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机械的转过头看向晏霆渊,支支吾吾的说道,“先生他在病房。”
“醒了?”
助理乖巧的点头,样子要有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他怎么样了?”
“我去找医生看一下,先生他说自己没事,但是我比较担心。”那助理挠了挠头说道,“我们先生让我问一下乔小姐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应该比你先生严重,但是没伤及生命。”
“那就好,我们会负责的。”
晏霆渊微微一笑,只是却是皮笑肉不笑,看上去似乎有些渗人,助理吓得一蒙,接下来就听到晏霆渊开口说道,“这件事虽然和你们没什么关系,但是也属于你们检查工作没有到位…”
晏霆渊朝前走了一步,助理就朝后退了两步,见此晏霆渊也不再上前,“我派人调查了现场,那绳索断裂的地方有三分之二处是平滑断裂,一看就是有人用利器将它割断,我想问…”
“你们的检察人员都有谁。”
助理看着晏霆渊脸上不断扩大的笑意,心中的寒意却越来越大,虽说知道晏霆渊针对的是那个凶手,但是晏霆渊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犹如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撒旦。
“我会尽快核查人员,将人员名单第一时间递交过来。”
“不用。”晏霆渊很满意助理的作为,“把人都带过来就好。”
“带过来?来这里?”
“对。”
……
看着楼下六个工作人员,助理站在他们面前静静地等着晏霆渊下来。
这些员工都是他特地培训的,不可能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既然晏霆渊有命,他又不能不做。
“就这六个?”晏霆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助理连忙转过身。
“来检查的就六个。”
晏霆渊上下打量了一眼那六个人,随后对着身旁的黑衣男人点了点头。
只见那黑衣男人手里拿着一条手帕,走到每一个人的手背处擦拭了一下,最后回到晏霆渊身边摇了摇头。
“你们真的只有六个人?”
“真的。”助理连忙回答。
晏霆渊撇了他一眼,助理立刻噤声,“你们在自己想想,是不是不止六个人?”
站在晏霆渊面前的六个人面面相觑,抓耳挠腮的不知道晏霆渊究竟想表达什么。
突然现在右边第二个较矮的那个男人恍然想到什么,用手指指着晏霆渊,似有些激动的说不出话。
“嗯!”晏霆渊身旁的黑衣男子见他如此不礼貌,直接发了威。
晏霆渊微微抬了抬手,对着那瘦弱的男人说道,“你不要太激动,慢慢说。”
“我我我我…”那男人一连串说了好几个我,听的身旁的人都是一脸黑线。
“先生,阿伟他是结巴,可能平时还可以勉强交谈,但是一旦很激动或者紧张就丝毫说不出话来。”男人身旁的人解释道,生怕阿伟这样惹怒了晏霆渊。
“没事,他会写字吗?”
在晏霆渊询问以后,所有人一致摇头,晏霆渊不免有些失望,也只能等阿伟可以说话了再讲。
身旁的人安抚着阿伟,只是效果并不是很好,他还是停留在单字无限循环的路上。
“我我我我我…”
一直等了近二十分钟,阿伟终于开始了下一个音节,只是这次可能是没那么激动,在众人耐心的等待下也没有那么紧张,说的话也顺了不少,“我看看看…”
“到到到到…到了!”
等了大概一个小时,阿伟将所有的话说完,此时众人已经不是打哈欠就是靠着墙,只有晏霆渊和他身旁的黑衣男人继续认真听他诉说。
总结出来就是,阿伟在他们六个人到了剧组以后,在工作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个和他们穿的一模一样的人,声称自己是来检查安全的。
阿伟第一开始想要告诉和他一起工作的朋友,只是因为他口齿不清,话没说几个字就被人抛弃了。
而这件事也让阿伟渐渐遗忘。
“那人是不是手背是不是受过伤?”晏霆渊接着问道,也让他们豁然开朗理解了晏霆渊在刚才的所作所为。
阿伟摇了摇头,似乎并没有看到晏霆渊所描述的伤口,“我我我我…我不知知知知知…道!”
