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心把豆豆当成自己的孩子在看待,时亦伤成这样,我难辞其咎,还请您同意我照顾秦时亦一段时间。”
  苏向晚垂下眸子,显然很是沮丧,却依旧强颜欢笑,却没想到老太太并不领这个情。
  “你现在,就给我滚!”老太太指着楼道。
  轻咬下唇,老太太的驱赶更是让苏向晚坚定了决心。
  “我不会走的,既然时亦是因为我才受伤,那我一定要守着他醒过来。”
  既然苏向晚坚持,老太太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看了苏向晚一眼,便转身带着夏子柔离开。
  隔着玻璃窗看着依旧躺在床上的秦时亦,苏向晚的心里依旧是止不住的心疼。
  豆豆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昨天的时候已经醒了,跟苏向晚说了一会儿话,又沉沉睡去。
  沿着走廊一步一步的慢慢前行,苏向晚重新回到病房躺下,护士推门而入:“又去看秦先生了?”
  “是。”苏向晚笑着应了一声。
  ……
  夏子柔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老太太如此生气的模样。
  秦家大宅的客厅里散落着破碎的茶杯,夏子柔看着地板不敢吭声,这是老太太最喜欢的一套茶具,价值连城不说,还举世难求。
  “我秦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
  夏子柔连忙上前两步,轻轻的替老太太顺了两口气,小心翼翼的开口劝道:“为了苏向晚生气不值得,奶奶您别气坏了身子。”
  “还是你贴心。”
  气愤毕竟也只是一时的,老太太执掌秦家这么多年,自然不可能只会发脾气。
  只是在几个呼吸之间,便已经心里有了定数,老太太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丈夫的遗照,轻轻叹了一口气。
  夏子柔现在唯一庆幸的就是,老太太还不知道上一周的爆炸案是她谋划的。
  不然按照秦时亦现在的伤势,老太太肯定会扒了她的皮。
  “行了,柔丫头你现在身上还有伤,有没有必要陪我一个老太太在这里熬着,回去休息吧。”
  夏子柔点了点头,回了房间。
  她也没想到原本计划周密,但是却被秦时亦破坏,现在郑佩媛和其他人已经被捕,对方会不会供出幕后主使还是一个未知数,着实是让人胆战心惊。
  只是现在联系不上郑佩媛,心里再着急也是徒劳无用。
  老太太点上三柱清香,插在了香炉里,看着早逝的老头子的遗像,心里是无限的自责。
  秦家就这么一个独苗苗了,现在却被苏向晚那个贱女人害得重伤,躺在医院生死未卜。
  只恨自己之前的手段还不够绝,让那个女人还能攀附上来。
  ……
  清晨,苏向晚才刚刚睁眼,便发现病房的门已然被人打开。
  一个眼生的护士推着小车进来。
  “宋护士生病了,我今天来替她值班。”
  苏向晚点了点头,却不知道为何总觉得怪怪的,歪着头看着护士配置手里的点滴,苏向晚心里不祥的预感愈发浓重。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那天晚上玻璃爆炸前,也是这种不详预感。
  把空的点滴瓶换下,护士挂上刚调好的药瓶。
  滞留针倒是免去了苏向晚再三扎针的痛苦,看着药水一点一滴的流进自己的身体里,苏向晚突然感觉有些喘不上气来。
  “打着点滴,不要乱跑。”
  护士推着小车,开门离开,明明一切都很正常,但是苏向晚却感觉呼吸愈发的急促。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感觉。
  只是心慌了片刻,苏向晚的感觉又好似回到了正常,笑着摇了摇头,苏向晚感觉自己真是多心了。
  病房外一个人影一闪而过,苏向晚突然惊恐地睁大了眼睛。
  宋护士!
  既然宋护士没有休假,那刚才进来给她换药的是什么人?
  “宋护士!宋护士!”
  苏向晚突然挣扎着下了床,门外的护士被声响惊动,推门而入。
  “这是怎么啦?”
  “刚才有人进来给我换了吊瓶。”苏向晚隐约的感觉到了不对,就连原本平静的呼吸也变得越发艰难起来。
  知道情况不妙,宋护士手脚麻利的把针管扯了下来,连忙呼叫急诊科的医生过来。
  苏向晚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几乎被吓出了一身冷汗,宋护士在抢救室门口静静的守着苏向晚,对方一定是摸清了她每天去给苏向晚换吊瓶的时间。
  按照往常的惯例,她至少还要半个小时才去苏向晚的病房,半个小时的时间足够来历不明的药水全进入苏向晚体内。
  这么重大的医疗事故,宋护士绝对承担不起。
  经过抢救,苏向晚总算是醒了过来。
  几乎是刚睁眼,苏向晚便茫然的看着天花板,眼前是宋护士焦急的一张脸。
  “我之前是怎么了?”
  三言两语的把事情经过讲完,苏向晚也是跟着后怕不已,如果不是正巧看见宋护士路过,恐怕她现在早已死无葬身之地。
  有人准备对她下手,苏向晚认清这个事实之后,突然心惊胆战。
  难不成是之前那群绑匪的余孽还在外面残存着,这么说来秦时亦也并不安全。
  “快扶我起来,我要去看一眼秦时亦!”
  声音也带了几分焦急,苏向晚急切的伸出手,示意宋护士把她扶起来。
  这种要求原本是不合规定的,但是一想到苏向晚差点命丧黄泉,是因为她的工作失误,宋护士还是心软了。
  两人正在医院的走廊上慢慢挪动着,旁边却传来了一个惊奇的声音。
  “苏小姐好巧啊!”
  苏向晚的眼皮不由得跳了两下,一抬头便看见靳祁言的一张俊脸出现在自己面前。
  “靳先生,是挺巧的。”
  “有朋友在这里住院,我来看他,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是生病了吗?”
  话音未落,一旁穿着患者服的病人突然从腿上的石膏抽出一把尖刀,对着苏向晚就捅了过来。
  宋护士反应不及,被直接推倒在地。
  靳祁言反应极快的一把踢飞了尖刀,抓起苏向晚便往怀里一揽。
  猛然一番激烈运动之下,苏向晚感觉她原本就已经受伤的内脏,又再次遭到重击。
  苏向晚瞬间反应了过来,一定是早上给她换药的人一击不成,便再度出手。
  和对方缠斗在一起,靳祁言明显不占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