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格菲对太子殿下行礼之后,便和兰庆祥步入府内,唯独留下史月瑶目瞪口呆的怒道,“这些人无法无天了,你还没有回府呢,他们确————”
  “他们虽是我的门客,但是没有高低卑贱之分,所以我也从未计较过这些虚的礼仪。”太子殿下说道。
  史月瑶抬头望向太子殿下,她抬起一只手正准备给太子殿下擦汗,却被太子殿下挡住了她的手臂,“月瑶妹妹,月色已不早,请回秉史大人勿挂心,本太子很好。”
  史月瑶尴尬的缩回了手,锦帕紧紧的握在手中,她微微一笑道,“太子哥哥,你的话我会告诉父亲的,那月瑶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史月瑶便在侍婢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夜色深黑,而苏景阳觉得此刻自己的人生也很黑暗,他好想自己隐没在夜里。
  “苏景阳,你胆子肥了是不是?”李格菲的声音极具穿透力,震得庭院外梨花上的鸟儿飞离了巢穴。
  苏景阳慌张的咽了咽唾液。
  正欲解释,李格菲顿时梨花带哭的哭成了泪人,苏景阳连忙认错道,“对不起,对不起格菲,我也只是随机应变而已,我不是安全的回来了吗?”
  李格菲的双手愤怒的拍打着苏景阳,“是,你是回来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你知道当我心里出现那种预感的时候,我心里有多害怕吗?”
  “夫人,你如此喧哗,如果被太子殿下听到,我们的身份就暴露了。”苏景阳连忙劝道。
  李格菲忍着哭泣,可怜巴巴的望着苏景阳,“苏景阳,你以后不管做任何事情都要带着我。”
  苏景阳连忙点了点头,“好。”
  说罢,李格菲便抱着苏景阳大声的哭起来。
  张恒和兰庆祥两人一边品着茶,一边看着好戏,顺便发着感慨,兰庆祥道,“这样的李格菲我从未见过。”
  张恒笑道,“这样的李格菲也只会在苏景阳面前如此。”
  兰庆祥犹豫片刻,道,“难道是李格菲对别人一套,对自己夫君一套?”
  “兰兄可曾有过喜欢的人?”张恒望向兰庆祥,眼神之中充满了期待。
  兰庆祥不禁想起那个给他端簪玉的女子,笑容变得腼腆起来,“不知道那算不算爱情。”
  “你喜欢的女子难道是给你治伤并送你端簪玉的女子吗?”张恒一眼便看透了兰庆祥的想法。
  兰庆祥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她给我治伤,还送我端簪玉,此恩我不知道何时才能报?”
  张恒挑了挑眉,“难道你只是为了报恩?”
  “自然是要报恩,俗话说滴水知恩,当涌泉相报。如果没有她,便没有我今天活灵活现的出现在你们的面前。”想到此,兰庆祥的心中不知道为何如刺痛一般难以忍受。
  他不禁伸出手摸向自己的心口,发现自己的心脏砰砰的乱跳。
  张恒叹息一息,“可惜,可惜。”
  “可惜什么?”苏景阳拉着李格菲坐到了他们的面前,显然两个人之间在已经和解。
  张恒用纸扇指向兰庆祥道,“苏兄,兰兄至今还未有过喜欢的人,你多不可惜吗?”
  苏景阳贴心的为李格菲倒着茶水,道,“兰将军一心报孝国家,尽职尽责,哪有时间想儿女情长。”
  “那个为你医伤且送你端簪玉的女子你作何感想呀?”李格菲八卦的问道。
  再次被李格菲提到那名女子,兰庆祥的心猛然间再次活跃起来,“我只想将端簪玉早日归还,免去战争,不再让平民百姓受战争之苦便好,至于成家之事,自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李格菲双手鼓掌道,“兰将军果然与众不同,精忠报国。”
  “话说那名女子当初可以送你端簪玉从中可猜测出她的身份绝不简单,我们可以顺着这条线往上爬呀。”李格菲微笑的说道,眸中捕捉着众人脸上的变化。
  苏景阳连忙附和道,“好,妙计。”
  “那我们便去宫里查找治懂医术又身份高贵之人。”张恒十分赞同。
  “兰将军,你可否将那个女子的画像画出。”李格菲建议,如果有画像的话,大家以后见到那名女子便可以认出。
  兰庆祥点了点头,那色.女名女子的音容相貌他都刻在骨子里,不曾也不敢忘记半分。
  半个时辰之后,妙龄女子栩栩如生的画像变出现在眼前,令众人眼前为之一亮,“太美了。”
  “兰将军,这等绝子为你医病,还送你名贵的玉器,如果换成我的话,我不奢求为我治病,只与她说上几句便好。”张恒望着画中女子,脸上露出惊讶之色。
  兰庆祥敛眉低头,“但愿能找到她,当众将端簪玉还给她,并对她说一声谢谢,我便知足了。”
  突然,门被推开,太子殿下赫然出现在大家的眼前。
  太子殿下换了一身普通的白色衣衫,黑发用一只玉簪绾起松松的一个髻,额前有几缕碎发垂于脸侧,“你们在聊什么这么热闹?”
  苏景阳等人一惊,刚才过重于看画,而忽视了门外的动静,他们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刚才是否听到他们的说话。
  太子殿下一眼便扫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李格菲,“小李也在呢。”
  李格菲连忙躬身行礼,道,“是的,太子殿下,在下为苏公子送一样衣衫,是张小姐亲自缝制的。”
  太子殿下微笑的点了点头,“张小姐真是多才多艺,针织女红都亲自去做。”
  “太子殿下的夸赞在下一定转达。”李格菲微笑说道。
  太子殿下向前走了两步,众人连忙将圆桌围了起来,木桌上放着兰庆祥将绘的美人图。
  “你们不请我喝杯茶吗?”太子殿下微微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居然没有被招待。
  李格菲将手背在桌子上,小心的将画卷起,藏于袖口之中。
  “太子殿下请座。”说罢,李格菲与苏景阳等人挤了挤眼,大家便一哄而散,木桌上放着一个茶壶和几个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