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为路云溪挂上点滴便退了出去,严谨寒看着路云溪,满眼的挣扎。
“谨寒,求求你,让我生下孩子好不好?”
睡梦里路云溪蹙紧眉头,呓语乞求,声音凄厉嘶哑,泪从眼角滑落,沾湿了大片的枕头。
严谨寒的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
不由自主伸出大掌包裹着她的双手,柔声哄着:“云溪,醒醒。不要怕,只是梦而已,我在这。”
像是感受到严谨寒的声音,路云溪挂着泪珠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
身前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路云溪无法看清面前人的脸,咬咬唇,尝试性的唤道:“严谨寒?”
原本澄清明亮的双眸,此刻犹如一滩死水般,空洞的可怕。
严谨寒像是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拳,心里堵的发慌。
“我在这。”严谨寒伸出手温柔的揉了揉路云溪发,扶起她的身子,话语越发温和起来,“医生已经替你检查过了,放心,很快就会没事了。”
路云溪紧咬着唇,心里酸胀的厉害,泪险些再次决堤。
两年的婚姻,严谨寒对她冷漠疏离,哪怕只要他稍稍施舍给自己一些爱,路云溪也觉得无比满足。
不等路云溪回应,严谨寒接下来的一句话把路云溪所有的幻想粉碎的彻底。
严谨寒紧攥着拳头,深呼一口气,缓缓的说道:“等你身子好些,我会尽快安排流产手术!”
一刹那,路云溪脸上血色尽失,她挣扎的从严谨寒手中抽出自己的手,捂着自己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路云溪扯着嘴角惨然一笑,泪控制不住的流下。
是啊,就是这样一点随手施舍的温情就让她得意忘形了!
严谨寒心里爱的人不是她,是薛珊珊,而她,顶多是个替代品!
从始至终,他想的都是残忍的杀害她肚子里的孩子,去娶薛珊珊。
积聚在心头的委屈一瞬间爆发,路云溪死死的盯着眼前,神色冷清,声音更是冷到极致。
“严谨寒,我们离婚吧。”
“你说什么!?”
严谨寒心头一滞,喉结上下滚动,声音嘶哑晦暗。
他不敢相信,一向爱他爱到卑微的路云溪,竟然向他提出……离婚?
不知为何,心头莫名的烦躁。
“离婚吧,我已经不爱你了。两年的折磨,我已经受够了!”
路云溪歇斯底里咆哮之后,绝望的闭了闭眼,任由滚烫的泪掉落,她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嫁给严谨寒。
现在,也是该是结束的时候了……
严谨寒双眸猩红,听到路云溪说要离婚时,他几乎控制不住心里翻滚着的滔天怒意。
身子紧绷,大掌死死的箍住路云溪的下巴,浑身上下散发着逼人的戾气。
“路云溪,当初是你自己犯贱爬上了我的床,现在说这些,不觉得虚伪难堪吗?”
路云溪气的浑身发抖,严谨寒拉扯着,被迫抬起头。
“当初是我犯贱招惹了你,两年婚姻,一个孩子,我欠你的也已经还清了。我们尽快离婚,以后互不相欠!”
严谨寒被路云溪无情的话语刺激到,手上加重了力道,双眸烧起熊熊烈火。
路云溪下颌泛起青紫色痕迹,情绪激动后,她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滚烫的泪珠砸在手上,严谨寒这才发现路云溪苍白如纸的脸色。
心里一紧,连忙松开手,想到路云溪刚才决绝的话语,关切的话堵在嗓间。
“路云溪你想离婚可以,不过现在老爷子身子弱,还要等一段时间。”
见路云溪没有回答,像是默认了自己的话语一般。
严谨寒心里升腾起巨大的不甘,俊脸阴郁,咬牙切齿的说道:“还有,就算是离婚,你肚子里的孩子也要流掉!”
心好似被针尖狠狠的扎了进去,疼的麻木。
“你出去。”
路云溪神色暗淡,慢慢的转过身,躺在床上。
就像是破碎的瓷娃娃,不言不语,了无生机。
两人漫无边际的沉默,就好像空气都凝固起来。
严谨寒烦躁,踹开病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他倒要看看,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还能硬气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