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位于偏南方,五月的天早该是热得不行。可今年却不知是为何,天稍晚一些便起了凉意。
穿着单薄的白悠然不自觉地耸了耸肩。
“天不早了,我们也该回了。”白悠然轻轻地说。现在的她已经把心情完全平复下来了。
说话语气平缓,听不出任何情绪。手指却紧紧地拽着裙摆,他有什么资格来这里祭奠他的父亲?
过了良久霍沉渊起身,随手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白悠然的身上。他里面只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清晰的腹肌隐约可见。
白悠然手臂挡了一下,那件外套就这么没披上。
“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城东吧。”白悠然语气中透露着刻意的疏远。霍沉渊听了很不高兴。
“你怎么了?”霍沉渊很疑惑,明明刚刚还好好的,这仅仅就是个瞬间的功夫,翻脸就不认人了?
白悠然没有回答,只是再次说:“时候不早了,再不回去封伯会担心的。”
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讨论,刚刚的她情绪没有控制住。说了不该说的,做了不该做的,这些她不会当真,霍沉渊也不必当真的。
他很清楚地能听出来白悠然略带排斥的语气,便很识趣的地乖乖闭嘴。
白悠然明白,不论她再怎么对霍沉渊恋恋不舍,再怎么知道不能把霍世宽的罪过强加到霍沉渊身上,她跟霍沉渊都是不能再回到从前去了。
从前的她不知道这些陈世旧往,她可以不顾一切的去爱这个男人,可现在事实就这么血淋淋的摆在她的面前。她不能装作自己看不见,这是她身为白家人必须要面对的事实。
她知道这对霍沉渊很残忍,对他们的这段感情很残忍。但对于白悠然这又何尝不残忍呢?
他们全都,逃无可逃。
他们只能把自己的那份感情,强埋在自己的心底。本以为把最难的时光熬过来就没事了,这世道该是有多看不惯他们这一双啊。
白悠然坐在副驾驶上,假寐。霍沉渊一句换也不说,静静地开着车。
这条路仿佛是那么长……
终于,霍沉渊没忍住开了口。
“悠然,我父亲的事情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
“够了!”白悠然打断了霍沉渊的话,她的反应很大,吓到了正在开车的霍沉渊。
我是怕告诉了你,我就会失去你。就像现在这样,你故意疏远我,让我在你面前寸步难行……
剩下的话霍沉渊没来得及说出口。
“这件事情我不想跟你讨论,我会亲自去找霍世宽问清楚的。”白悠然平复了一下心情,对霍沉渊说。
这是白悠然第一次直呼霍世宽的名讳,白悠然一直很尊敬霍世宽。因为自从一开始霍世宽就对白悠然照顾有加,为她免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现在想来,竟是因为愧疚,白悠然胃里顿时感觉到一阵翻江倒海。
霍沉渊蹙着眉,剑眉星目就这么盯着还在假寐的白悠然。这个人什么时候变得他都不认识了。
以前的白悠然温顺的像是一只小白兔,而此时的她像是一只浑身长满尖刺的刺猬。
可这又怪得了谁?
当初霍沉渊的心思野,在外面莺莺燕燕惯了。他也只是把当初刚进模特界白悠然当做普通的情人,可后来他发现他越来越离不开这个女人,他贪恋她的味道,爱她的身体。
那时候他不想承认这些事实,只是用力地证明离不开的那个人是白悠然不是他。
可事实是他骗得了别人,骗得了白悠然,可他骗不过自己的内心。真的离不开的是他霍沉渊。
从始至终都是他,只不过他没有选对方式怎么去爱这个被自己捧在心尖儿上的人。
“睡会儿吧,一会就到了。”霍沉渊低声喃喃。说给白悠然,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
“老板,你让我盯得那个人他来到百花巷之后,跟一个女人好像遇见了。照片都发您邮箱里了。我跟踪他也有一段时间了,您看什么时候能把咱的辛苦费给结一下呗,兄弟们还得吃饭。”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男的声音,语气中透着商人的滑头。
是顾锦苒找到的私人侦探。
“活好好干,你放心钱少不了你的。”顾锦苒看着电脑屏幕上的图片,若有所思。
又是白悠然,都离婚了还在勾引霍沉渊。关键是霍沉渊还这么吃她这一套。她的指甲深深陷在沙发里。
贱人!
