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蒙今天看在季媱在爷爷面前表现很好的份儿上,也算得上积极配合,连带入座也没有松开季媱的手。
  这个小细节看得季馨是怒火中烧,再一想到今天早上竟然是秦大总裁来送了季媱,并且还亲自屈尊等她拍戏。
  季馨恨不得现在就用眼神儿把对面满面笑容的季媱杀死。
  “伯伯,今天过来除了拜访您和婶婶,还有就是因为阿蒙说他想要来参观一下我生活过的地方。那您先忙,我带阿蒙在房间里随处逛逛。”
  本来季媱是不情愿回季家的,除去乖乖听秦爷爷的话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将自己的一些‘宝贝’带回来。
  微风伴着阳光轻轻摇曳使得白蓝格的素净窗帘飘得悠然自得,另有一些光线透过树荫洒落一地,似落了满地彩虹。
  在季家三楼处的一个角落里,季媱小小的房间就这样遗立于季家的欧式富贵装潢而带着一种少女独有的清新让人不觉眼前一新。
  “这本来应该是他们家的一小间杂货间,因为在最角落里所以季强生也懒得多花一笔钱把这个小房间再捯饬一番,所以他才算幸免于难没有被季家那股土豪气息给侵蚀。”
  季媱轻轻地抚过已经落了层薄灰的老旧家具,眼底仿佛闪过过往的一幕一幕。
  而秦蒙则是跟在季媱的身后,注视着那抹窈窕的身影,聆听她那似自言自语的叙说。
  因为父母和爷爷相继去世,季媱十岁的时候就被王叔叔送到了大伯家里。
  虽说是亲人,但没了那层血缘关系,也没了什么利益牵绊。再加上大伯一家素来对季媱一家怀有怨恨,所以季媱小时候寄人篱下的生活可想而知。
  不过也幸得爷爷的筹划,她才能无忧地接受所有的教育,因为她身上有着百分之四十的季氏企业股份,简而言之就是季氏最大的股东。
  若是她出一丁点儿的意外,这些股份将无偿折现捐赠给慈善机构,不然说不定这世界上已经没有季媱这个人了。
  而嫁给秦蒙估计也是爷爷和秦爷爷一起合计的,只有找到一个可以依赖的人才能在一些阴谋诡计到来后护自己安全。
  “秦大总裁,爷爷有没有给你说过些什么关于我的事儿吗?”
  其实季媱对于秦蒙娶自己的原因很是好奇,以他的身份要是铁了心想要拒绝一件事儿绝对不是秦爷爷一己之力就能够做到的。
  秦蒙看了一眼正在低头整理东西的季媱,心中自是知道她现在看似不怎么在意,但估计心里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对于向爷爷妥协娶了季媱这件事情估计是因为那个两年的期限和爷爷之间的交易。
  “两年,等季媱22岁生日了,你想娶谁我绝对不会再做任何干涉,即便是那个女人。”
  这是秦老爷子的原话,秦蒙并没有问为什么也懒得去调查这件事情,只不过是两年时间罢了,他耗得起。
  半晌,正在收拾着自己那些小玩意儿的季媱没有听到任何回答,空气中一片宁静只剩下那微风浮动和两人的呼吸。
  “好了,全部搞定。”
  季媱算是知道自己是等不到答案了,也罢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在纠结于原因也不起什么作用。
  “看着小时候的自己才觉得时光流逝得这样快,不过小时候自己还真是丑的要命。”
  一张泛黄的照片被季媱小心翼翼地夹进了相册中,而秦蒙并没有因季媱的话看一眼那张照片,若是看见了他就不再会遭遇多年的阴差阳错。
  “当当当~秦总,午饭已经准备好了,您快下来就餐吧。”
  季馨娇羞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静谧的气氛,两人互看了一眼,季媱的小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看来甚是排斥留在季家吃午饭。
  一把抱过季媱怀里载满东西的纸箱,秦蒙拉起季媱便走了出去。门被突然打开将在门口搔首弄姿的季馨下了一跳。
  “哎......”不顾季馨在后面的招呼,秦蒙径直拉着季媱下了楼。
  大厅处,季强生笑眯眯地看着楼梯处下来的两个人,连忙迎了上来,“秦总,午饭都准备好了,你看......”
  “伯父抱歉,公司那边有点儿事情,我和媱媱就告辞了,改日再来拜访。”懒得再听那些虚伪的客套话,秦蒙直接出言拒绝了季强生的邀请。
  “这...”季强生明显没有想到在这儿碰了个钉子,有些尴尬地讪笑了几下才算找回正常的表情,“工作要紧,秦总赶紧去吧。不过媱媱可以......”
  最讨厌别人不识时务的喋喋不休和得寸进尺,秦蒙的剑眉微蹙将季媱往自己的身边拉了拉,道:“媱媱和我一起,我们先告辞了。”
  此时的秦蒙莫名得让季媱有一种被大佬保护的安全感,不禁将自己的小身板儿往秦蒙那边凑得更近了,“大伯,我将我的一些小玩意儿带走了,那我们就先告辞喽。”
  季强生见再阻拦下去就是自己不识时务了,最近季氏刚刚接到秦氏的资金融入,那自己就算是长辈也自然是不能开罪秦蒙的。
  “那你们路上小心点儿,我送你们出去。”对于平日里其他的客人,季强生一向自视自己身份更高一层都是安排佣人送客的,像今天这样亲自送客估计是这么几年来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儿。
  夏日正午的A市如黑夜一般安静,炙热的阳光将所有人都逼退到了房壳子里,路上的车辆也是少得可怜。
  “你要是去公司的话就把我放在地铁口就行,我去剧组报道了。”
  季媱在副驾驶上不断地打着瞌睡,自己早早就过上了老年人养生生活,午休是少不了的。
  秦蒙扭头看了一眼正在犯困的某人,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回家,今天休息。”
  “当老板就是好,想什么时候放假就什么时候放假,哪儿像我还得累死累活的拍戏。”季媱闭上眼睛假寐,还不忘迷迷糊糊地跟秦蒙对起了话。
  两人都收敛起了自己身上的硬刺,算得上有史以来第一次平和的谈心,车内的空气也没有冷气独有的刺骨而是一种难得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