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只听见“啪——”地一声,白色小球在空中顿时划出一道优雅的抛物线,很快就飞向了远方。
  “哇,希月,你打的很远耶!”不远处,向晚正朝秦希月欢呼着。
  而云墨琼也温和的笑着,秦希月对上他的视线,总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知道他对向晚有没有意思,她就自作主张的想要撮合他们,是不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厉诤言在这时,又猛地搂住了她的腰,将她与他的距离给拉近了些,手上微微的使了点力气,痛的她咬牙切齿的看着他。
  “别分神,再打第二杆。”厉诤言冷冷的吩咐道。
  可秦希月总觉得他刚才的举动像是在吃醋?难道是她的错觉吗?她有些想不通。
  在厉诤言的指挥下,秦希月握着球杆,对着地上的小球, 一杆一杆的打了出去。
  整个过程,厉诤言都始终站在她身边,冷静的看着她练习。
  有时候也会在她出错的时候指导她——“喂,双腿再分开一点,不要过分的依赖肩膀的力量,听到没有,手也不要握的太紧了,腰部要学会活用……”
  秦希月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厉诤言也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一直以来,她都认为他的耐心只是对于顾初彤,对于商场,而关于她,他根本连看都不想看一眼。
  可是现在,面对他如此细心的指导,秦希月那颗一直以来想要复仇的心,竟然有了一丝的迷茫了。
  她,真的看透厉诤言这个人了吗?
  随着球杆起,小球落,秦希月的心也跟着跌宕起伏了起来。
  “喂,秦希月,你在想什么?”
  就在秦希月心绪茫然的时候,忽然有人摸了摸她的头发,动作轻柔。
  一侧目,她就蓦然对上了厉诤言意味深长的目光。
  见她这般迷茫的看着他,厉诤言忽然伸出双手,从背后紧紧的环抱住她,他的气息就这样沾染到她的身上了。
  在眼前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间,似乎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周围鹤唳的风声,嘈杂的人声,都似乎与此刻的他们无关一般。 
  这一刻,她竟然会觉得厉诤言曾经的心里也是爱过她的。
  算了,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她都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么多了,只要贪恋眼前这一刻的温柔就够了。
  可是,厉诤言却连最后的这一点奢侈的感情都不肯赐予她,而是非要将她所有的希望都给打破,将她整个人给狠狠的踩在脚底下,好像她才会开心一样。
  厉诤言在这时,忽然把下巴轻柔的搭在她的肩膀上,凑近她的耳畔,冷冷说道:“秦希月,以后不要再让我提醒你了,你现在是我用钱包养的情人,对于别的男人,不要再有想法了,不管是陆谦还是云墨琼,你都不能动心。”
  说到这里,他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可秦希月却听的十分的明白,大抵又是他对她刚才跟云墨琼走的那么近的事情,又生气了,又在威胁他了。
  “呵呵,厉诤言,你的包养有期限吗?”秦希月很直白的问道。
  厉诤言沉默了一下,才回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
  “我拿了你的钱,在期限过后,再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这不是很平常的事情吗?”秦希月的嘴角蓦的上扬起一抹讽刺的弧度来。
  厉诤言却顿时紧皱起眉头,语气凌厉,“秦希月,你这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大家都是各取所需不是吗?”由始至终,秦希月都是很平静的看着厉诤言,其实内心早已是波浪翻滚了。
  这人,为什么,总是在给他希望之后,又亲手把这希望给狠狠的毁掉,让他无比绝望。
  “秦希月,你现在长本事了啊?”厉诤言的声调陡然变高,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怒火。
  “那也得多谢厉总您的教诲啊!”秦希月面无表情的回道。
  她现在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厉诤言了。
  “不过就是跟我上过几次床而已,你现在胆子倒是大了起来了啊,在国外的这一年多来,你都是靠着这具身体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吗?”厉诤言冷笑着。
  听着他这般对他羞辱的话语,秦希月的心彻底的凉了,冰冷的血液顿时从脚底凝固至全身。
  她毫不犹豫的扬起手来,正欲要给厉诤言一个巴掌时,他却抢先快速的抓住了她的手,紧紧的捏着,她甚至都能感觉她的骨头在咔咔作响。
  厉诤言的脸紧紧的绷着,眼眸冷冰冰的,没有一丝的温度,“你想打我?呵呵,你也不看看,你配吗?”
  被他紧紧的抓着手腕不能动弹,还要承受他言语侮辱的秦希月我=,忽然变的平静下来了,似乎对这眼前的一切早已经麻木了。
  “对,我不配,那厉总,秦您放了我吧,我也不要那笔钱了!”
  “放了你?”厉诤言的眉头紧皱,似乎在思考。
  他定定的看着秦希月的脸,忽然冷笑道:“秦希月,你可别忘了,是你自己主动送上门的,说要做我的情人的,我早就说过,惹我,你是要付出代价的,现在你想抽身离开,不可能,除非我腻了,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想从我身边逃开。”
  说完,厉诤言就猛地放开了紧抓住她的手,眸子里的光芒起起伏伏的。
  最后,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在下午和云氏集团的活动结束后,秦希月拒绝了云墨琼要送她回家的请求,自己一个人漫无目的跑到了晶锐酒吧。
  点了一大堆的酒,今晚,她连酒杯都不用,直接就一瓶一瓶的往嘴里狂灌着,没有停歇。
  在旁的人一看就知道,她这是不要命的喝法,都纷纷离她远远的,生怕惹上什么事情,她一个人也乐得清净。
  人生苦短,应该及时行乐才对,真是的,她为什么总是要为厉诤言下午的那些话而伤心呢?她不该是恨着他的吗?还在意那么多干嘛?
  嗤笑一声,秦希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已经记不清这到底是第几杯了?
  她只知道,她现在急需要用酒来麻痹她内心所有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