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啊,薄总也情路也真是坎坷!当初娶了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还没多长时间就离了婚,唉也是那个女人也是命薄,刚离婚就死了!”
祁城微微蹙了蹙眉,心想这句话若是被薄云琛听了去,脸都要被气绿了。
自从沈流苏出事后,他便不准任何人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不知是因为愧疚还是……
见祁城不理她,白宁宁继续道,“现在有个未婚妻吧,也好久没见过她现真身了,估计是养胎去了吧,我觉得刚刚那个女人的声音绝对不是薄总未婚妻……也是啊,男人在女人怀孕期间有些需求也正常对吧!”
说完暧昧的眼神再次投向祁城,赤裸裸的目光让祁城浑身难受,就像是被扒光衣服被人看一样。
“可真是好奇,电话另一头的女人到底是谁?”
“这么好奇!你不如直接问我啊!”
凛冽的声音悠悠的从背后传来,寒气逼人。
白宁宁吓得双手支撑桌角弹了起来,转过身,慌乱间竟将祁城刚刚整理好的文件打乱散落一地。
“薄总!”祁城停下手中的动作毕恭毕敬道。
男人迈着沉稳的步伐大跨步的走进来,像是一阵风似的从白宁宁身旁刮过。
白宁宁的脸刷的没了血色,惨白如纸,错愕的站在原地竟然忘记去拾起散落在地上的文件,直到祁城伸手去拾时,她才反应过味来,急忙蹲下身,拾掇着。
薄云琛坐到位置上,双手交叠放在腿上,黑眸如刀锋,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最不喜欢这种女人,打从心底的厌恶。
“对……对……对不起薄总!我……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没有了之前的嚣张和神气,白宁宁的声音带着些许哭腔,企图用这种方式能让薄云琛怜香惜玉。
内心的慌乱让她的手仿佛都不听使唤,颤颤巍巍的,拾掇了好一会才全部拾起,哆哆嗦嗦的双手递到薄云琛面前。
“薄总……我错了!我……我不该谈论您的事……”
哭哭啼啼的声音让薄云琛更是反感,冰冷的眸子透着不耐烦的神色,瞧都懒得瞧一眼,那哭的梨花带雨的白宁宁。
“给我滚出去哭!”
鬼斧神工雕刻般的俊颜没有一丝表情,声音也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白宁宁估计是被薄云琛的气势吓傻了,动也不带动的,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抽泣着,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还哭什么?还不赶紧出去!”一旁的祁城看得出来薄云琛的隐忍已快到达了极限,赶紧催促道。
“嗯……是……”
白宁宁擦了擦脸上的泪珠抽了抽鼻子,转身走出去,带上了会议室的门。
沉默了许久。
“你觉得白宁宁这个人怎么样?”薄云琛缓缓开口道。
祁城稍稍一愣,不太明白他的意思,“薄总……这我不太清楚了,我和她也没有什么接触,今天是个意外,平日里我都不与她交谈的。”
虽然不明白薄云琛问话的意思,但对于白宁宁这种女人,他第一想到的还是赶紧与她撇清关系为好。
薄云琛轻笑一声,“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小心了,说话做事都开始有所防备了。”
“不敢,薄总,我只是……”祁城解释着说。
“好了!我问你什么,你就尽管回答就好。”薄云琛打断他的话。
“是!白宁宁这个人平日里张扬得很,公司上上下下的人几乎都认识她,虽然她平时的某些作风让人厌恶,成天打探别人的八卦消息。
可却不能否认这个人的公关能力很强,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情,她都清楚,不过感觉她聪明用错了地方。
白宁宁也算聪明,有着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估计就算没有赵明诚在身后做支撑,她也能走到现在的位置上。”
祁城一口气说完,然后恭敬地站在一旁,看着薄云琛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我们不妨把她的聪明用对地方,让它物尽其用,怎么样?”一双薄唇缓缓开口。
祁城更是一头雾水,物尽其用?他真想像不到像白宁宁这样的人放到哪里才算物尽其用,宣传部吗?
