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望见那一片建筑群,秦时亦就已经停了车,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剩下的这段路还是要步行过去。
  外面虽然荒草颇多,却依旧泛着些绿色,并没有完全干枯,踩上去发出的声音微弱,给秦时亦悄悄靠近,提供了很大的便利。
  还有十几米的距离,秦时亦已经听见了屋里的责骂声,混合着苏向晚挣扎的声音。
  让秦时亦的心不由自主的瞬间紧张起来。
  虽然大部分绑匪都在屋内,可是门外还是留了两个负责警戒的绑匪。
  秦时亦估算了一下,虽然打晕这两人没什么问题,可是却未必不会惊动屋内的人。
  事到如今选择是很重要的,秦时亦也明白不能把对方逼得狗急跳墙。
  偷偷的摸出手机,给白秘书发去了信息。
  “我已到达废弃工厂,人质全部在内,请求支援,勿打草惊蛇,估计没有枪支。”
  把手机丢在工厂外的地面上,秦时亦悄悄上前,按照原定计划,一拳砸晕了正在抽烟的绑匪。
  另外一个绑匪发现情况不妙,竟然并未上前查看,反而直接大声呼救。
  远远出乎了秦时亦的意料。
  上前两步,秦时亦把人打晕在地,却为时已晚,屋里的人已经警戒起来。
  苏向晚幸免于难,把身上的衣服勉强拢好,趁着没有人注意她,连忙踉踉跄跄地冲到了豆豆身边。
  颤抖着双手去试探孩子的呼吸是否尚在。
  虽然在胸腔处有不自然的凹陷,但是所幸身体的皮肤还是温热的,心脏依旧在强有力的跳动。
  还活着就好。
  把人护在怀里,苏向晚便想偷偷的从后面的窗户处溜出去。
  却直接被郑佩媛发现,拽着头发扔回原地。
  “嘶……”苏向晚忍不住痛呼一声,膝盖上擦伤大片。
  这时才看清门外的人究竟是谁。
  “秦时亦?”
  郑佩媛的声音里带着不敢置信,完全不相信上天居然把这等的好机会送到她面前。
  原本已经不期望,此次报复能够把秦时亦顺势打垮,但是没想到秦时亦现在居然敢单枪匹马的闯了进来。
  当初可是秦时亦亲手送她进了监狱,这份仇恨比苏向晚要大得多。
  当即也管不上苏向晚了,郑佩媛随意的指派了个人盯着苏向晚,便示意剩下的人包抄过去。
  看着生死不明的豆豆,秦时亦反而更加冷静了下来,现在他是唯一能救两个人出去的希望。
  “给我弄死他!”
  郑佩媛声音声嘶力竭,绑匪眼见着对方已经找上门了也知道,如果不能把秦时亦灭口,势必会败露。
  当下也是拿着刀,警惕的上前。
  秦时亦丝毫不慌,瞅准了其中体型较小的一名绑匪,一个横扫抢先拿到刀具防身。
  一番搏斗下来,秦时亦虽然被狠狠的打了几拳,却并无大碍。
  反而是几个绑匪,不但气喘吁吁,更有甚者,看样子已经废了胳膊。
  郑佩媛警惕的最后两步,本身女子的体力就不如男子,眼下秦时亦这么能打,自然没必要以身涉险。
  “我劝你放弃挣扎。”
  声音突然传来,让秦时亦警惕的一抬头,才看见一把利刃已经抵在了苏向晚的脖颈上。
  就连一旁已经昏迷的孩子也未被放过,两把尖刀抵着脖子,豆豆在剧烈的疼痛下彻底疼醒。
  咳嗽连声,因为剧烈的动作,脖子上多了一条血线。
  “把刀先放下。”深吸一口气,秦时亦明白这时要做的事,就是先平复对方的心情。
  眼见着秦时亦的吸引力已经被郑佩媛吸引走,一旁的绑匪也是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急忙冲了过来。
  拿绳子把秦时亦摁到地上,结结实实的五花大绑起来。
  昂贵的高级定制西装沾染上地上的尘土,秦时亦单膝猛然弯曲,狠狠的磕在地上。
  郑佩媛眼见着秦时亦不能动弹,才算是稍微放心下来,只是手上的刀却依旧不肯放松。
  “先给我打到不能反抗为止。”
  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郑佩媛相信自己请来的帮手应当知道怎么打才能让人疼得无法反抗。
  对着小腹便是狠狠的几拳下去,秦时亦忍不住闷哼一声,让苏向晚心疼的眼泪直流。
  原本秦时亦是能养尊处优的在后方等着警察和保镖搜寻她的下落,现在却以身犯险。
  深吸几口气,秦时亦原本打算硬扛,也没想到这群绑匪下手当真是恶毒无比。
  用拳脚试探的两下,确定秦时亦现在的确是无法反抗之后,拿起刚才击打苏向晚的棍子。
  “秦时亦你别管我了,你快走!”
  苏向晚是见识过秦时亦的身手,自然知道区区绳子捆不住秦时亦,他是为了自己才留在这里。
  “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怎能丢下你。”轻声说道,秦时亦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虽然身上沾染了灰尘,但是秦时亦依旧是冷着一张脸,全身上下透露着不可侵犯的气压。
  更是让郑佩媛看不过眼,周围那些三教九流的绑匪也觉得看不下去。
  当场就谩骂起来:“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处境,还在这里装模作样拿出贵公子的气派,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什么金贵人物?”
  说罢,便狠狠的一脚踹在秦时亦的肩头,“不过是个任人宰割的废物。”
  秦时亦掩盖下眸子里的冷色,对于绑匪的话并没有反驳的意思。
  毕竟现在郑佩媛的刀还抵在苏向晚的脖颈上,秦时亦不傻,只要他这边稍有移动,下一刻苏向晚的脖子就会被割断。
  “真是情深义重。”郑佩媛冷哼一声,说不上是嘲笑还是怎样,只是眼神示意手下。
  这群绑匪,当真算得上是胆大包天,秦时亦已经能清楚的听到自己骨头断裂的声音。
  况且对方下手完全就是照死里打,秦时亦已经感觉到左小腿不自然的扭曲,看样子是已经折了。
  然而事情远远不止于此,感觉到胸骨的塌陷,秦时亦拼命的卷曲身体,护住心脏上方的肋骨。
  绑匪似乎也没什么要故意掰开的意思,只是下手又折断了秦时亦的两只手腕。
  汗滴一滴一滴的从额头冒出,秦时亦感觉几乎就要疼昏过去了,却依旧保持着最后一丝神智的清明。
  看着苏向晚依旧在不停地摇头流泪的面庞,秦时亦突然觉得一切都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