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珊珊冷笑着,拽着路云溪的头发,让严谨寒看清她脸上痛苦的神色。
“严谨寒,你还不知道,当年的药是我给你下的。你却恨了她那么久,你说你是不是眼瞎。”
路云溪脸疼的皱成一团,拉扯着侧脸的伤口,又留下血水来,混合着泪水,一起流下。
严谨寒身子一僵,脑海里涌出无数片段。所有的一切他都想起来了。
难以承受的痛苦,一阵一阵的冲击着他的大脑,他艰难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路云溪,从头到尾都是他误会了她。
薛珊珊却没给严谨寒悔过的机会,她把一把刀扔到严谨寒面前,手中的匕首抵在路云溪腰间。
“严谨寒,我今天给你个选择,今天她死或者你死,你自己选一个吧。”
严谨寒直起身子,捡起地上的匕首,朝着路云溪温柔的笑着。
“云溪,对不起,以前都是我的错,我罪该万死……”
路云溪疯狂的摇着头,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严谨寒死。
趁着薛珊珊放松的空档,路云溪猛的后退。
刀子刺穿皮肉的声音清晰可见,嫣红的血迹不断蔓延出来。
“云溪!”
严谨寒冲上去,一脚将薛珊珊踹开,抱住身子瘫软的路云溪,疯了一般朝外冲。
“云溪,你坚持住,你一定会没事的……”
越来越多的血流出,染红了路云溪半边的衣服。严谨寒大掌捂住路云溪的伤口,可血迹却从他的指缝里渗出。
路云溪努力扯出一抹笑,伸出手摸了摸严谨寒的脸。
“你不用在意,其实从上次车祸你救我时,我已经不怪你了,我是怨你忘了我。”路云溪脸色苍白如纸,她几乎是咬着牙说道:“以后,你要好好照顾孩子,还有爸他……”
严谨寒从来没有觉得如此无助过,泣不成声的说道:“求求你,你不要再说了。”
……
“严总,您先去休息,这里我替您守着夫人。”
“我要在这里守着她,我怕她醒过来看不到我会害怕……”
秘书看着一脸沧桑的严谨寒,不禁心酸。
他们家老板何曾落魄成这个模样,衣服上血迹已经成了暗黑色,头发乱糟糟,说是严氏总裁恐怕没一个人会信。
严谨寒觉得身上的力气已经被抽光,他已经下定决心,如果路云溪有什么不测,他也不会让她一个人孤单离开。
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医生出来就被严谨寒一把扯住。
“她怎么样了?”
医生似乎有些难为情,“病人失血过多,伤的太重了,我们已经尽力了,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严谨寒身子不稳,向后踉跄了一步,勉强支撑住身子。
严谨寒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神情恍惚的问道:“你什么意思?”
“严先生,路小姐可能这辈子都不会醒过来……”
医生的声音还没有落下,严谨寒就暴怒的揪起医生的衣领,咆哮:“我告诉你们,如果不把她救醒,我现在就让你们走人!”
“严总!”
猝不及防严谨寒突然倒下,秘书连忙上前扶住他。
“医生,快点!”
严谨寒几天没合眼,加之心情太过激动,直接昏了过去。
一天之后,严谨寒缓缓睁开眼。
鼻尖淡淡的药水味,灰白色的墙让人心里压抑。
看着守在一边,一脸担忧的秘书。
“她醒了吗?”
严谨寒声音嘶哑,下巴的胡茬满是沧桑。
秘书低下头,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夫人,她……”
严谨寒直接去扯手上的针头,秘书赶紧阻拦。
“严总,夫人就在您隔壁,医生现在说您的身子十分虚弱,需要好好休息。”
严谨寒直接挥开他,扶着墙走到路云溪病房前,透过玻璃窗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人儿。
和记忆中干净的脸庞重合,严谨寒深呼一口气才能压抑下心里的疼痛感。
从前的一幕幕划过心头,路云溪总喜欢想小尾巴一样沉默不言的跟着他身后,不管他对她怎么恶劣,在老爷子面前,她总是努力为他说着好话……
“你为什么要那么傻,我根本不值得啊。”
严谨寒手触碰着玻璃,眼眶湿润。
“严谨寒,你这个混蛋!”
安博彦在一片惊呼声中一拳将严谨寒揍翻,咬牙切齿的说道:“你这个禽兽,把她害成这个样子,你还有什么脸来看她!”
安博彦用了十足十的力,严谨寒看着被保镖架起来的安博彦,擦擦嘴边的血丝,由秘书搀扶起来。
安博彦还在气愤的大骂,失了以往温润的模样。
“你这个人渣,你知不道她受了多少罪,你怎么能对她这么残忍!”
严谨寒无力的挥挥手,让保镖放开安博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