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与此同时,正坐在办公室里,心烦意乱,完全没有心思处理面前一大堆公务的厉诤言,立刻就接到一个匿名电话。
他犹豫了一会,才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的话语,却让他的脸色登时大变——“厉总,你老婆现在在我们手上!”
“你想干什么?”厉诤言眼神危险的眯了起来,嗓音低沉。
“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让厉总您单独过来一趟!”
电话那头黑衣人的声音十分冷漠,匆匆的报了个地址之后,就挂了电话。
厉诤言几乎是想也没想,猛然站起身来,胡乱的从办公室里的备用衣柜里拿出一件外套,匆匆套上,就立马冲了出去。
却正好与刚进来准备给他送文件的乔菡擦肩而过。
“厉总,你要去哪里?”见厉诤言如此焦急,乔菡立即喊道。
但厉诤言此刻已然走远,没有听到她的话。
能让一向冷静自持的厉诤言如此紧张,难道是秦希月出事了?
想到这里,乔菡几乎是咬牙切齿的看着厉诤言逐渐远去的身影。
还没到关键时刻,她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
这边,木屋里。
秦希月和薛薇的谈话还在继续进行着。
“妈,说吧,您到底想怎么样?”虽然内心早已害怕得紧,但秦希月还是极力保持着内心的平静。
“我不想怎么办,等诤言过来,你就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薛薇淡淡道。
她原本也不想用这么极端的方式来对待秦希月的,但是这次秦希月所做的事情实在是让她失望透了。
她有一个有夫之妇竟然敢在大半夜去酒吧买醉,最后还被她的前男友给带走,夜不归宿,这是摆明了要丢他们厉家的脸面吗?
她这次不给她点教训,她以后还如何作为她的婆婆来管教她?
“妈,您是不是一直派人在背后监视我?我是您的儿媳妇,不是什么犯人,您这样限制我的自由,有什么意思?”秦希月恶狠狠道。
薛薇对此却是嗤之以鼻,“我要是不这样做,怎么知道你背着诤言在外面跟其他的男人还有牵扯,半夜买醉,还夜不归宿,这种事情,亏你做的出!”
秦希月心里愤慨不堪,没想到这薛薇竟然一直派人在背后监视她的一举一动,她现在什么自由都没有了,这算哪门子的儿媳妇。
“妈,您实在是太过分了!”
秦希月愤怒的话刚说完,木屋的门就被人从外面给‘咯吱’一声打开了,丝丝光亮照了进来。
厉诤言满身伤痕的站在门口,视线直直的对上自己母亲薛薇凌厉的眼眸。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绑架秦希月的竟然会是自己的母亲。
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他拼尽了全力,打败了外面那么多的黑衣人过来,并不是想要看婆婆绑架儿媳妇的戏码。
但他也知道,自己就算问了,母亲也不会告诉他,她的想法。
他从来就没有看清楚过这个身为他母亲的人。
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成功把秦希月带出去就可以了。
厉诤言随即将自己眼底所有复杂的思绪都给敛下,看也不看跌坐在地上浑身狼狈的秦希月。
他面上无波无澜的看着薛薇,问道:“妈,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秦希月就这样一直盯着厉诤言,看着他从自己身旁漠然走过,却连一个怜悯的眼神都没有留给她,她的心狠狠的揪在了一起。
这还是从前那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吗?这就是她所谓的丈夫吗?
太可笑了,实在是太可笑了……
“诤言,过来了啊!”薛薇语气淡然,似乎一定也没有想要回答厉诤言问话的打算。
只是在看到厉诤言满身的伤痕时,她的眸子里还是悄然划过一丝愠色。
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只是让他们做做戏而已,怎么真的把他的儿子给伤成这样了?
“妈,我问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厉诤言垂下的眼眸里神情凛冽。
“你难道是看不出来我在教训我的儿媳妇吗?”薛薇轻抬眼皮,凌厉的看着厉诤言。
“秦希月是我的妻子,她怎么样,我会看着办的,不需要母亲您操心了!”厉诤言冷静道。
“不需要我操心?”薛薇嗤笑一声,眼神忽的变得冰冷起来。
“如果不需要我操心的话,那你们两人会成什么样子,互相冷战吗?一个勾搭前男友,一个搂着自己的秘书吗?”
厉诤言被母亲薛薇的话给说的心猛然一颤。
他也知道这次自己对秦希月所做的事情实在是太过分了!
秦希月听了薛薇的话,心也狠狠的搅在了一起,心里的疼痛丝毫不比厉诤言少。
似乎再在这件事情中,她也有错。
“可是再怎么样,妈,你也不该这样对我,我是人,不是你们厉家用来生儿育女的工具,我也需要自由,不想被你给全副身心都掌握在手心里!”秦希月怔怔的问向薛薇,眼眸里全是受伤神色。
薛薇被秦希月看的,心里一阵动容,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
一旁的厉诤言也不太敢看向秦希月的眼睛,那里面氤氲的泪水,让他的心生疼。
如果那天,他没有拿乔菡来刺激她就好了,也没有因此陆谦突然抱了她的事情而生气就好了。
如果自己当时肯耐心听她的解释就好了……
可惜,这世界没有如果。
“秦希月,我现在是你婆婆,你凭什么这样跟我说话,你既然已经嫁进了我们厉家,就要听我的话!”薛薇狠下心来道。
原来,她嫁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冷血的家庭吗?
“好,我知道了!”秦希月喃喃着,眼眸里的光亮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
原来心痛是这种感觉啊,她再一次的体会到了。
“那我现在跟厉诤言离婚,离开你们厉家的掌控可以吗?”她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这句话。
现在的她什么也顾不上了,什么爱情,什么秦家,什么父亲的命令,什么闺蜜的要求,这些她统统不想管了,她只想离开这个如魔鬼一般的家,离开这个一个伤她心的厉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