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悠然听到了霍沉渊气冲冲地关门声。
只有霍沉渊回来的时候,别墅周围的保镖才会放松警惕,这个时间正好是他们换班的时间,肯定没人注意到她。
她在花园里浇花的时候算过自己房间窗户到地面的距离,她就算直接跳下去也不会摔死的。
等霍沉渊一走,她再不逃就来不及了。
白悠然原来的衣服里还有些钱,但是已经不能穿了,她厚着脸皮在霍沉渊准备的衣柜里挑了一件素净的露肩裙。
当她走到窗边的时候,她的手捂着胸口,感到说不清的紧张和害怕。
也有不舍,她这一走,绝对不可能再回来了,就意味着她再也不会和霍沉渊再见面。
她出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许牧晴,事故现场没有找到妈妈的踪迹,并不代表妈妈已经死了。
或许在她被迫离开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也说不定。
行了,走吧,她在这里真的要被逼疯了。
她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袖,向窗户下探了一眼,而后轻手轻脚地打开窗户,闭上眼,一跃而下。
没有她预料中的疼痛,只是脚腕处扭到了而已。
她又扫视了一眼周围,发现没有什么异常,终于放下心来。
当她兜兜转转绕到后门的时候,刚打开后门,一道刺眼的光就探了过来。
“故意把我气走就是为了逃跑?”
白悠然猛地一愣,心尖陡然提到了嗓子眼。
霍沉渊睁着墨黑的眼眸,一霎不霎地死死盯着白悠然。
她的身形虚晃颤抖,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霍沉渊见她不说话,走上前将西装外套披在她身上就将她搂抱着回了别墅内。
一路上,白悠然在他怀里都默不作声,像是莹白的瓷娃娃一样,连哭和生气都忘记了。
直到进了门,走到玄关处时,她才用力挣脱开他。
“我跑不掉了,你满意了?”
白悠然瞪着猩红的眼睛怒视着他。
霍沉渊却嘴角扯出一抹笑。
“现在的你才是正常的你,这段时间一直不吵不闹,是不是就为了等这个机会?”
白悠然也微微一笑。
“是,但是我失算了。”
她没有一刻会像现在一样想杀了霍沉渊。
他到底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这里?
“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囚禁在这里?要我当你一辈子的玩物吗?”
白悠然眼眶含泪。
霍沉渊紧了紧拽着她的手,一言不发。
这段时间,霍沉渊把她的通讯工具,还有别墅的网络和电视信号都掐断了,连每天的报纸都提前收走。
他就是不想让她受伤害而已。
她太单纯了,根本不适合在娱乐圈里打拼,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她还不知情的情况下,把那些利刃般的舆论清除。
自从那日的车祸事件发酵后,有网友扒出了白悠然的家庭背景,以及许牧晴的过去种种。
说许牧晴当时就是被人泼了硫酸才面部毁容,说不定白悠然也是做了什么缺德事,那场烧伤极有可能不是意外,是人为报复也说不定。
接着就有人又贴出了白悠然和霍沉渊亲密的照片,还有她私下又和陆温遇在大学城的照片,直指她背后勾三搭四,脚踩两条船。
陆温遇的那个他不知道情况是怎样,但白悠然和自己的照片很明显就是在公司内部被偷拍的。
霍沉渊气得立刻让公司上下所有人停了手头上的工作,挨个搜查,但是查询无果。
霍沉渊只能花了大价钱把这些丑闻在还没沸腾之前压了下去。
今天,他好不容易出面和一个娱乐圈德高望重的前辈谈好要帮白悠然造势,晚上想回家看看她过的怎么样。
不想她竟格外的温顺,见到他也并没有很大的反应,像是期待已久。
但他很快想了过来,她期待的不是自己,而是一个机会。
霍沉渊这才佯装离开,半路又偷偷折返,正好把她逮了个现行。
“到了可以放你出去的时候,我一定会放你离开。”
“为什么现在不可以?!”
为什么呢?
最令人可笑的是,泄露出去的那些亲密照里,有他们在卫生间里欢爱的片段。
铁证如山,尽管丑闻被压下去了,但是只要她一现身公众视线中,必定会被媒体追问报道,到时候覆水难收。
“因为这些天我工作疲惫,需要你好好伺候我,你不是想知道你妈妈车祸之后到底在哪儿么?伺候好了我就告诉你。”
霍沉渊解下了领带,玩味地看着白悠然。
白悠然紧紧攥着手,干裂的唇被咬得渗血,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好,走吧。”
霍沉渊拿了瓶红酒跟着她上了楼。
一到了楼上的房间,白悠然就开始自顾自地脱衣服,直到浑身上下只剩下内衣。
“还要我怎么做?”
