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纪非雯脸上。
  “贱人,竟然又把我哥害成植物人。当初都是因为你,非诚和我离婚,我哥将我赶出家门,这么长时间我有家不能回,吃了多少苦,伤了多少心?”
  纪非雯头也没回就知道,除了秦雨桐,不会有别人。
  “啪!”她反手一耳光打了回去。
  曾经自己所承受的一切都拜她所赐,她有什么理由认为自己还如从前般逆来顺受?
  “你居然敢打我?”红了眼的秦雨桐不顾一切的扑上去。
  纪非雯轻轻一闪身,秦雨桐一头撞在桌角上,顿时额头上有鲜血流下来。
  “把这个女人给我打出去!”秦骆舟一看女儿挂彩了,气急败坏的喊着。
  护工和保姆冲上来就拉纪非雯。
  秦雨桐一看有了帮手,趁机咬着牙冲上来重重给了纪非雯几耳光。
  纪非雯被打得眼冒金星,她被三个人拖着往外拉,眼看着体力不支。
  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住病床的围栏,死死不松手。
  “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秦渐。”
  眼看着拉不出去,秦雨桐从地上捞起一个凳子就朝那双手砸去。
  “啊!”一阵钻心的剧痛顺着手传到心里,纪非雯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秦渐,我不走,我要陪在你身边唤醒你……”纪非雯被拖在地上仍死死地抓着病床喃喃自语着。
  “啪啪!”又几凳子抡下来。
  她感觉自己的手骨都要被砸得粉碎了,疼痛使她将牙齿都快要咬碎了。
  此刻,这个柔弱的女人迸发出巨大的力量,不管凳子如何砸在她的手上,都丝毫不松手。
  眼前的情况下傻了护工和保姆,看着那双被砸得都要变形了的手,他们同时松开拉着她的手。
  “不能再这样了,会出事的,实在不行,我们不干了。”他们说着就往出走。
  “雨桐,算了,由她吧。”秦骆舟也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固执,只好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呸,今天便宜你了!”秦雨彤白了满脸都是冷汗的纪非雯,“走着瞧,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秦家父女转身走了,护工和保姆站在病房门口胆战心惊的看着眼前这个外表柔弱,内心却如钢铁一般的女人。
  刚才的她,就像个勇敢的斗士。
  纪非雯颤抖着从地上爬起来,轻轻坐到秦渐身边。
  “秦渐,你快醒来。我知道你始终爱着我,我也从来没有放下过你。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我们曾经去过的那片玫瑰园……”
  纪非雯喃喃自语着,眼前一黑,一下子晕倒在秦渐身边。
  病房门口的保姆看着这一切,眼泪忍不住落了下来,这是怎样一种铭心刻骨的爱?
  纪非雯把念儿放了全托,全心全意留在医院里照顾秦渐,日日为他做按摩,给他讲他们曾经的一切,讲离开他这一年来她心里的痛苦和牵挂。
  她附在他耳边,轻声唤着他的名字,“秦渐,醒来……”
  她相信,终有一天他会醒来。
  “喂,是纪非雯吗?你女儿出事了?”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纪非雯刚一接通心就被揪紧了。
  “她从楼顶上掉下来了,你赶快来幼儿园!”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念儿!”纪非雯忽地站起来大步向外跑去,心似乎要从胸膛里跳出来,“妈妈来了,你一定不要有事。”
  她心急火燎的开着自己那辆二手车向幼儿园疾驰而去。
  在下一个慢坡时,她猛然发现刹车竟然完全失灵。
  “怎么回事?”纪非雯一下子慌了。
  尽管她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刹车踩到了底,这辆白色的polo仍像疯了似的向坡下窜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polo撞在路旁的一棵树上才停下。
  在晕厥的前一秒,纪非雯回头赫然人看见后座上不知被谁扔了一个并未熄灭的烟头,瞬间浓烟和汽油味儿布满了整个车厢……
  病床上,秦渐浑身一颤,似乎被一个恐怖的噩梦吓醒。
  “非雯……”他猛地睁开眼睛。
  “哥,你醒了?”秦雨桐急忙凑上去,“太好了,这些天我天天守着你,盼着你早日醒来……”
  “非雯呢?”秦渐急促喘息着打断妹妹的话,“我要去救她。”
  秦渐挣扎着爬起来,一翻身摔下床去。
  刚才他梦到纪非雯浑身是火,哀嚎着向他求救。
  秦雨桐急忙上前去扶哥哥,“没见到纪非雯呀,一直都是我陪着你的,听爸爸说你出事了,我心急火燎的从美国赶回来……”
  “闭嘴!”秦渐一把推开妹妹。
  虽然这些天他睁不开眼睛动不了,但谁至始至终陪伴在他身边,他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