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时不时也会插进去一句,他们三人倒是玩的不亦乐乎。
  可就为难了一旁的秦希月,坐在厉诤言的身旁,就像是在冰窖里一样,浑身发冷。
  秦希月无奈摇头,很郁闷的坐直了身子,眼神默默的瞟向一旁的厉诤言。
  厉诤言今天的酒还真是喝了不少。 
  秦希月现在只是坐在他身旁,都能闻到他身上浓烈刺鼻的酒味,在加上他身上男性原本的气息混合在一起。
  在这个包厢里,就像黑夜里缓缓流动的潮水般,有种说不出的暧昧感。 
  “你怎么过来了?”沉寂半响,厉诤言突然开口问道,嗓音沙哑而低沉。
  自从今天早上她在公司打了他一巴掌之后,他们两人就已经有几个小时没见了。
  可才几个小时候而已,秦希月心底却觉得如同度过了一年之久。
  尤其是,她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厉家了!
  但是现在,当厉诤言再次开口跟她说话的时候。
  秦希月才发现,原来自己竟是这样怀念他的声音,那么的特别,那么的无法取代。 
  如果没有当时顾初彤的哪一出的话,他们两人的生活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交集吧!
  毕竟他是天之骄子,家世庞大,而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只需要永远跟着父亲的脚步走,而秦家做贡献就行了。
  但是,当那天顾初彤来求她,而她选择答应她的要求,和厉诤言结婚,这个男人就突然以一种出其不意的姿态出现在她所有的生活里。
  她越是去抵抗,心底就越是在慢慢沦陷。 
  尽管文峰三人还在一旁像看好戏似的看着他们两人。
  但是秦希月和厉诤言之间,却好像在另外一方小小的天地里似的。
  周围的一切喧嚣,都与他们两人无关。 
  空气中,只有厉诤言身上浓烈的酒味,拂面而来。 
  “是文峰打电话把我叫来的,他说你喝醉了,在酒吧跟人打起来了。”定了定心神,秦希月才淡淡回道。 
  “呵,原来是这样啊!”
  厉诤言沉默了一下,又接着说道,“秦希月,要是文峰今天不给你打这一出电话的话……你是不是,就永远不会再联系我了?” 
  “……” 
  “四天又十一个小时。” 
  “什么?”面对厉诤言突如其来的话,秦希月有些疑惑。
  “离你生气离开厉家那天,已经过了四天又十一个小时了。”厉诤言又喝了一口酒,语气里微微带着一抹苦涩。
   听到他的这句话,秦希月的眼眶没来由的湿润了。
  如果他对她来强的、来硬的,她可以撑、可以忍。
  但是厉诤言越是以这种受伤的口吻,越是用这样委屈的语气,她心底好不容易筑造起来的防线,就越是不攻自溃。 
  如今,在这不大不小的包厢中。
  在这纯冽的酒香中,秦希月看着身旁的厉诤言,用着略带委屈的眼神看着她。
  他那漆黑的眼瞳深邃迷人,秦希月看着,只觉得自己简直快要失去了抵抗之力。
  忽然,身旁的厉诤言动了一下。 
  他的身体朝她靠近了些,跟她大腿贴着大腿的坐着。
  也许是不经意,也许就是想凑近。
  但是隔着布料挨着他腿部的位置,温度却是越来越高。
  秦希月的一呼一吸之间全部都是厉诤言身上的味道,仿佛他的体温和气息就这样沾染到了自己身上。
  让她顿时羞的面红耳赤。 
  一直以来,她都像根弹簧般,走的每一步都绷得紧紧的。
  从顾初彤来求她嫁给厉诤言帮她占住他妻子的身份,和父亲强制性的逼迫,再到和厉诤言结婚,两人婚后从互相讨厌到互表心意。
  到最后,就连清白的身子都给了他。
  也许这在身边的人看来,她十分幸福,能够嫁给别人为之殷羡的男人。
  但是只有秦希月自己心里明白,她一直都是在强撑着自己接受厉诤言强硬塞给她的一切。
  这不是她想要的,可总是不经意就在他别样的霸道与强势中逐渐沦陷下去。
  在这时,厉诤言的手忽然动了一下,紧紧的握住了秦希月的手,两人十指交缠。
  秦希月这下没有去抗拒,只是用着自己的方式,在这个昏暗的包厢,昭示了她的心意。
  她怕这次错过了他,就不会再有另外一个人能如他一般,让她如此心动。
  可就在她以为这算是他们彼此间的和解了时,厉诤言在酒意微醺的情况下,却不明就里的冒出了一句,“希月,不要跟我离婚了好不好,离开了我,你们秦氏集团怎么办,你又怎么办?”
  原本厉诤言只是想着上次父亲让他去对付秦氏集团的要求,才会这么说,可是却没想到又会让秦希月误会他。
  秦希月不知道厉诤言为什么要跟自己说着这样的话。
  但这种话,却总让她觉得捆绑在他们之间的好像只有契约和利益一般。
  这算什么?
  这种没有爱的婚约,有什么好值得继续的?
  秦希月心底生气,便猛地甩开了原本握住厉诤言的手,怒道:“厉诤言,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们秦氏集团和我自己的事,就不劳你挂心了,还有,我秦希月离开了谁都活的了,并不是非你厉诤言不可!”
  没想到秦希月会突然生气,厉诤言紧皱着眉头,“秦希月,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我今天来这里来错了!”
  秦希月始终很平静的看着厉诤言,可谁又知道此刻她的内心早已波涛汹涌了呢。
  “秦希月!”厉诤言的音调陡然变高,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怒火。
  “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秦希月平和的扔下这句话,也不管厉诤言是否正在气头上,就直接出了包厢。
  包厢门被重重的关上,但身后依稀传来酒瓶砸在地上的碎裂声音。
  秦希月没有回头,走的那般决绝,但是却也心痛如麻。
  回到陆谦的公寓,秦希月无力的躺在床上。
  思来想去,都是和厉诤言这长达半年以来的婚姻时光,都是由一个自己对于顾初彤的承诺所构成的。
  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