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房间,秦希月立即打开抽屉,将那份婚姻协议给拿了出来。
打开一看,那上面确确实实是她的字体。
一眼看去也并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只是,厉诤言刚才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却在告诉她,这协议一定哪里有问题。
在仔细的读了一遍之后,秦希月才猛然发现。
就在协议的末尾,有一行备注的小字。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当发生与协议相违背的事情时,一切以厉诤言的利益为优先。”
一切以厉诤言的利益为优先?
呵呵……
秦希月发现自己就是一个小丑,被厉诤言这个混蛋给耍得团团转。
她就是因为信任他,所以才没去检查这份协议。
可是现在,却是大错特错。
手上的纸已经被她给捏的不成样子,指节发白。
但她心里的愤怒却丝毫不曾减少。
她紧紧抓着这份协议,怒气冲冲的跑下了楼。
将这份协议重重的扔在厉诤言的脸上。
“厉诤言,你这个混蛋,你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秦希月怒吼道。
厉诤言对于她的指控,脸上没有丝毫生气的情绪。
反而显得很是淡然,像是根本不在意一般。
他轻轻拿起餐桌上的纸巾,将嘴角的污渍擦干。
动作看起来很优雅,像是贵族的王子。
对比眼前气的面红耳赤的秦希月。
倒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
良久,他才开口道:“噢,你现在才知道吗?不过,秦希月,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当初难道不是你先用卑劣的手段让我签下这个协议的吗?混蛋的人是你吧?怎么,被人摆了一道的滋味不好受,现在要暴露真面目了?”
只是,在他说出这些狠狠戳着秦希月心的话时,厉诤言自己的心里也不好受。
说不出为什么,就是感觉自己最近似乎变了一些。
最开始,对于他来说,秦希月只是一个商业联姻的对象,自己根本就没有在意她的必要。
但是,在得知她是为了好朋友顾初彤才会选择嫁进他们厉家之后。
他的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在和她的相处下,他竟然慢慢淡忘了对顾初彤的情感。
也许,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爱顾初彤。
只当是从小的一种责任罢了。
但是秦希月这个女人却是与众不同的。
可就是这样的与众不同,却让他不敢接近。
因为秦家的事情,他到现在还认为秦希月之所以愿意待在他身边,根本就是有利要图。
所以他只能一再的侮辱她、折磨她。
希望她自己知难而退,离开他身边。
也省的让他心里的情感萌芽。
“啊……我真是的,我怎么会傻到相信你这种人会乖乖的在纸上签字,厉诤言,我以后再也不会相信你了!秦希月现在烦躁的想抓头发。
“我厉诤言需要你相信吗?”
厉诤言表情严肃的抓着秦希月的手,举在她的头顶。
五指用力掐紧,疼的秦希月眼泪直流。
又是这招,除了使用暴力,他就没别的招数了吗?
“放手,厉诤言,我承认我说不过你,我走行了吧!”秦希月使劲的挣扎着,眼眶红红。
她可不想再和厉诤言继续在这里僵持下去了。
反正她说也说不过他,动手也动手不过他。
还是自己一个人回房间清净去。
厉诤言眼眸晦涩的看了她几眼后,才蓦然放开了手,径直上楼去了书房。
阴晴不定的男人,秦希月在背后狠狠的咒骂了厉诤言几句,也赌气上楼了。
过了几个小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了。
秦希月都没有下过楼来找食物。
保姆李晓在楼下还真有点担心她会饿着。
直到厉诤言过来吩咐她,让她等下做点吃的悄悄端给秦希月,她这才放下心来。
看来自家少爷还是蛮关心夫人的嘛!
而这边,秦希月无力的躺在床上。
肚子里不停的传来“咕咕”的声音,明显是快要饿得发昏了。
她懊恼的拍着肚子,心里万分纠结。
现在自己已经得罪了厉诤言。
父亲那边交代的任务,也绝对是完不成了。
看来,以后不止是厉诤言,就连父母亲也要变相的来折磨她,还外加厉诤言的父母。
她的苦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呢?
虽然她心里十分想帮助家里渡过目前的困难。
但是厉诤言现下的态度已经摆得非常明确了,他不会出手帮忙的。
她说服不了他,也不想去说服他。
因为厉诤言也没有非要帮忙的理由。
她想,要是自己当初态度再强硬一点。
不答应好朋友顾初彤的要求,不答应父亲的强迫,果决的拒绝和厉诤言结婚。
现在是不是就能够避免眼前的这些烦恼了呢?
只可惜木已成舟,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
只能按着命运既定好的路线,一直绝望的走下去。
她用被子将自己团团包住。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心里有些许的安全感。
只是依然抵挡不住,因为肚子饿而发出的声音。
“呼,好饿啊……”秦希月嘟囔着,心里十分烦躁。
而这边,李晓已经将一晚清汤挂面给煮好了。
立即准备端上来给秦希月填填肚子。
所以当秦希月因为想着父亲的吩咐,而想得太过于专注。
以至于当房门口传来“笃笃笃”的声音的时候,她简直是吓了一跳。
“夫人,夫人,您睡了吗?”房门外保姆李晓的声音依旧亲和。
“我……李晓,我没睡,怎么了?”秦希月下意识地转头,对着门的方向说道。
外面的李晓也很耐心,只听她善解人意地说道:“是这样的,夫人,我是过来给您送夜宵的,你晚上都没吃饭,现在应该是饿了吧?其实啊,这还是少爷刚才特意下楼吩咐我给您做的呢?您是下来吃,还是让我端到您的房间来?”
夜宵?竟然还是厉诤言亲自吩咐要给她送来的?
秦希月闻言,猛然一惊。
难道这厉诤言不是想要饿死她吗?
现在为什么还要这么好心吩咐李晓给自己做夜宵?
他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