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电话时不能当着她的面说的呢?唐西雅想不通,只呆呆的看着北烈寒所在的方向,他的表情,他的声音,通通听不到也看不到。
  就在这时,电脑屏幕出现一个特别的声音,她下意识的上前,发现是steve发来的消息。
  “心脏病晚期的病人还能够有治愈的可能吗?”
  “有哪些国家有临床治愈心脏病的案例?”
  ……
  唐西雅看到了北烈寒的百度搜索栏里几乎清一色的都是类似的问题,再联想今天见到苏莹莹时的场景,心忽然就漏掉了一拍。
  一瞬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steve的facebook的头像还在闪动,但她自始自终都没有打开,或许她也已经没有必要再去看他们的聊天记录了。
  她听到北烈寒从阳台回来的动作声,于是从电脑旁离开,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谁的电话啊?怎么还偷偷背着我呢?”她说道,故意装作一副吃醋的样子。
  北烈寒随即吧手机扔到了沙发上,笑着向她走过来,“jack的醋你也要吃吗?”
  唐西雅哑然,看到北烈寒来到了电脑旁,然后又无声地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唐西雅有些不安。
  “工作上的事情我不应该带回来家里处理的,明天去公司再说吧。”北烈寒自说自话,关掉了电脑。
  “莹莹这次回来,为什么steve没有提前和我说过呢?”唐西雅坐在沙发上,斜着头看北烈寒。
  她想要看看他会怎么回答自己,如果真的是隐瞒,那他所有的工作做的未免有些太过于不走心。
  “莹莹说她想你就回来了,steve虽然说对她很好,但是在美国莹莹没有亲人,回来至少还有我们,不是吗?”
  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话,乍一听,似乎有点道理。
  不过再有说服力,也是自欺欺人罢了,唐西雅心里比谁都清楚,苏莹莹的状况现在可能远比她想象中的要糟糕。
  “你们不用瞒我了,我知道,莹莹她……情况并不太乐观,是吗?”她双手支撑着沙发边缘站起来,心底涌出太多的无奈。
  “没有,你最近太累了,难免会胡思乱想。”北烈寒寥寥的轮廓在水晶吊灯下显得是那么的好看。
  “我都看到了,你电脑里全是关于心脏病的搜索记录,你是想让我不那么担心,所以才编织出来了这一个谎言。”
  唐西雅的表情有些淡然,细碎的灯光把她精巧的鼻子映衬的更显高挺,良久,她露出一个凄凉无比的笑,“其实我也猜到了,心脏病哪里有真正治好的呢?”
  “steve说莹莹的愿望就是在她人生的最后阶段过上最快乐的日子,可以有许多的小伙伴和她玩耍,不用每天躺在床上,也可以偶尔见到你,她就很满足了。”
  北烈寒双手覆在她的肩上,声音温柔的对她说道。
  “独自一人留下来的那个人才是最孤独的,我现在终于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唐西雅唇角含笑,侧过头看了他一眼,“不早了,早点睡吧。”
  这个夜晚沉静而清凉,北烈寒永远忘不了唐西雅对他说出那句话时的神情,落寞又无奈,像是一瞬间参透了人生的酸甜苦辣一样。
  第二天早晨,唐西雅醒来的时候身旁已经空无一人了。
  她洗漱完毕,继而准备出发去孤儿院。
  可是接下来宫千鹤的一个电话却让这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唐西雅把车子停到了路边,极力的让自己冷静再冷静。
  “西雅,袁缘真的不在你哪里吗……你不要骗我,我真的找不到她了。”宫千鹤的声音有些惶恐,隔着电话,唐西雅都能感觉的到他的紧张不安。
  可是袁缘真的不在她这里,她完全没有理由去骗他。
  “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你们两个人没有在一起?袁缘是什么时候不见的?”唐西雅其实心里面比他还要着急,短短一会儿时间,手心已经出汗了。
  “她和我妈相处的一直以来都不是太愉快,昨天晚上因为家庭环境的原因吵了起来,今天早上我发现……人不见了。”
  唐西雅听着宫千鹤一字一句的讲着,不禁一阵窝火,以袁缘的性子,她一般不会做出这种不经大脑思考的事情来,但是一旦拗起来,往往是真的伤到她了。
  “我去到处找找,你也在a市范围内寻找,她方向感不好,不会走远的。”唐西雅单手扶额,顿了片刻,又继续道,“罢了,我自己去吧,你去了只会添乱。”
  宫千鹤乖乖的挂断了电话。
  她在心里“诅咒”了无数遍袁缘千万不能有事,然后拿起手机打电话,惊喜的是竟然让她打通了。
  只是电话那头环境似乎很喧嚣,传来的DJ舞曲以及男人的声音让人不由得一阵反感……
  “袁缘,告诉我你在哪?我去找你。”
  “西雅,我在以前工作的酒吧……你知道吗?宫千鹤他母亲依旧是看不起我!说我飞上枝头也变不了凤凰……”
  袁缘的声音有些微醺,断断续续的叙述听的并不太清楚。
  “好好,我知道,你在那里等着,我稍后就赶过去。”唐西雅怕她出什么状况,一边叮嘱她要小心,一边开始调整方向盘。
  她的耳麦始终挂在耳朵上,因为害怕万一袁缘一个不小心睡着,到时候她可能真的找不到她人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唐西雅把车停到酒吧门口,“砰”的一声车门被重重地关上。
  她已经有很久没有来这种地方了,事实上是她根本不怎么喜欢泡吧,如果不是因为曾经袁缘工作的缘故,可能她这辈子都不会来吧。
  晃眼的镁光灯,震耳欲聋的酒吧舞曲,以及年轻男女尽情的摇晃着自己的身体以此来发泄心中的各种情绪……
  “请让一让,谢谢。”她拨开一排又一排拥挤的人潮,终于挤进来。
  “袁缘,再喝一杯嘛,你这和宫千鹤结婚了以后就很少见你回来了,今天可要不醉不归啊。”一个穿着十分嘻哈风的年轻男子正在往她嘴里灌酒。
  而此刻,袁缘已经醉的连酒杯都拿不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