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江吗?
  “清希,我现在完全没办法冷静,我看到霍景淮也做不到克制,你说我该怎么办,现在我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一想到南南才这么小,就要陪着我承受这些,我就……我就……”
  我崩溃地放声大哭,“清希,你说南南会不会有危险,如果真的是霍景江干的,那种人,什么事都做出来?”
  霍景江这样的人,阴险狡诈卑鄙,会做出什么事,我不敢去多想了。
  “你先别急,首先你自己要冷静下来,其次,南笙,如果真的是霍景江,那就很明显他真正要对付的其实是霍景淮,孩子目前来说不会有危险。”
  我听完陈清希的分析后,并没有轻松到哪去,挂断电话后,我给霍景淮打了电话。
  “霍景淮,你在哪?”电话一接通,我便急着问。
  “在城北高速上。”男人沉稳略带疲惫的声音传来。
  我坐在沙发上,抓着真皮沙发的扶手,“是霍见江把孩子带走的吗?”
  电话里,是熟悉的沉默。
  我屏息,“霍景淮,唯一不是霍景江的孩子。”
  “顾南笙,这件事我会处理,你老实呆在家里。”
  我以为他会拿亲子鉴定来反驳我。
  或者他会问我孩子究竟是谁的。
  也有可能火冒三丈得质问我为什么要骗他。
  但都没有,男人只是极为冷淡地告诉我,这件事他会处理。
  随后,电话被挂断了。
  方英来家里了,她一进来就红着眼眶,“南笙,我这心里不踏实,总觉得不对劲,是不是孩子出了什么事了?”
  我像是被打开的闸口,见到方英后,情绪就绷不住了,“奶奶,唯一他不见了……”
  方英把我搂进怀里,一下一下拍打着我背脊,“孩子聪明着,不会不见的,你别急,再大的事都有景淮。”
  我现在又焦虑又难过,心里一团糟。
  “奶奶,对不起……”
  我很内疚,一遇到事,只会无休止一味的怪罪身边的人,不止一次尝试逃避,其实事情本没有那么复杂吧。
  “别担心,事情会好的,景淮不在家,现在是不是去找孩子了,放心,事情没有那么严重。”方英拍打着我后背,安慰我。
  我抬起脸,“奶奶,你也别太担心。”
  方英平日里都是打扮的年轻十足的样子,平日里都是一脸妆容,皮肤管理好,所以看着总比实际年龄要小,现在的老人,没有了妆容眼神黯淡,脸上憔悴了许多,“我不担心,奶奶是心疼你。”
  我是个没有亲情概念的人。
  我打小就是孤儿,一面渴望这亲情一面把自己封闭起来,爱情的背叛,对我来说是致命一击,被霍景淮强上那一个晚上,我心灰意冷,直到顾一南的出生,我开始贪恋着这种相互依赖的羁绊。
  方英脸上流露出的关怀,让我动摇了。
  “谢谢你,奶奶。”我说这话时,都是浓浓的鼻音。
  方英露出笑,“傻孩子。”
  晚上,我坐在顾一南房间的床上,看着书桌上陈列的漫画书与几本课程教材,平板与学习机一起放着,安徒生童话下压着一张A4素描纸。
  是一家三口的水彩画。
  画上的男人是霍景淮吗?我拿起画,心里顿时翻腾了起来,全然不是滋味。
  晚上,我躺在了顾一南床上。
  我做梦了,梦到了次日醒来,一睁开眼,顾一南一张婴儿肥的脸凑到我的眼前:“妈咪,我是你的小南南小心肝呀,你是不是不要你的小宝贝了?”
  “怎么会不要?”我伸出手抱着顾一南。
  “南南是我的心肝宝贝。”我笑着又在他婴儿肥的脸颊吧唧了一口,紧接着听到了一道冰冷的声音,“南笙,孩子究竟是谁的?你竟然隐瞒了我这么多年!”
  没……不是,霍景淮,不是这样的,我猛然从床上惊醒。
  是梦。
  我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简单的洗漱后,看到楼下了方英。
  “奶奶,南南找到了吗?”我问方英。
  方英抹去眼泪,从沙发站起来,“起来了啊,跟我去一趟医院吧。”
  “是南南出什么事了吗?”我的心震了一下
  方英拉过我的手,“南南没事了,是景淮出事了,孩子现在也在医院。”
  我的心像过山车,随着方英的话,一起一伏,“霍先生他怎么了?”
  “刚脱离生命危险,暂时还没醒过来。”方英告诉我。
  不知道是方英这样曾经纵横商场数年女人,接受能力与魄力都比普通人要强,还是说年纪一到,说起生与死已经习惯云淡风轻了。
  脱离生命威胁几个字,就像是魔咒,我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霍景淮昨天晚上,到底经历了什么?
  顾一南是不是被霍景江带走的?霍景江用顾一南威胁霍景淮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