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嗯?”床上的女孩侧起身子,身下传来的酸痛不适感,让她有些迷糊。
窗前男人穿着白衬衫,衬衫打了领结,敞开的黑色丝绒西装下,是一条笔直修长的腿,他抿了一口咖啡。
“把衣服穿上。”他音色冷冽。
许夏优尚且摸不着东西南北,手背搁眼睛上,好一会,她才捋清思路。
上午一个叫做陆菲的女人,委托她打一起强奸案,然后她来酒吧,在吧台跟酒保询问富二代的信息,酒保把她带到楼上房间。
然后?
掀开被子,身前布满细密的印记,几个小时前的歇斯底里,男人的疯狂与低喘,入目不堪的画面一并涌现。
她忙不迭套上衣服,顾不上身下的怪异感,“你知道你对我做了什么麽,我不管你是谁……”
男人抓住他的手腕,面不改色地晃了晃手里的律师执照,“这个我先拿走了。”
“富二代了不起吗,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这个禽兽!”
她试图抢回律师执照。
男人回头,冷笑,翻出相册:“忘了告诉你,许夏优小姐,这个我先存着。”
既而,他扣住许夏优的手腕,乘电梯来到地下车库。
“你放手,你弄疼我了!”他拽得紧,即便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摆脱他的桎梏。
银色的迈巴赫,律师天生的敏锐感让许夏优在上车前,也没忘记瞥一眼车牌号。
启动车子引擎之前,男人提醒她系安全带。
她倒也听话了几分,没跟着闹,“姓名,年龄,职业,家住哪里,婚否。”系安安全带,她秉持最后的理性问。
“许小姐,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要么闭嘴,要么理清思路再跟我说话,我的时间用秒来算,并不想浪费在无用人身上。”
她象征性闭了嘴,一来是为实累,再者她的律师执照,还有……
还有这人用最新款的苹果高清摄像头,拍了她数十张高清没打码的照片。
这是变态吧!
约莫十分钟。
车子熄火,男人示意他下车。
许夏优两脚刚站地面,车子扬尘而去。
学校十几年的素质教育,让她学会了如何用知识改变命运,但并没有教会她怎么在面对一个斯文败类的时候给致命一击。
手机跟钱包还在酒店,身上没零钱,偏生还下起了雨,尤为应景。
天黑,迷路了,还饿。
路上几个醉酒的人脸上堆砌油腻的笑,其中一个抓着她衣服:“小美人……”
“放手。”她开始挣扎。
几双手在身上,脸上游走,有人将她推倒在地上,企图坐在她身上。
越是反抗,几个混蛋越是兴奋,满嘴的肮脏下流。
她极力反抗挣脱,眼看着衣服被人脱下,她有些急了,“放开我,我是律师……”
这时候,一辆车子停在不远处,闪着大灯朝向这边,“谁呀,妈的!”企图坐在她身上的混混不耐烦问。
是一辆银色迈巴赫,司机回头问:“顾总,要管吗?”
顾西城降下车窗,“都查清楚了麽?”
“查了,就是普普通通刚毕业的学生,干净着,在一家事务所当实习律师。”司机说。
车门被人从里边打开,男人从车后座下来的,松了松领带,然后直接将冲过来的混混稳稳当当踹了一脚,并且将身后的人不偏不倚来了一个漂亮的后空翻。
许夏优站起身,把衣服整理好,身后是染着黄头手上还拿了酒瓶的青年人。
也许是出自愤怒,而这样的愤怒,更多的来自于这天的荒唐。
她一把夺过青年人的酒瓶,刚想砸过去,青年人连忙转身,防备意识极强地躲开了。
“臭娘们!”他爆粗口,然后掐着许夏优脖子,“找死……”
青年人话还没说完,身后一道重力,跪爬在地上,酒瓶落地发出格外清脆的声响。
等几个混混连跑带爬地离开后,许夏优才下意识看向眼前的人。
她有点难过,有点儿窝火,但更多的是一种束手无策的愤怒。
捡起残碎的玻璃渣子:“你对我做的,跟他们有什么区别?”
玻璃渣子落在顾西城衣领,他不过是拍了拍。
“上车吧。”他转过身,又回头。
“你回答我啊,你跟他们有区别吗?禽兽跟禽兽怎么会有区别?”最后那句话,她像是对顾西城讲,又颇像是自言自语。
顾西城走到她跟前,将她拦腰抱起。
许夏优把脸埋在他胸前。
司机问:“顾总,往哪儿开?”
顾西城淡淡一瞥,道:“沈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