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不能一蹶不振,我要给奶奶报仇,我要让夏子柔付出代价。”
  秦时亦站直了身体,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看起来有些可怖,可是苏向晚看在眼里却只有满满的心疼。
  很快,秦老太太的死讯就不胫而走,虽然秦氏在别人眼里看来已经不属于秦家,可是秦家最后的价值还是被媒体挖掘殆尽,将秦老太太的死与秦氏被收购联系到一起。
  苏向晚努力想把这个新闻压下去,可惜数量太多,也并不是钱就能轻易解决的问题,最终还是让秦时亦看见了。
  “时亦,你别急,这件事我会处理的。”
  秦老太太虽然才离开短短一天时间,可是秦时亦已经憔悴得不成样子,苏向晚自然想帮他把一切事情料理好,给他多一点时间休息。
  “没关系,就这样吧,我倒是想看看夏子柔知道奶奶去世,会是什么反应。”
  苏向晚瞧着秦时亦通红的双眼,心里暗想夏子柔既然能做出这样的事,想必也不会因为秦老太太的死而愧疚或是后悔。
  到时,恐怕秦时亦怒火会更盛。
  “不管怎样我都会一直陪着你,你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只要记着一条,不论怎样都要保重好自己的身体,我和豆豆都需要你。”
  秦时亦眼神慢慢柔软,苏向晚和豆豆,就是他一直坚持下去的根本。
  ……
  跟秦时亦想得一样,夏子柔通过新闻知道了秦老太太的死讯,心里五味杂陈。
  原以为大仇得报会很开心,可是现在突然惊闻秦老太太去世,夏子柔反而想起了从小到大秦老太太对她的那些好。
  不论对错,现在木已成舟,终究是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怎么?你不会是看到秦家的丧事还会难过吧?”陈志远不知道从哪里走出来,一双眼睛紧盯着夏子柔。
  “当然不会。”
  夏子柔对陈志远笑笑,随手拿起旁边的遥控器把电视关上了。
  “不会就好,仔细想想,从今往后秦氏就是我们的,秦家再不可一世,以后也要被我们踩在脚下,这不也是你报仇的初衷吗?”
  最初夏子柔找上陈志远,就是打算利用他,可是事情发展到最后,反而是陈志远利用夏子柔把秦氏掌握在手里。
  “合同已经签好了,我们也别耽搁,现在就去秦氏交接。”
  “现在就去,恐怕会遇到秦时亦的。”也不知为什么,夏子柔有些抗拒在这个时候见到秦时亦。
  “见到了又怎样?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想怎样对他都可以,这不是你一直向往的吗?”
  也不顾夏子柔是否同意,陈志远带着夏子柔直奔秦氏。
  夏子柔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秦时亦一早就在秦氏等着夏子柔和陈志远的出现。
  陈志远看见秦时亦,带着胜利者的姿态,大摇大摆站在了他面前。
  “秦总莫不是舍不得自己的公司?哦,不对,现在秦氏已经属于我,再叫你秦总多少有些不合适了,那又该怎么称呼呢?”
  陈志远落井下石的小人嘴脸,秦时亦根本就不屑理会。
  “夏子柔,奶奶去世了。”秦时亦的声音十分冰冷。
  夏子柔看了秦时亦一眼,立刻把眼神移开,“我知道。”
  “那奶奶为什么去世,你知道吗?”
  “自然是因为她身体一直不好。”夏子柔说话的时候身体不自觉地有些瑟缩,因为她明白,秦老太太的骤然离世跟她脱不了关系。
  秦时亦听到了夏子柔这样的回答,突然就笑了出来。
  “你可真是奶奶养的好孩子呀!”
  陈志远眼见着秦时亦三言两语就把夏子柔逼得不行,直接挡在了夏子柔身前。
  “秦时亦,子柔现在是我的人,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至于你的家事,也没必要来过问她,我对公司有一些新的规划,现在就请你离开吧。”
  “想要白日做梦也要有个限度,秦氏是我的,什么时候你这种人也敢染指。”
  秦时亦的话,让陈志远和夏子柔一瞬间都呆愣在原地。
  下一刻,陈志远就十分不屑的笑了出来,显然不相信秦时亦的话。
  “无法接受公司易主,这样的心情我也可以理解,只是转让的合同白纸黑字,还盖着秦氏的公章,无论如何你都是无法抵赖的。”
  陈志远说着对夏子柔抬抬手,夏子柔从包里翻出了那份合同,递到了他手上。
  秦时亦看着陈志远握着合同,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却只觉得想要发笑。
  “白纸黑字的合同的确没错,只是上面并没有我本人的亲自签名,如果这印章是假的,这份合同跟两张废纸也没有什么区别。”
  陈志远的眼神盯在合同最后那张纸上的印章上,再也没办法像刚才那样张狂。
  作为对手,陈志远向来很了解秦时亦,现在他能够当面说出这样的话,怕是真的。
  如果这公章是假的,那他陈志远就变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跟秦时亦也相当于彻底撕破脸皮。
  秦时亦见陈志远不再说话,把眼光放到了夏子柔身上。
  “为什么这么惊讶?是不是从来没想过结局竟然会是这样的。”
  夏子柔看着秦时亦玩味的眼神,眼神逐渐愤恨,原来自始至终,她都是秦时亦棋盘上的一枚棋子,而显然,秦时亦根本就没有真心相信过她。
  这样的认知让夏子柔心里很不好受。
  “如果你不相信我,一开始不让我进公司就好了,凭什么让我进来之后又这样防备我,欺骗我?”
  夏子柔这样说着,脸上满是委屈的表情,仿佛她才是一个受害者。
  “这个问题很简单,我来替他回答。”
  苏向晚缓缓走到了秦时亦的身边,挽上秦时亦的手臂,给了他一个坚定而安心的眼神。
  “我不是说让你在家待着,我可以处理这些的。”
  “你这几天状态不好,我怎么能放心让你自己一个人?”
  两个人就这样旁若无人的细语,仿佛陈志远和夏子柔从来就没被他们看在眼里。
  “苏向晚,这是我和秦家人的事,你来做什么?”
  夏子柔盯着苏向晚,眼神当中充满了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