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是谁报的警,顾铭寒看到一群警察过来的时候,他身边的那群人纷纷就要逃,他也想要跑,但双腿被什么东西,紧紧的抓住。
  他低头看去,原来是薄景初,他浑身的血和地面的雨水混合在一起,一双胳膊紧紧的抱着他的腿,让他寸步难行。
  “放开!”
  “不……你,别想跑!别想……伤害任何……人!”
  顾铭寒只觉得他好麻烦,干脆拿出刀子在他的胳膊上又戳了几下,薄景初几乎痛得快要晕过去,过了很久,他的头很晕眩,只知道自己一直抱着什么东西,不能放手……
  他听到耳边警察过来的声音,听到手铐的声音,还听见漫天的大雨砸在地面和雨衣上的声音,可唯独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另一边。
  过了许久,宋乔蔓听着门背后没有了动静,于是她以为薄景初在门口睡着了。
  可当她打开门的时候,房间里空无一人,她又以为他肯定睡在了女儿床上,可那个杂货间里只有站在地上,满脸惊恐的女儿。
  她哭着,见到妈妈哭的更大声。
  宋乔蔓心疼的抱住她,“怎么了?年年?”
  女儿只是啜泣,“妈妈,我听到有人找爸爸,就在窗子上看着他,我看到了有人打爸爸,我就打电话给你让我记住的门口的保安叔叔了。”
  竟然有这种事?
  宋乔蔓听女儿说完,立刻现在窗子前向下看,果然!对面的楼下站着好多人,要不是雨水和雷电声音太大,掩盖了这个声音,她一定会听见的!
  她看到警察抓了一个人,又看到救护车把什么人拉走了,她看不清,不一会,那群人就要散了。
  宋乔蔓叫醒了两个孩子,把两个孩子就在屋里太不安全,所以带着他们一起去了医院。
  手术室里,薄景初的状态不容乐观,那一刀扎的太深,流血太多,如果再来晚一点,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薄思思带着妹妹乖乖的坐在手术室外,薄家的管家匆忙赶过来,帮着宋乔蔓安顿了两个孩子,他们很乖,都不肯去睡,争着陪妈妈。
  宋乔蔓不忍心,于是在温柔的威逼下,让他们回去睡觉。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薄景初的手术还是没有结束,宋乔蔓在门口走来走去,心跳的极快。
  也许她该原谅他的,也许她该早点回到他身边的……
  她爱他亦如他的难舍难分,这几年也只是表面的平静,而心里,却是在回去和留下挣扎中……
  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打开了。
  医生也走了出来,“手术还算顺利,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今晚能不能醒过来。”
  薄景初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被推去了病房,他嘴唇苍白,脸上毫无血色,嘴上带着吸氧器……
  宋乔蔓不敢睡过去,一声一声的在薄景初耳边唤着他。
  她拉着他的手,“薄景初,你给我醒醒,我们的孩子才五岁,你忍心让他们以后没有爸爸吗?”
  “我后悔了,我不想离开你了,我要赖着你一辈子,你起来,你起来啊……只要你起来,我什么都不计较了,我就跟你回家。”
  “你不是说你要补给我所有亏欠的浪漫?”
  “薄景初你快醒来好不好?你看,你送我的戒指,我还带着。”
  越说越觉得无力,仪器的各项数据都正常,就是不见他醒过来,宋乔蔓埋着头在他的肩膀旁边哭。
  突然,她的手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抓住,她吓了一跳,却听到耳边传来轻柔虚弱的声音。
  “别哭,我现在不能给你擦眼泪,我没死呢。”
  他醒了!
  宋乔蔓一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擦了擦眼泪,高兴的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你刚刚说得……我都听到了,你不能反悔。”
  宋乔蔓突然意识过来,“原来你早都醒了,你还骗我,薄景初你这个骗子!”
  薄景初对着她虚弱的笑了笑,“不是装睡,又怎么听得到这些话,乔蔓,我们和好吧。”
  宋乔蔓又笑又哭,一遍一遍的点头。
  “从此以后,你就是薄太太。”
  ……
  很久很久以后,薄景初已经成了白发苍苍的老头,薄思思和宋年年已经都有了自己的家庭。
  宋乔蔓也老了,带着一副老花镜坐在花园里晒着太阳,看着书。薄景初从花园里摘下一朵玫瑰,大方绅士的送给了宋乔蔓。
  他们扣着手,在满园的玫瑰花海里幸福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