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未溪全副武装的去了晏霆霄家接安安。
晏霆霄一开门,就看见一个裹成粽子,带着口罩,只漏出两只眼睛的人,差点没认出是谁。
“咳咳。”南未溪咳嗽了两声,“我来接安安回家。”
“你感冒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就个小感冒,不碍事。”
南未溪的意识有些涣散,头像是有千斤重,她现在只想快点把安安接回去。
晏霆霄皱了眉头,不愿放过她。
以前周汝寻活着的时候,她磕破一点皮,都要去医院包扎,如今她感冒这么严重,声音都变了,却只道一句小感冒而已。
他一把把南未溪拽进屋,然后迅速摘了她的口罩,口罩下的脸蛋通红通红的,摸上去,烫的吓人。
一股无名火自晏霆霄心中腾的升起来,“你发烧了你不知道吗?这么大的人了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吗?”
晏霆霄拉着南未溪就往卧室走。
“晏霆霄,你干嘛,你放手!”
无论南未溪怎么挣扎,晏霆霄就死拉着她不放,他一脚踢开卧室的门,将她摁在床上,“别动。”
南未溪头晕的很,也就没再多作挣扎,况且她也挣扎不过,晏霆霄看她总算老实了,嘴角晕开一抹几不可见的笑容。
晏霆霄给她量了体温,三十九度九。
他不放心,“我还是带你去医院打个点滴吧。”
“我不去。”
南未溪一听要去医院,非常的抗拒。
医院是离天堂最近的地方,因为这里充满了生离死别,那里到处都是死亡的气息,那里更是南未溪最最恐惧的地方。
周汝寻死在了手术室里,安安打出生起,就和医院的各种药水和医疗器械打交道,消毒水的味道更是南未溪的噩梦。
可晏霆霄不知道这些,他不知道她的恐惧,他只想着拉她去医院。
“我说了,我不去。”南未溪大吼一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觉得委屈极了。
晏霆霄一看她要哭了,顿时慌了,“好好好,不去不去,那你把这些药吃了,然后睡个觉。”
“我回去睡。”
见南未溪精神不好,晏霆霄也不跟他多作争执,妥协道,“行,你想回去就回去,先把退烧药吃了总行吧。”
南未溪乖乖吃了药,脑袋实在是晕的厉害,她强撑着身子起来,还没等站直身子,就软了下去,晏霆霄的注意力一直在她身上,见情况不好,及时托住南未溪的身子。
他去接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南未溪的手,她的手烫的很,晏霆霄责备道,“都烧成这样了,在这睡一觉我又不能把你吃了,就你这样,在路上晕倒,冻死都没人管。”
南未溪掀开沉重的眼帘,憋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道,“你就不能说点好话。”
晏霆霄垂着沉静的眸子地看着她,“你自己都不把你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还怪别人说话不好听。”
“算了,你高兴就好。”
她实在没有什么精力去跟他犟。
南未溪靠着床头,本想着眯一会,稍微舒服一些就走,没想到这一眯,竟然直接睡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被窝很暖和,被子上有着熟悉的晏霆霄身上的气味,她用力拍了拍头,她怎么睡着了。
晏霆霄推门进来,“你醒了。”
“恩。”南未溪无精打采的应着。
“先喝点清粥吧,你中午没吃饭。”晏霆霄将粥递给她。
南未溪看了那粥一眼,清清淡淡的,看着就没有什么食欲,“我不想吃。”
“不行,必须吃。”
“我不吃!我要回去。”
这里到处都充斥着晏霆霄的气息,会令她想起曾经的日子,她不愿意再回忆从前。
南未溪掀开被子就要下床,晏霆霄急忙放下碗,拉住了她,“你就这么着急走吗?好歹我照顾了你好几个小时,你好歹也得谢谢我再走啊。”
再南未溪睡着的这几个小时里,晏霆霄一直守着他,不停的给她换冷毛巾降温,每隔半个小时,都要给她量一下体温。
南未溪微笑,“谢谢你的照顾,请问,我现在可以走了吗?”
“这感谢也太敷衍了。”
“那你想怎样?”南未溪拧眉,这人到底烦不烦。
她就是想离他远远地,互不打扰,怎么就这么难呢。
“今晚上你留在这里吃顿饭,这是就算完了,你觉得怎么样?”
晏霆霄一脸朕邀请你吃完饭,你应该感到感恩戴德的表情,看的南未溪想打他。
“我觉得不怎么样。”南未溪拒绝道,“不好意思,我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