上传来了关门的声音,管家何叔用命令的口吻跟在场呃呃呃每一位女仆说道:“以后不许在夫人面前提起她的伤口。否则,一律都赶出白堡!”
  “是!”在场的所有人都表情严肃地点点头。
  北雪拿着鸟笼回到房间后,将门重重地关上了。
  她拿着一根彩色的羽毛,愤愤不平地跟鹦鹉说道:“说句心里话,我真不知道我的哥哥是不是被那个女人下了情蛊,要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宠爱她?!”
  鹦鹉一向都喜欢学舌,听到北雪这样说,就跟着讨好北雪似乎地重复着北雪的话,说道:“宠爱她,宠爱她!”
  “笨鸟,闭嘴啦!”北雪恼怒成羞地拍了一下鸟笼,将手里面的羽毛扔到了一边,然后狠狠地拍打了一下鸟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