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疟疾兼阴虚
  天津吴xx,年三十二岁,于仲秋病疟久不愈。
  病因厂中作工,歇人不歇机器,轮流恒有夜勤。暑热之时,彻夜不眠,辛苦有火,多食凉物,入秋遂发疟疾。
  证候其疟初发时,寒热皆剧,服西药金鸡纳霜治愈。旬日疟复发如前,又服金鸡纳霜治愈。
  七八日疟又发,寒轻热重,服金鸡纳霜不愈,服中药治疟汤剂亦不愈,迁延旬余,始求为延医。自言疟作时发热固重,即不发疟之日身亦觉热,其脉左右皆弦而无力,数逾五至,知其阴分阳分俱虚,而阴分之虚尤甚也。此当培养其气血而以治疟之药辅之。
  处方玄参(一两)知母(六钱)天冬(六钱)潞参(三钱)何首乌(三钱)炙鳖甲(三钱)常山(钱半酒炒)柴胡(钱半)茵陈(钱半)生姜(三钱)大枣(三个掰开)
  此方于发疟之前一夕煎服,翌晨煎渣再服,又于发疟之前四点钟,送服西药盐酸规尼涅(即金鸡纳霜,以盐酸制者)半瓦。
  效果将药如法服之,一剂疟即不发。而有时身犹觉热,脉象犹数,知其阴分犹虚也。俾用玄参、生怀山药各一两,生姜三片,大枣三枚,同煎服,以服至身不发热时停服。
  2.疟疾兼脾胀
  天津张xx,年十九岁,学生,于孟秋病疟,愈而屡次反复。
  病因其人性笃于学,当溽暑放假之时,仍自补习功课,劳心过度,又复受热过度,兼又多食瓜果以解其热,入秋遂发疟疾。
  证候自孟秋中旬病疟,服西药金鸡纳霜治愈,后旬日反复,又服金鸡纳霜治愈,后又反复,服金鸡纳霜无效。以中药治愈,隔旬余病又反复。服中西药皆无效,因来社求治于愚。
  其脉洪滑而实,右部尤甚,自觉心中杜塞满闷,常觉有热上攻,其病疟时则寒热平均,皆不甚剧,其大便四日未行。
  诊断此胃间积有热痰,又兼脾作胀也。方书谓久疟在肋下结有硬块名疟母,其块不消疟即不愈。而西人实验所结之块确系脾脏胀大,此证之自觉满闷,即脾脏胀大也。又方书谓无痰不作疟,是以治疟之方多用半夏、常山以理其痰,此证之自觉满闷且杜塞,又时有热上攻,实为热痰充塞于胃脘也。治之者宜消其脾之胀大,清其胃之热痰,兼以治疟之品辅之。
  且更可因其大便不通,驱逐脾之病下行自大便泻出,其病疟之根柢可除矣。
  处方川大黄(四钱)生鸡内金(三钱黄色的捣)清半夏(三钱)常山(钱半酒炒)柴胡(钱半)茵陈(钱半)甘草(钱半)净芒硝(钱半)
  药共八味,将前七味煎汤一盅,冲芒硝服之。
  其疟每日一发,在下午七点钟。宜于午前早将药服下,至午后两三点钟时,再服金鸡纳霜半瓦。
  效果前午十点钟将药服下,至午后一点时下大便两次,其心中已不觉闷热杜塞,迟至两点将西药服下,其日疟遂不发,俾再用生怀山药一两,熟莱菔子二钱,生鸡内金钱半煎汤,日服一剂,连服数日以善其后。
  3.疟疾兼暑热
  天津徐姓媪,年近五旬,于季夏得疟疾。
  病因勤俭持家,中馈事多躬操,且宅旁设有面粉庄,其饭亦由家出,劳而兼暑,遂至病疟。
  证候其病间日一发,先冷后热,其冷甚轻,其热甚剧。恶心懒食,心中时常发热,思食凉物。其脉左部弦硬,右部洪实。大便干燥,小便赤涩,屡次服药无效。
  诊断此乃肝胆伏有疟邪,胃腑郁有暑热,暑热疟邪相并而为寒热往来,然寒少热多,此方书所谓阳明热疟也。宜祛其肝胆之邪,兼清其胃腑之热。
  处方生石膏(一两研细)
  均分作三包,其未发疟之日,头午用柴胡二钱煎汤送服一包,隔半日许再用开水送服一包,至次日前发疟五小时,再用生姜三钱煎汤送服一包。
  效果将药按期服完后,疟疾即愈,心中发热、懒食亦愈。盖石膏善清胃热,兼能清肝胆之热,初次用柴胡煎汤送服者,所以和解少阳之邪也。至三次用生姜煎汤送服者,是防其疟疾将发与太阳相并而生寒也。
  4.疟痢兼证
  天津刘xx,年三十二岁,于季秋患疟又兼下痢。
  病因因需车孔亟,机轮坏处,须得急速收拾,忙时恒彻夜不眠,劳苦过甚,遂至下痢,继又病疟。
  证候其痢赤白参半,一昼夜十余次,下坠腹疼,其疟间日一发,寒轻热重,其脉左右皆有弦象,而左关独弦而有力。
  诊断此证之脉,左右皆弦者,病疟之脉,大抵如此。其左关独弦而有力者,其病根在肝胆也。
  为肝胆有外受之邪是以脉现弦象,而病疟为其所受之邪为外感之热邪,是以左关脉象弦而有力,其热下迫肠中而下痢。拟清肝胆之热,散其外感之邪,则疟痢庶可同愈。
  处方生杭芍(一两)山楂片(三钱)茵陈(二钱)生麦芽(二钱)柴胡(钱半)常山(钱半酒炒)草果(钱半捣碎)黄芩(钱半)甘草(二钱)生姜(三片)
  煎汤一大盅,于不发疟之日晚间服之,翌晨煎渣再服一次。
  效果将药如法服后,疟痢皆愈。又为开生怀山药一两,生杭芍三钱,黄色生鸡内金一钱,俾日煎服一剂,以滋阴、培气、化瘀,连服数日以善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