看来还是得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才知道要老实老实。顾锦苒打通了一个电话。
“狱长啊……我这边有件好事……”
……
别墅区,白悠然家。
到家的时候白悠然正好睡醒,下车长长地伸了一个懒腰。
“封伯,晚饭好了吗?”白悠然一瞬倦态,朝厨房走去,一天几乎没吃东西,她真的很饿。
“白小姐回来了。女佣刚出去买菜,这会该回来了,您稍微等一会。”封管家从后门进来,他正在打理着后院刚种上的满天星。
“少爷。”走到客厅里封管家才看到霍沉渊也在,微微颔首恭敬地打了一个招呼。
“嗯。”他也不轻不重的回应着。
“封伯,最近有几个跟踪我的私人侦探,你去找人解决了。”霍沉渊想是想到了什么。
这几个私人侦探本来对霍沉渊是没有很大的影响,但是奈何他们的专业素养太差,总是被他发现他们。看着就心烦意乱的。
“是,少爷。”封管家回答。
白悠然此时正在餐厅疯狂搜索着食物并未注意到他们到底在聊什么。
“顾锦苒的事情调查的怎么样了?”霍沉渊问封管家,但并没有打算坐下的意思。
“我正要跟你说呢少爷,我们找人进去问了关押的犯人,他们说顾锦苒在关押的期间过得并不好,狱长非打即骂。但也有的说狱长跟顾锦苒之间存在肮脏的肉体交易,才使得她早早地出狱。”封管家说道。
“这个狱长调查了吗?”霍沉渊眼神中泛起一丝光,这是他不可多得的机会和线索。他也有感觉,这是他的切入点。
“查了……”封管家说话有些吞吞吐吐。似乎有什么事情。
“不过这个狱长的关系很不简单。他们三辈都是从政的,而且官似乎好不小。自古就是商不与官斗,这个人我们恐怕动不得。”封管家劝解霍沉渊,他的脾气封义是知道的,火大了管他是天王老子也能来个大闹天宫。
越是这个时候,就越是要沉住气。不然会坏事的。
这道理霍沉渊又是何尝不懂,他也明白封管家这话里的话是什么意思。只不过这条线索他是非查不可。
这可是关乎到白悠然啊,关系到他最想保护的那个人。
霍沉渊轻轻抬了下薄唇:“道理我都懂封伯,你只管帮我继续追着这条线就行,我知道分寸的。”
封管家听到霍沉渊这坚定地说辞,无奈地摇摇头。
“天气还有点凉,好好照顾她,我先回去了。”说完他毫无留恋的回头,转身离开了这栋楼。
白悠然看到的只有那坚决的身影,没有看到在他转身的一瞬间他眼底巨大的悲恸。
自此一别,可能就是两方天地。
可能就是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归途。
……
顾锦苒半蹲在一个男人身下,侧着头面带狡黠。
“林狱长知道白悠然吗?”声音里带着能勾人的狐媚劲儿,林胜东霎时间觉得全身酥麻。
“说!”呼吸急促使他只能低低地吼出来。
顾锦苒缓缓地站起来,手指顺着男人的胸膛勾到下巴,最后身子缓缓地压了上来,嘴巴就在男人嘴巴几毫米的地方轻轻地喘着粗气。
“我能让她爬上你的床。”顾锦苒的眉毛轻轻挑了一下,勾人魂魄。
听到这话林胜东打了一个激灵,下身一下子软了下来。白悠然他倒是知道,可那是个不好惹的主。
前两年他的一个商场朋友在晚宴上就是搭了一下白悠然的肩,还没回到家就被霍沉渊找人打断一只手。
霍沉渊是只疯狗,只要是他圈起来的东西,谁敢觊觎就发了疯的去咬谁。
林胜东下意识地护一下自己的下半身,若是被霍沉渊知道了,自己的老二怕是不保了。
想到这林胜东推开正在暧昧的顾锦苒,声音里很是不悦。
“再怎么说那也是霍沉渊的前妻,以他那个护食劲儿,我不死也要半残了。你是巴不得老子去死是吧?”
顾锦苒很显然没有想到林胜东有这色心却没有这色胆。搞她的时候不是胆子很大吗?
“林哥你这是说什么话。我哪里会害你?”
林胜东一脸不悦,不应话。顾锦苒见状顺势滑进了林胜东的怀里。
“不久之后我大婚,把她请来。我再下点药给她,随便怎么她还不是看林哥你的意思。”顾锦苒的手指轻轻划过了林胜东的侧脸。
色心又被勾起来了,这样一来估计也不会被发现。就算被发现了,人睡都睡了,他霍沉渊即使再能耐,又能翻出什么花样?他林胜东三代都是做官的,即使他再不可一世,也不会不懂商不与官斗这个道理的。
“你可真是坏。”林胜东看在自己怀里软踏踏的顾锦苒,惩罚性的在她胸前狠狠地掐了一把。
“讨厌……”顾锦苒嗔怪着。
欺身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