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画画的缘故,她专门研究过这种大锁的内部结构,只要将锁舌拨动到正确位置就能解开。
乔安夏目光在四周游移了片刻,从角落里翻出一根细铁丝,对着锁孔拨弄了几下。
“咔哒。”锁开了。
她面色一喜,悄悄探头观察了一下外面,见没人后才朝小栩招了招手。
“妈妈带你出去,我们小心些好吗?”
“妈妈?”小栩歪了歪头,大眼睛看向她。
太紧张说漏嘴了。
乔安夏含糊“唔”了一声,想搪塞过去。
谁知小栩突然踮起脚尖抱住她,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腰,满足而小声地说道:“我早就把你当妈妈了。”
乔安夏鼻子一酸,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把孩子送出去。
她牵着小栩的手弯腰往河边跑去,那里有树林遮挡,加上顺着河流跑,应该能找到人家求助。
谁知刚跑出不远,仓库那边就传来骂喊声。
“该死!竟然让货物跑了,快找!”
乔安夏顾不得脚伤,抱起小栩就地一滚,滚下一个土坡,屏息等着那两人过去。
凌乱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乔安夏抚了抚剧烈跳动的心口,准备爬起来继续跑。
刚一动,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痛,她脸色瞬间白了白。
刚刚滚下来的时候只记得护着小栩,姿势不对把脚扭伤了。
那两个人很快就会回来,她现在这个样子跑不了多远。
还会连累小栩。
心念电转间,乔安夏已经做好的决定。
她抱了抱面前的孩子,指着河流上游远远的房子说道:“小栩,一会我把他们吸引过来,你顺着这条河上去找人求救好吗?”
小栩眼泪“哗”地一下流出来,在脏兮兮的脸上冲出两道水痕。
“不,要走一起走,他们会打死你的。”
乔安夏忍住满心酸涩,怜爱地替他擦了擦眼泪:“不会的,他们还指望我卖钱呢,你跑快一点,找人来救我好不好?”
小栩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却不敢放开了声:“可是万一没来得及怎么办,我不要和你分开呜呜呜……”
“去吧。”
乔安夏狠心推了推他,总不能两个人都困死在这里。
小栩生来比其他同龄孩子懂事,知道自己人小力微,先跑出去求救才是最好的办法。
他抹了把眼泪,小脸上现出坚定地神色:“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
乔安夏在他脸上落下一吻,泪眼婆娑地说道:“妈妈爱你。”
“我也爱你。”小栩回吻了她,头也不回地朝河流上游的建筑群跑去。
乔安夏喘了口气,那两个人还在树林里搜寻,万一撞上小栩就不好了。
她必须得保证小栩能安全逃出。
想到这里,她忍着脚踝的剧痛从坡下爬了上来,朝两人所在的方向扔了好几块石头。
“在这里!”
为首那个男人先跑过来,扬手扇了她一耳光:“贱女人,让你跑!”
乔安夏像个破布口袋似的任他拳打脚踢,很快就没了意识。
另一边,接到小栩的求助电话终于赶来的陆少时脸色阴沉,树林里早就没了乔安夏的身影,只留下一小滩血迹,仿佛昭示这里曾经发生了什么。
“派人蹲守H市各大交通口,另外通过公司所有人脉网发布悬赏令,提供信息者,悬赏一千万,把人救出来的,条件他开。”
“爸爸,是谭薇薇那个坏女人要把我们卖了,你一定要救救乔姨!”
小栩拽住陆少时的衣角,泪眼汪汪地哭诉。
陆少时身周的气压低得令人发指,他松了松领口,眉眼似乎凝着冰霜。
谭薇薇,他真是看错她了。
陆少时熬了两天两夜,第三天一早,搜寻工作终于有了进展。
“有人看到她和两个男人出现在市郊的某个山村。”
陆少时黑着脸,起身就走,手下连忙跟了上去。
乔安夏被喂了药,一路上昏昏沉沉,再次清醒时正处于一间昏暗的室内,底下的床板发出积年陈腐难闻的味道。
更令人难以忍受的是,她身上竟然穿着破烂的大红喜服,像个粽子一个被绑在床板上。
门“吱呀”一声打开,透出一线天光。
一个瘸腿老头走进来,色眯眯的伸手往她身上摸去:“以后您就是我的新娘子了,乖媳妇……”
另一头,陆少时用最快的速度赶到手下查出的地址,两个男人来不及逃脱,被他逮了个正着。
“不想死就给我交待清楚,到底把她卖去哪里了?”
他面色冰寒,看着被按在地上的两人,仿佛在看砧板上的肉。
两人被打了一顿,知道面前的男人不好惹,涕泗横流地交待:“已经晚了,昨晚那个女人就被村里一个老瘸子买走了,早过了同房时间了!”