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奕琛察觉到了傅斯年的意图,但是他也知道傅斯年不想要继续聊下去了,所以也没再说什么,而是顺着傅斯年的话解释了一下:
“我不知道,按照你说的,我该说的话都说过了,有一些误会也都解释清楚了,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她还是不太一样,我说不明白。”
“你总不能指望因为你身心都受到那么大伤害的姑娘,因为你的几句话立刻就对你回心转意,何况还有白知柔在。”
傅斯年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想是正确的,顾若希和那个心理医生根本就不是真的一对儿。
傅奕琛又看了一眼时间,对傅斯年说道:“我这边要上飞机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傅斯年知道自己这个面冷心热的弟弟是在关心自己,心里骤然一暖,对着电话笑了笑,说道:“知道了,挂了。”
挂掉电话,傅斯年脸上的笑意便收了起来,他没有在电话里表现得那么游刃有余,事实上,对于傅老爷子醒了这件事情,傅斯年是措手不及的。
如果不是消息是从白知柔的口中听到的,让傅斯年分神去想了一下这个女人的意图,傅斯年真的不敢保证,隔着电话傅奕琛能不能拦住他,让他不立刻去医院拔掉那个老头子的氧气管。
可是现在傅斯年冷静下来了,自然不会在这样做了,而且就像他和傅奕琛说的,他对傅老爷子的感情实在是他太过复杂了。
傅斯年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去面对傅老爷子,索性眼不见为净先躲一段时间再说。
于是他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订一张今晚去t市的机票。”
不只是为了躲傅老爷子,而且既然傅奕琛和顾若希之间的误会已经解除了,关于顾若希和顾凌风的关系,傅斯年也得开始着手证实了。
傅斯年还不忘给自己的弟弟发了条短信:“我出差去t市,你把和顾若希公司合作的相关合同都发给我吧,我直接处理好。”
想了想,害怕傅奕琛不同意,傅斯年又解释道:“你们既然已经解释清楚了,你现在就应该专心把白知柔处理好,再去找顾若希,这样她才会安心,在此之前,你们还是少见面的好。”
第三条紧跟着又发了过去:“而且,我刚好一时半会儿不想见到爸,顾野的事情也要去找霍博渊了解一下,我不认为那个心理医生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你。”
发完这些,傅斯年又回头看了一遍,确定傅奕琛没有拒绝自己的理由之后,这才放心的出门开车奔机场去了。
在车上他给顾凌风拨了个电话。
“顾叔,我今晚要去t市处理点事情,集团这边还要麻烦你盯着点,还有我爸醒了你知不知道?”
“我刚刚听说,这么着急就躲得这么远?”对于傅斯年之前要对傅老爷子动手这件事,可以说真的完全知情的人就是顾凌风了。
“也不是躲,早晚还得回来,这不是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吗?”傅斯年半真半假的说道。
“行,我知道了,集团这边我看着,不过傅奕琛这两天哪去了?”对于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缓和,顾凌风多多多少少也看出了一点端倪。
“他回来估计也没多少精力管这些事。”傅斯年没回答顾凌风的话,而是解释道。
傅斯年想着傅奕琛回来之后应该会更多的精力用在对付白知柔身上,再加上现在傅老爷子醒了,也算是一大变故,所以集团里的事情自然是不太顾得上。
“顾叔,你看着点,主要是集团里的那些老家伙们。”
傅老爷子昏迷之后,这些年集团里的当年那些他的左膀右臂都陆陆续续的被傅奕琛和傅斯年架空了,变成了他们两个人的心腹。
但是毕竟那些老股东根基太深了,所以到现在也没有清理干净,而那些人他们又不敢随便去动。
倒是顾凌风,因为也是集团里跟在傅老爷子打天下的老人了,所以和那些老股东有些联系,由他来盯着他们最好不过了。
傅斯年料定等傅老爷子稍微好一点,肯定是要再一次把傅氏集团的掌控权攥在自己的手里的。
对于自己的这个父亲,傅斯年可比傅奕琛了解多了,毕竟是他一手带出来的。
至少在他咽气之前,他是肯定不会把手里的权力交出去的,只是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在自己的手底下打工做事罢了。
甚至这么些年,一直任由傅斯年还有傅奕琛用尽手段来争夺继承权,也不过就是在考验自己的两个儿子。
要是傅斯年有本事,可能傅氏集团会是他的,如果傅斯年真的是扶不起的阿斗,傅老爷子也会毫不犹豫的放弃自己一直偏爱的大儿子,把手中的权力交给傅奕琛。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女儿的事……你之前和我说,有消息了?”
“嗯……但是我还不太确定,这一次去t市,也是想要确定一些事情,顾叔,如果我证实了之后,我会告诉你的,不然免得你空欢喜一场。”
顾凌风这几年看着傅斯年一点一点变得稳重,从最开始的只是因为利益而帮助他,现在是真的有些欣赏这个年轻人的,所以也算是真心实意的帮着傅斯年为他做事的。
听见傅斯年这样为自己着想,顾凌风也不免有些老泪纵横,这几年因为顾野的了无音讯,顾凌风觉得自己一下子老了很多。
如果真的是这个时候告诉他找到了女儿,过后又说是一场空欢喜,顾凌风不确定自己挺得住。
“还有,顾叔,如果傅奕琛回来有什么需要你帮忙的,你看着帮吧。”
“好。”
马上就要到机场了,傅斯年又给顾若希打了个电话。
顾若希回到家里,连衣服都没换躺在床上就睡了,这个时候霍博渊接傅景彦还没有回来。
她是被手机震动吵醒的,顾若希之前是没有起床气的,但是可能是这些年霍博渊凡事都顺着顾若希,不免人也有些骄纵,尤其是半醒不醒的时候,表现得尤为明显。
她烦躁的接起电话,连来电显示都没看:“谁啊!”
她的声音咕咕哝哝的,有点沙哑又带着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