墨黑的眸子扫了祁城一眼,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放在桌上的那份文件,示意让他看。
祁城将文件拿起,放在手中翻阅着,刚开始他就注意到这是一分海外报表,是关于近些年大夏的海外交易账表,他敏锐的察觉到这些海外账表存在着问题。
大夏主营房地产行业,其它也多少有所涉及,可是像这样频繁的海外贸易确实多少令人怀疑。
可是就算是大夏真的有什么小动作也不足以威胁到华升的利益啊!祁城狐疑的望着薄云琛,像是突然明白什么似的。
两人互相交换了下眼神……
……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燥热的夏天也只有傍晚时分才会些许有些清凉,微风透过窗子,淡蓝色窗帘起起伏伏。
小屋内,伏案而读的沈流苏揉了揉眼睛,视线瞟过窗外,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看了三个小时了,天都快黑了。
饭香味不断从窗子飘进来,引得她肚子一阵阵轰鸣。
沈流苏摸了摸咕咕作响的肚子,又看了看才整理到四分之一的资料,轻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今天恐怕要挑灯夜战了。
“吃饱了才有力气!”
拿起手机在外卖平台上翻找着她最爱吃的一家名为爱尚麻辣烫的商家,飞速的下完单,然后满意的放下手机继续工作。
夏佰莫有过两段婚姻,三个孩子,前妻和大儿子大女儿早在十年前就和他离了婚,就移居国外,很少联系了。
现任妻子很少露面,外界对于她们的报道也很少,只知道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儿。
沈流苏认真的梳理着夏佰莫的家谱,资料特别多,也特别零散,从大夏的的发展到夏佰莫的家庭情况以及个人喜好等一应俱全,她要仔细梳理每一条有用的线索才可以。
她将这些资料里的信息分门别类,整理到不同本子上,重要的信息用红笔勾勒出来,小小的本子上画的满是圈圈圆圆。
铃铃铃……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将埋头于工作的沈流苏拽了回来。
应该是外卖到了,原本疲惫的身躯仿佛隔着门就闻到那诱人的香味了。
“来啦!”如银铃般清脆的声音。
“沈小姐!您的订餐!”
门外的人将外卖递到沈流苏手中。
吃货属性暴露无遗,自打开门的那一刻起,沈流苏就目不转睛的盯着男人手中的美味,水灵的眼睛里满是期盼的光芒,止不住的咽了咽口水。
却不曾注意到对面这个满脸油腻的男人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眼睛里闪着饿狼般的神色,自上至下细细的打量着这尤物。
玲珑有致的身材,漂亮的栗色长卷发披于纤细的腰间,微微抿起的樱花薄唇更是娇嫩欲滴,墨色的硕大的眸子,像是一块磁石一样紧紧的勾人魂魄。
“谢谢!”沈流苏手捧着餐盒,退回到门边,一脸真诚道谢。
处于较好的家庭教育背景她每次都会等到人家转身离开后才会关上门。
看到纹丝不动的男人和他那贪婪的目光,以及满脸油腻的样子,让沈流苏有种莫名的恐惧感,女人的直觉往往都是很准的。
“请……请问您还有什么事情吗?”
沈流苏的身子不知不觉间警惕的向门后靠了靠,半边门遮住了大半边身子,只探出一只小脑袋,另一只手紧紧的攥着门把手,随时准备关上门。
“小姐,您是点的一人餐对吗?”
那个男人轻轻走上前半步,一脸淫笑的望着沈流苏,眼中的那种贪婪更加明显了。
“对啊!”这种压迫感让她内心越来越不安,男人的每一个表情神色都让她内心的不安更加重一些。
刚刚的话明显是男人在套问她是不是此时一个人在家,并且想要确认她是不是自己一个人住。
她缓了缓神努力克服着自己的慌张继续道,“我先生在外面出去应酬了,这个时间估计应该吃过饭了,我也懒得拾掇了,所以就叫了外卖嘛……”
“不过看样子,估计我先生也快回来了,我需要赶紧吃完,因为他不喜欢我吃这种东西的……”
“您问这个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也是第一次发现自己撒谎的本领也没有那么弱,人在危险面前还是能爆发出很大潜力的。
她可以选择此刻飞快的关上门,将这份危险拒之门外,可这样不就坐实但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这样只会证实她自己一个人居住的事实,只能保证她此时的安全。
可是以后呢?谁会保证他以后不会继续惦记着她?
所以她继续要和这个猥琐的男人斗一斗了。
“啊……没什么!我就是问一下,如果是两个人的话我可以为您多提供一副餐具……”
那个男人眼底的神色瞬间失去了耐心,挂在嘴角的笑意凝滞在油腻腻的脸上。
本以为今天碰上了一个尤物可以美餐一顿,没想到还是没能得逞,心中不禁懊恼。
就当他快要放弃转身离开时,男人眼神向屋内瞟了瞟,嘴角又挂起一丝莫名的笑意,“祝您用餐愉快!”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