霍沉渊看着她一脸的倔强,心里来了气。
为了知道妈妈的情况到底怎样,她可以向自己出卖肉体,尽管她早就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那是不是她也可以为了别的更重要的东西,向别人也这样卑躬屈膝?
可是这次他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想错了,在白悠然心里,最重要的莫过于妈妈,还有遥不可及的他。
“你没有伺候过人么?还要我教你?”
白悠然的脸色僵硬。
“好,你说,我做。”
霍沉渊倒了杯红酒,慢悠悠地开口。
“既然要脱衣服,就要脱光了,一件不剩才行。”
果然,他只会用这种卑劣的乐趣来侮辱人。
尽管他们做过那么多次亲密的事情,甚至动情处,她会奢望他也是有一点喜欢自己的,但是没想到他依旧如此冷血残忍。
她只是告诉他想知道母亲的下落而已,他却把这些当做玩物的挣扎。
但是,清楚了又能怎样了,除了放任自己心里的痛楚蔓延,除了按照他说的去做,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幸好,卧室里没有开灯。
白悠然终于有了动作,她几乎是颤抖着脱下了所有的衣料,站在了他面前。
就在她别开脸时,灯突然亮了起来,让她措手不及地蹲下。
接着,没等她反应过神来,一注冰冰凉凉的液体就从她脸颊处倒下,直至划过她的锁骨,在她小腹处干涸。
是红酒。
霍沉渊把白悠然拉起,一把扔到了床上。
他细细摩挲着,红酒在她肌肤上竟然引发格外的触感,让他不能停手。
终于,在白悠然的微微挣扎和嘤咛中,他加大了动作,将她的肌肤揉搓得简直要红透,滴出血来。
白悠然死死拽着床单,缓缓流下一行清泪。
翌日清晨,白悠然再醒过来的时候却不见了霍沉渊。
张姨上来送粥的时候说霍沉渊早早得便神清气爽的回公司了。
白悠然闻言搅拌着汤匙笑了笑。
他神清气爽,她却又累又痛,上天在造男人和女人的时候未免也太偏心了,为什么女人总是要输给男人?
张姨见她的脸上有了起色,便知道是因为欢爱过后的滋补效果,她拉起白悠然的手,语重心长地开始向她絮叨。
“我知道,你心里啊对沉渊是有怨言的,如果换做是我,每天被他关在这个地方,我也会发疯。但是他是有苦衷的。”
“苦衷?囚禁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人,他能有什么苦衷,还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这样的人就像是恶毒的魔鬼,我逃也逃不掉。”
白悠然一脸淡然,甚至微微带笑地说着最残酷的事实。
“沉渊和霍老爷子一向不和,我是从小把他带到大的,但是当时家里的管家偷了钱诬陷给刚好经过的我,就因为管家知道老爷的秘密,所以老爷就把我赶了出去。”
“赶出去之后,我回到老家才知道大女儿死了,但是我身上的钱又少,连像样的葬礼都没能办成,只能寻了个地方把她草草埋了,那时候沉渊还在上高中。”
“没过几年,他就来乡下找我了,当时我还感叹他的变化太大,原来清瘦清瘦的少年冷不丁长成了个英俊的大人,还真是挺令人惊喜的,他出钱给我的女儿办了葬礼,还把我请回了现在的家。”
提起过去,张姨的脸上一脸动容。
而白悠然则是沉吟半晌,才问出声。
“他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张姨显然被她问住了。
“因为我小时候一直照顾他,有了感情吧?”
“恩。”
白悠然不信。
霍沉渊大学的时候就和霍世宽彻底闹翻搬了出来,自己独立开了一家小公司,公司刚有起色就买了别墅,把张姨请了回来。
明面上是因为念旧,实际上不还是为了和霍世宽抬杠。
张姨又静静瞧了她半天,才笑着开口。
“悠然,相处了这么久,张姨是个什么脾气性格的你也清楚,正好我家二闺女放假,在附近当家教没有住的地方,你要是觉得闷,我就让她过来陪你,有她在沉渊也避嫌,不会对你怎么样。”
白悠然点了点头。
“好。”
反正这里也不是她的房子,谁爱来就来吧,能让霍沉渊有所顾忌也更好,她现在已经什么都不奢求了。
无论是霍沉渊,还是出逃的机会,都好像在心里死死的扎根了一样。
她真的要把自己当成笼子里的金丝雀了。
“张姨,我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应该记着。”
说完,白悠然不再看她,扯过了毛毯盖在身上出神地开始望起院子里的花花草草。
第二天,一大早门铃便被按响了。
张姨刚欢喜地把门打开,一个衣着朴素,身材高挑,脸蛋明媚扎着马尾的女孩子就蹦蹦跳跳地进门了。
“妈,我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