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枭辰并没有顾若雪意料中的惊讶。
相反,他在来之前就做足了思想准备。
从看到顾若雪要和段明野订婚时,他就认定了顾若雪就是林音书。
只是他没料到,她会这么光明正大的承认。
四年以前,他从来看不上她,将她当做一个廉价的附属品。
四年后,他却可笑地爱上了这个被包装过的她,不可遏制。
“你做的很好。”
霍枭辰苦笑着开口,看向林音书的眼里,并没有愤怒和不甘。
霍枭辰觉得这一切都是应该的,他对林音书曾造成的伤害,远不止这些可以补偿。
“你以为,我的计划到这里就结束了?”
林音书伸手,拉住霍枭辰胸前的领带将他往自己身前一带。
身高的差距已被彻底忽视,就仿佛之前二人天差地别的地位一样。
林音书高傲地直视进霍枭辰的眼睛里,想从里面看到痛苦和挣扎,以及卑微的求饶。
“霍枭辰,这四年里,我不止一次想过要怎样让你在我的手中受尽折磨而死。
“我想过找人暗杀你,绑架你然后我亲自动手,最后发现,这些都不解气。”
“所以,我决定要践踏你的尊严。”
“只有把你打入低谷,你才不能继续高傲下去,才能体会到我所承受的痛苦。”
“像你这么狂妄自大的人,这才是最好的惩罚。不会死,但却痛不欲生。”
果不其然,林音书接下来就失声大笑,嘲讽他。
“让我没想到的是,你居然爱上了这副被精心雕琢过的皮囊,之前的你,可是那么地瞧不上我!”
“霍枭辰,被我伤害的感觉,怎么样?我可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你在我面前求饶的样子呢。”
林音书眼中释放出嗜血般的光芒,让霍枭辰下意识警惕起来。
他不知在嘈杂又混乱的舞池中央,麻木地站了多久。
林音书早已拨开人群离开了酒吧。
这晚,霍枭辰又在他与林音书曾经的婚房里,喝了不计其数的烈酒。
但让他失望的是,这并不能麻醉他。
他环视着四周的环境,家具。
床上,沙发上,厨房里,甚至,落地窗前。
他都曾粗暴地将林音书一次次的按在身下供他玩乐。
有一次,林音书来了例假,疼的在床上缩成一团。
霍枭辰的生意谈的不顺利,他回来便直接脱下了西服,一把拉过林音书想要粗暴动手。
而林音书的小脸皱成一团,苦苦求饶道。
“枭辰……下次可以吗?我真的身体很不舒服。”
她不希望霍枭辰去找别的女人,但毫无办法。
霍枭辰飞快脱下西裤,一把扯过林音书身上的被子,将她狠狠压在床上。
那晚他们试了很多地方。
书房的书桌前,厨房的案板上,还有落地窗前。
他们的别墅并不在市中央,隔着偌大的窗户,外面看到的是一片片的花园和草地。
到了夜晚,只有一片漆黑,毫无灯光。
林音书十分绝望地看着窗前的黑寂,最后,她在霍枭辰粗暴的动作一下,支撑不住,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霍枭辰将她身体掰过来,看到了她眼角划过的泪丝。
他只觉无趣的,将林音书扔在了落地窗前,离开了别墅。
那时他也想过,如果有一天,一向百依百顺的林音书,如刺猬般朝自己竖起了獠牙和尖刺,他会作何反应。
这个想法刚一形成,霍枭辰便笑出声。
那可是林音书,一个只会痴痴傻傻跟在他身后的林音书。
就算她哪天长了骨气和胆子,也只是一只毛燥的野猫,不足入目。
现在,霍枭辰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他爱上了这只狡猾的野猫,甚至,他爱的是之前一向温顺的她。
顾若雪和段明野的订婚消息,席卷全城。
整个城市凡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被邀请到了当日的订婚宴。
林音书面容冷傲地在化妆间里任由造型师摆布时,脑子里浮现的却是与霍枭辰的那场婚礼。
虽然他并不爱自己,但出于颜面,他找了巴黎最有名的设计师设计了一套婚纱,她很是喜欢。
说起来她也很庆幸,至少他没有毁了她人生中第一次婚礼。
“好了顾小姐,您还满意吗?”
林音书抬了抬手,示意造型师下去。
造型师走后没有两分钟,门又悄悄地开了一条缝。
林音书从镜子中看到门缝中的那个小脑袋,有些无奈地轻笑了声。
“好了,进来吧。”
那小脑袋一喜,便推开了门,蹦蹦跳跳的朝林音书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