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轻洒在他俊逸的脸上,恍惚间,顾唯一像是回到了几年前。
那时候的她从不敢奢想能离他这么近。
慕洛铭温柔地捧起她的脸,在她眉心落下一吻。
“我去上班了,你再睡会儿,我让人送早饭过来。”
他刚起身,就被顾唯一拽住了。
她嫩白的小手莹滑,猝不及防覆上来又让他喉咙一紧。
“等下……年小姐那里……”
即便知道他们两个是朋友关系,但这样的事情总是不光彩。
慕洛铭牵住了她的手,“有我。”
也就这个傻女人看不出来昨晚那两杯酒是年知婉故意放在那里的。
他虽不知她的用意,但总归是少了一重阻碍,年知婉既然出手帮他们两个和好,必定也对他没了心思。
此后,二人在宴会上见面时,年知婉还打趣他,“我帮了这么大的忙,你是不是应该有所表示?”
慕洛铭接过了她的酒,“年伯父那里,我去解释。”
与此同时,得到这个接过后一言不发的是霍江野。
顾唯一把他约在了咖啡厅,说话时脸上有难掩的歉意。
“对不起,我可能要食言了,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还有……你一直都是我珍视的朋友。”
霍江野眼里有说不出的意味,“你确定不会后悔现在的决定?”
顾唯一的目光坚定,“以后是顺利还是糟糕,我都不会后悔。”
续完了最后一杯咖啡,顾唯一先离开了。
霍江野在原处坐了许久,在收到年知婉的短信时才回过神来。
“晚上喝一杯?”
年家在搬去国外之前和霍家是几年的邻居,从小时候到上中学,年父举家去了美国,年知婉便和霍江野很少见面了。
偶尔她回国参加宴会,看到霍江野时总是忍不住追随着他,又怕被他发现,只得小心翼翼的。
小时候的霍江野像是个王子,她永远都是仰视着。
酒吧里,年知婉坐在他的身边,还未喝酒,心里就狂跳的厉害。
她刚想说些什么,一个身材火辣的模特走过来和霍江野打招呼,“Hey,好久不见。”
年知婉别开了投向二人的眼神。
像是早就明白他身边环绕的莺莺燕燕,也是这些因素,让她始终不敢放手去再近一步。
等应付完了那女人,霍江野拿起了酒杯,“叫我出来有事?”
年知婉转着椅子,笑得明媚,“老朋友许久不见,喝杯酒不碍事吧。”
她饮下一大杯,目光开始迷离,“我和慕家的婚事吹了,你家家宴的事情我也听说了,这算是同病相怜?”
二人碰了酒杯,相视一笑。
翌日,霍江野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年知婉竟赤裸地睡在他身边,床单上欢爱过的痕迹让他心里一沉。
从他醒来接受事实到默不作声的离开,年知婉都是醒着的,只是没睁眼。
他关上门的一刹那,她的眼角有泪水滑落。
或许是因为少了交集,年知婉和霍江野也淡出了另外两个人的生活。
虽然从原来的女仆变成了这偌大别墅的女主人已经两个月了,顾唯一仍旧没习惯被别人伺候的日子。
慕洛铭这段时间也尽量不去应酬,在家里陪她。
他怕她自己在家里无聊,给她留了副卡让她去逛街,请了点心师每天变着花样做甜品,还送给她一只小狼。
顾唯一开始时怎么都不敢靠近它,“送狗送猫,哪怕送只仓鼠也好啊,那里有送狼崽子的!”
她的胆子在监狱里练大了不少,但牢里也没有狼啊。
慕洛铭牵着Lucky走到她跟前,“这是合法养的幼崽,跟你亲近了自然会温和。”
顾唯一被他哄着骗着也接纳了Lucky,他不在的夜晚里,有个毛茸茸的脑袋靠在怀里也异常的安心。
就连当地的媒体都对二人进行了大篇幅的报道。
在每一个温情的日子里,慕洛铭有时候会记起过去,甚至会想起季月月。
但是尘封的往事,终是抵不过眼下的镜花水月。
原本这种平静安稳的生活可以永远维持下去,直到那一天,慕洛铭下班后给顾唯一打电话,说让司机送她过来,陪他去应酬。
慕洛铭刚走到车库,迎面一个女人过来抱住了他。
他下意识一退,那女人扑了空直接跪坐在了地上,痛呼着揉着自己的脚腕。
在她仰起头的那一瞬间,慕洛铭像是个石像僵在了那里。
“季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