晏霆渊身旁的黑衣男子动了动,吓得阿伟朝后退了一步,只见那黑衣男子拿了一张照片走了过来。
在阿伟看到以后,脸上的表情更加激动,指着照片一个劲的点头。
“好了,我们走吧。”晏霆渊转身就要离开,“把阿伟留下,其他人给他们一笔钱,让他们离开。”
“我我我…”见别人都拿了钱离开,自己还要继续站在这里,阿伟瞬间就慌了起来,几次钱在他身旁经过,他伸出手却都不是他的。
“把他的那份钱先给他,多给他一份,让他留下来。”晏霆渊说完离开,助理默默在心中呼了一口气。
回到病房,看着里面依旧昏迷不醒的女人,晏霆渊眼中酝酿着无尽的风暴。
“霆渊!”白少川匆忙赶了过来,大老远就看晏霆渊站在病房外,“怎么站在外面?”
“小白和老太太在里面。”
白少川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了过去,只见乔知安躺在病床上,一侧的脸上贴着白色的绷带,下面的就都看不到了。
“很严重?”
“左侧肋骨断了三根,左手臂挫伤,腿部骨折,右脚粉碎性骨折。”
“卧槽!这么严重?我听别人说,小安子是拍戏的时候,从高台掉下来的?”
“嗯,人为,在调查。”
白少川沉默了,脸上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少川,查到以后,这个人我亲自处理。”
“那是自然。”
晏霆渊在事发以后直接封锁了全市的飞机,高铁,火车,包括大巴或者客车都不允许同行,一瞬间A市陷入了狂乱,引起了多数人的不满,甚至有人在街上游行示威。
其实如果晏霆渊想,完全可以将他们都压下去,只是他没有这么做。
“吩咐下去,让那些在大街上游行示威或者是聚众闹事的人,全部都记录下来,让他们将自己的信息录入,从财务领取一万元的精神补贴,如果不够就两万。”
“是。”
挂断了电话,晏霆渊推开门走进了病房,而此时距离事发已经经过了两天。
“你这样岂不是很容易让晏氏集团亏损?”白少川在一旁小声的问道,“这来来回回上千人,你这单是发补贴就要上千万。”
“破财消灾,这也是的确对不住他们,而且我也没说那个钱我不会拿回来。”
“你怎么拿回来?”
“不用两年,我会上亿的讨回来。”
白少川也不再讨论这个问题,毕竟晏霆渊一向是说到做到,从来不和别人开玩笑。
“小安子什么时候能醒啊。”白少川托着下巴看着床上的乔知安,“你说会不会撞到头了?”
晏霆渊抿着嘴,心中焦虑无比,却也只能静静的等待。
“安安醒了吗?”宫明雅风风火火的推开门,和往常一样拎着一个保温壶,“我爸爸今天做了糕点,骨头汤和小米粥。”
“她还没有醒。”
宫明雅闻言不由有些失落,将保温壶放在桌子上,看着依旧昏迷不醒的乔知安,开始自责起来,“如果那天我去了,可能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不用想太多,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晏霆渊难得安慰一下别人。
这让白少川和宫明雅都有些诧异,只觉得晏霆渊是不是有事要让自己帮忙,果然没等三秒晏霆渊继续开口,“这几天你帮忙照顾安安,她醒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你去干嘛?”
“老鼠似乎有线索了,我要去盯着。”晏霆渊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有些倦容,“安安醒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说完晏霆渊就拿起衣服离开了病房,一瞬间病房里就只剩下白少川和宫明雅两个人。
虽然还有一个乔知安,但是她完全属于一个活着却不存在的人。
气氛一阵的尴尬,白少川咳了一声,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
宫明雅直接站起身,看也没看白少川,“我突然想起我有点事,我一会回来。”
宫明雅说完就匆匆离开,出去以后没过一会又折了回来,拿着桌子上的保温壶,“你吃吗?”
“啊,不了,我吃过…”
宫明雅在听到他说不的时候,就直接拿过保温壶离开了病房,根本就没在意白少川表情。
看着紧闭的病房,白少川眼神变得深邃,他总觉得这几天宫明雅在躲自己,准确的是,宫明雅似乎是从那天酒吧以后,就再没正眼看过自己。
他不知道的是,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而宫明雅又拿着那保温壶去了哪里?医院里还有她熟悉的病人吗?
在不远的病房外,宫明雅拿着保温壶推门走了进去。
没一会又从那病房里走出了一个男人,大眼一看竟然是张临泽的助理。
宫明雅进了张临泽的病房,将手中的保温壶放在桌子上,看到张临泽的痴汉样,宫明雅一巴掌直接拍了过去,直疼的他龇牙咧嘴,但是嘴却还是挂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